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屹的一句“兒臣參見父皇”,直接驚掉沈灼的下巴!
沈灼雙眼圓睜,驚愕地想,難道這石屋中的人竟是正元帝?!
若這里的人是正元帝,那京都皇宮里的那個“正元帝”又是誰?!
沈灼只覺得頭皮陣陣發(fā)麻,她隱約地感覺到,蕭屹好像終于找到了太子真正謀逆的證據(jù)?她似乎也明白了,蕭屹那句“兇險之處,才是我該去的地方”的意思。
俗話說“富貴險中求”,最危險的地方才會有最重大的收益。
“老七,你,你怎么找到朕的~~~”正元帝的聲音顫抖不已,短短一句話,包含了說不盡的心酸與激動。
“回父皇,兒臣本是陪沈四小姐去燕州,路途中救了查案的鐘大人,為防鐘大人再受歹人所害,便同他一起來雁翎山查案。誰知兒臣一時大意,和沈四小姐一起跌落到洞穴中,為尋出路,順著風聲才走到此處。不曾想竟遇上父皇!”蕭屹似真似假地,將他來此的緣由說了一番。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果然是天不亡我呀~~~”正元帝不禁高呼起來,他激動地捶著床板,臉上老淚縱橫。
沈灼聽蕭屹提到自己的名字,忙從暗道中走出來,行至正元帝前,跪下端端正正磕了幾個頭。
“臣女見過陛下?!鄙蜃品椎?。
“起來吧,此處并非宮內(nèi),倒不用行這些虛禮?!闭勰闷鹨滦淇丝樕系臏I,感慨道,“朕被囚多年,乍見皇兒,不禁有些失態(tài),讓沈小姐見笑了?!?
“父皇,你是被何人囚于此處?”蕭屹問道。
沈灼聽到正元帝和蕭屹都說到“囚”字,便不由抬眼細打量,這才發(fā)現(xiàn)在正元帝的腳踝處,拴著兩根細長的鐵鏈,姆指粗細,泛著黝黑的暗光,應為精鐵打制。
“還不都是那個毒婦和孽子所為!”正元帝忿然,眼里迸出凌厲的恨意。
蕭屹和沈灼自是能猜到正元帝口中的毒婦和孽子,就是皇后郭美儀和太子蕭韜,但二人都很默契地沒提。這兩個名字,得由正元帝親口說出。不然以正元帝多疑猜忌的性子,怕是反而會懷疑蕭屹的出現(xiàn)并非偶然,而是另有所圖。
隨后,蕭屹和沈灼二人便從正元帝口中聽到了此事的來龍去脈。原來,這一切,都源于正元二十二年的那場秋獵。
那一年,魏子淵因被刺殺重傷回營地,雖魏國公以他不擅狩獵敷衍過去,但正元帝自有自己的耳目。很快,正元帝便知道了真相,魏子淵受重傷是遭人暗算。
少年帥才,國之棟梁,還是他正重用之人,居然有人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就動手暗殺!正元帝如何肯善罷甘休,當即便派人去細查。在蕭承若有似無的引導下,自然很快就查到是太子動的手腳。
于是,正元帝將太子叫到皇帳中,對他進行了嚴厲的申斥,并要求其回京都后,閉門思過三個月。他還在位呢,太子就敢越過他,直接處理朝中重臣!這讓他再次起了廢儲的想法。
太子越長,正元帝廢儲的念頭就越強。子肖父,太子太過像他,東宮一干屬官又全都是精兵強將,這讓日益老邁的他深感威脅,也越來越忌憚東宮。
正元帝便越發(fā)覺得老四好,溫文爾雅,敦厚孝順,哪怕身體差些,那也是好的,至少不會時時覬覦他的皇位。
正元帝想廢儲的念頭,讓皇后看出來了,于是她趁正元帝熟睡時,給他扎了幾針。在秋獵的回程途中,皇后與太子聯(lián)手,將人偷偷掉了包。
自打正元帝第一次起廢儲的念頭,皇后便尋了一個與正元帝身材相似的人,放在嚴密之地日日調(diào)教著,以備不時之需。為了這一刻,她足足準備了五年。
一晃眼,正元被囚于此處已有三年。雖沒有短少吃喝,但雙腳被鎖,最大的活動范圍也只有這間石屋。他再也沒走出過這里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