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很認(rèn)真的和她討論婚期,還貼心的問她的意見和想法:“你有什么點(diǎn)子嗎,伴手禮要不要你自己挑?伴娘呢,有合適的人選嗎?”
“婚紗的話,可以找設(shè)計師定制加急去做,你這周要不要去看看款式?”
在辦婚禮這件事情上,原本都是女孩子會比男孩子更上心一點(diǎn),可江離明顯興致缺缺,“都可以,隨你定?!?
陳思齊頓了頓,無奈的責(zé)怪一句:“明明是女孩子對這些更在意,怎么你一點(diǎn)儀式感都沒有?!?
儀式感?
江離聽到這個詞,覺得很好笑。
她終于不再表現(xiàn)得那么寡淡,開始講故事:“從前,有一個小女孩,她從小就沒有收過禮物,生日也不能吃蛋糕,過年也沒有紅包拿。”
“唯一特殊的,是弟弟生日的那天,能夠分到一碗上面臥著一枚荷包蛋的長壽面。”
她說完,又笑著問回去:“你覺得這樣的小女孩,她還能有什么儀式感?”
陳思齊靜靜的聽著,過了一陣才開口:“抱歉?!?
“有什么可抱歉的。”江離笑,“人各有命而已,有的人需要粉泡泡,金絲帶,紅玫瑰營造出來的浪漫儀式感,可有的人只要想辦法活著?!?
“只是追求不同,又不見得誰比誰高貴,您說是不是?”
這話說的就有幾分自欺欺人的意思了。
陳思齊第一次在面對一個女人的時候,沉默得說不出話來。
她明明笑的很燦爛完美,但是那眼底的悲涼卻很徹底,怎么也看不到盡頭。
有那么一瞬,陳思齊忽然有點(diǎn)后悔選她。
她像是一顆從種子開始,就經(jīng)歷了無數(shù)的磨難。
一直等好不容易抽條長成了嬌嫩的玫瑰,卻發(fā)現(xiàn)迎接她的不是溫暖,而是一陣又一陣的狂風(fēng)暴雨,無情的抽打她。
她在盛開,也在凋謝。
甚至給人一種她明天就會枯萎的搖搖欲墜感。
晚一些時候,陳思齊開車送她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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