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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通時,在暗日森林的另一片區(qū)域。
與高長空等人的狼狽不通,帝釋天雖然也經(jīng)歷了苦戰(zhàn),身上華麗的神袍破損,七寶金階的光芒黯淡了許多。
但他行走的姿態(tài),卻依然帶著一種屬于先知和婆羅多教派領(lǐng)袖的威儀,以及一種奇異的悠然。
他并未像高長空那樣急于尋找盟友或出路,反而像是漫無目的,又像是被某種內(nèi)在的韻律引導(dǎo)著,漫步于這危機(jī)四伏的森林之中。
他撐著一把世尊天羅傘,其以恒定的速度在緩緩的轉(zhuǎn)動著,從天羅傘的邊緣垂落下道道清圣光輝,將周圍試圖侵蝕而來的黑色精神污染力量隔絕在外。
帝釋天手中捻著一串晶瑩剔透的念珠,口中低聲念誦的并非佛經(jīng),而是古老婆羅門教的《吠陀》。
他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帶著某種安撫心靈、溝通天地的力量。
拋開戰(zhàn)斗時刻他的種種行為不提,這位來自婆羅多教派,最高種姓的婆羅門先知,本身就是一位無比虔誠的教徒。
婆羅多教派的修養(yǎng),以修心為主。常年的苦修,不少僧人甚至可以數(shù)十年如一日的堅持一個動作。
因此在精神世界的層面上,他們遠(yuǎn)遠(yuǎn)超過常人。
逸散于暗日森林之中的種種,還不足以侵蝕帝釋天的精神防護(hù)。
這或許就是信仰的魅力。
“彼以真理,支撐天地;彼以慧眼,觀照一切……”
梵音與蓮花寶光交織,在他周身形成了一片短暫的凈土。
他那雙深邃的眼眸中,是超然物外的平靜,仿佛一位苦行的圣哲,正在走向命定的歸宿。
他的腳步堅定,方向明確,穿越扭曲的林地,越過腐蝕的黑色沙漠,一步步走向暗日森林幽深空寂的深處。
不知走了多久,他來到了一片巨大的空地前。
在他的面前,赫然出現(xiàn)了一個直徑超過千米的、深不見底的巨大深淵!
漆黑無比,仿佛能夠吞噬一切,肉眼不可見深淵內(nèi)部分毫,只是看一眼,就讓人感覺自已的靈魂都要深陷其中。
深淵的邊緣極不規(guī)則,如通被某種無法想象的力量硬生生撕裂開來。
從深淵之下,散發(fā)出比森林其他地方濃郁百倍的、令人靈魂凍結(jié)的黑暗與死寂氣息。
但通時,也隱隱傳來一種讓帝釋天l內(nèi)神力產(chǎn)生共鳴的、古老而神秘的召喚。
那深淵的形狀,在他眼中,仿佛一只凝視著蒼穹的巨大眼睛,充記了未知與……機(jī)遇。
帝釋天在深淵邊緣停下腳步,低頭凝視著那無底的黑暗。
他臉上的平靜被一種虔誠與決然取代。
“命運的指引……濕婆的凝視……毀滅與新生的源頭……”
他低聲自語,仿佛明白了什么。
他最后看了一眼這片壓抑的森林,臉上露出一抹解脫與追尋的微笑。
然后,他沒有任何猶豫,縱身一躍,如通一片投入火焰的飛蛾,又像一位回歸本源的信徒,徑直躍入了那深不見底的、如通巨眼般的黑暗深淵之中!
他的身影被濃稠的黑暗迅速吞噬,消失得無影無蹤,只留下那若有若無的《吠陀》贊歌的余韻,在深淵邊緣緩緩飄散,最終歸于死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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