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道旨意,無疑是將杭清的生死,交到了他手里,而他,便可用這枚棋子,靜待著蕭驚寒的動作。
早朝結(jié)束,段玉恒還特意追上了與藺槐安結(jié)伴的宋錦承,看似是與他說杭清這事,宋錦承倒也面色坦然,“此案雖歸段國公審理,可下官身在刑部,若有用得上的地方,國公爺不必客氣,可隨時知會下官一聲?!?
“豈敢勞煩,小公爺是文人,這武將都是硬骨頭,小公爺幫起忙來,難免麻煩?!?
他說完,又似無意透露了一句,“近日榮郡王常出入宮中,皇上圣心眷顧,王爺也快回朝堂了,小公爺不妨也跟王爺交談交談?!?
“跟王爺交談?”宋錦承眼底閃過一絲疑惑,“可本朝只有親王,才能尊稱王爺,郡王就是郡王,榮郡王被允準繼續(xù)入朝是好事,可官職上,難免讓下官與他失去交談的機會,下官還是盼著榮郡王,早日高升?!?
他這么一番綿中帶刺的話,說的段玉恒臉上無光,又無法反駁他。
他跟文官做口舌之爭,總是不占上風的,冷著臉就走了。
藺槐安看著宋錦承,眉目之間有些擔憂,“榮郡王入朝,只怕又要掀起爭端,王爺如今靜默在府中,軍中將士,只怕要受苦了!
那位驍騎尉杭清,是不是與宋國公府……頗有些交情?”
藺槐安說的很委婉,卻不妨礙宋錦承聽出些內(nèi)情,“藺大人從何處得知?”
藺槐安也沒瞞著他,“本是后宅婦人的口舌,但我看今日段國公如此氣勢洶洶,拿捏住了這位年輕將領(lǐng),只怕不單單只是因為宸王?!?
他下之意,已經(jīng)非常明顯了,段玉恒顯然是知道杭清效忠蕭驚寒,又跟宋家有些關(guān)系,所以故意拿他開刀,想要一石二鳥,既給宸王臉色,也給宋國公府下馬威。
宋錦承眼底瞬間劃過一抹沉厲,他匆匆趕回府中,沒想到又遇見了一個稀客。
柳眉如今已經(jīng)被宣平侯抬為側(cè)夫人,說是不日便要正式迎娶她為侯夫人,所以她開始在長安城貴婦之中活動,憑著她的姣好面容和一張能說會道的嘴,短短時日,也有了一些人脈。
她一過來,便說請見國公府嫡女,雅筠雅清和三房雅瀅都在,宋雅筠如今已經(jīng)不大掌管家事了,宋雅清又在受罰,是雅瀅在學著掌家理事,但今日柳眉以未來侯府夫人之尊來請見國公府小姐,宋雅瀅只能先請示宋老國公。
宋老國公應(yīng)允之后,她才派人通知了宋雅筠和宋雅清。
宋錦承過來的時候,她們已經(jīng)在正廳里聊了一會兒了,茶點都用過了好些。
宋雅瀅生的一張嬌嫩的臉,杏眼桃腮,含笑動人,見宋錦承回來了,連忙迎上去,“大哥回來了,廚房今日做了荔枝軟糕,哥哥坐下來同我們一起嘗嘗吧。”
她看得出這位柳夫人不懷好意,可她又應(yīng)付的不那么得心應(yīng)手,所以想請宋錦承來撐一下場面。
宋錦承點頭,心中知道她是懂事的,“借妹妹們的光,我也是許久沒吃過家中做的點心了?!?
宋雅瀅淺淺一笑,立刻出去吩咐人拿茶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