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想法一冒出來,連楚恒自己都嚇了一跳,他對喬梁雖然已經(jīng)到了極為忌憚和仇恨的地步,并且恨不得用各種辦法將喬梁弄死,但對于真的用極端的辦法將喬梁物理消滅,楚恒其實是非常謹(jǐn)慎的,除非說他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覺,不會留下任何蛛絲馬跡,并且不會讓任何人懷疑到他身上,否則他是不會輕易動手的。
因為楚恒很清楚,喬梁要是真的突然消失,一定會引起極大的震動,姑且不說其岳父廖谷峰的權(quán)力地位擺在那,一旦喬梁突然死亡,廖谷峰一定會層層施壓,掘地三尺也會查個水落石出,其次,喬梁本身就是個高級別的干部,一旦真出事的話,沒人敢會去輕易敷衍對待。
總之,對喬梁動手是非常危險的事,這是楚恒始終非常謹(jǐn)慎的緣故,明明已經(jīng)對喬梁恨之入骨,甚至到了恐懼害怕的地步,但楚恒卻是一直沒有用最極端的辦法。
但眼下冒出這樣的想法,盡管楚恒自己都被嚇了一跳,但這個念頭卻仿佛在楚恒腦海里生根一般,揮之不去。
難道說時機真的到了?楚恒眼神閃爍著,他之所以忌憚對喬梁動手,喬梁的岳父廖谷峰是最重要的因素之一,但現(xiàn)在,廖谷峰突發(fā)腦溢血,已然成了植物人,這時候的喬梁可以說是失去了最大的靠山,真要把喬梁干掉,只要能扛過一開始的調(diào)查,時間一久的話,說不定就不會再有人為喬梁的事出面奔走了,畢竟人都沒了,誰還會老是惦記一個死人呢?
如此想著,楚恒內(nèi)心的沖動到了極點,在這一刻,楚恒甚至覺得今晚就是最好的動手時機,這里是東州,喬梁若是在東州掛了,誰又會懷疑到他一個已經(jīng)調(diào)到信川市的人頭上?當(dāng)然,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找來動手的人必須絕對靠譜,跟他不能有任何一丁點的牽扯,也不能讓對方知道事情是他交辦的,這樣一來,即便對方最后撂了,也牽連不到他頭上來。
“真要今晚動手,時間實在是太緊迫了。”楚恒想了一下,心里又動搖起來,說到底,其實是他心里邊有點犯怵,沒敢下最后的決心,潛意識里給自己找著理由。
楚恒心里左右搖擺著,這時,一輛車子又開到飯店門口停下來,車上先后下來兩道人影,楚恒看了一眼,臉色愈發(fā)陰沉,那可不正是安哲和馮運明嗎,原來安哲還沒進去,而除了安哲外,晚上這頓飯局,連馮運明也來湊熱鬧了,這讓楚恒的心情越發(fā)糟糕,這幾人湊到一起,哪怕不是算計謀劃阻止他進班子的事,也絕對不是他所樂意看到的。
看著安哲和馮運明一起進入飯店,楚恒的目光極度陰郁,恍惚間,一個比剛才更加瘋狂的念頭從楚恒腦海里跳出來,要不把安哲也干掉?
這個可怕的想法一出來,連楚恒都忍不住覺得自己是不是瘋了,此刻的他,似乎處在極端不理智以及有點失控的狀態(tài),這讓楚恒自己也感到恐懼,這種狀態(tài)是不正常的,他必須冷靜下來。
深吸了口氣,楚恒轉(zhuǎn)頭對司機道,“走吧?!?
司機聽了,這才又重新啟動車子,往楚恒之前的說的飯店開去。
前往飯店的途中,楚恒依舊是心緒難平,把安哲也干掉的想法從腦子里跳出來,楚恒知道自己是有多么癲狂,更意識到因為對權(quán)力的偏執(zhí)追求,已經(jīng)導(dǎo)致自己的心理都徹底扭曲了。
楚恒之所以會冒出將安哲也干掉的想法,原因就在于安哲是這次反對他進班子的最大阻力,若沒有安哲這個帶頭人,那么,在葉真明不反對,關(guān)新民強力支持的情況下,其他人就算是有一些不同意見,那也只能說是無足輕重的雜音,無法跟關(guān)新民的意志對抗。
所以將安哲干掉就能搬走阻攔他進班子的最大攔路石,這是楚恒會產(chǎn)生這個念頭的緣故,看似忽然之間跳出來,其實是偶然之中的必然,因為這是他內(nèi)心深處對權(quán)力極度渴望的結(jié)果。
當(dāng)下謀求進入班子已然成了楚恒內(nèi)心深處最大的執(zhí)念,并且這次的機會千載難逢,他絕不甘心就這么輕易放棄,誰敢阻攔他進入班子,誰就是他的生死仇人,而他也從來不相信‘錯過了這次機會還有下一次’這種安慰人的鬼話,這話固然沒錯,但誰知道下一次要等到何年何月?抓住當(dāng)下才是最重要最現(xiàn)實最迫切的。
唉!楚恒幽幽嘆息了一聲,心里固然產(chǎn)生了如此可怕的念頭,并且隱隱有將之付諸實踐的沖動,但楚恒終歸沒有失去理智,他很清楚干掉安哲會產(chǎn)生什么樣的影響,到時絕對是地動山搖。
一路上帶著復(fù)雜的思緒,楚恒來到了葉真明定的飯店,包廂里,葉真明已經(jīng)過來等了一會,看到楚恒進來,葉真明故意抬手做了個看時間的動作,略帶譏諷道,“楚恒同志,想和你吃頓飯還真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