減法減到最后,再高數(shù)值也會變成負值。
她想會有那一天的。
兩人的曖昧糾纏,很快就吸引到了其他人的注意。
盛西周原本也長了張招搖禍水的臉,他又是盛家的太子爺,芳齡少女怎么會沒有想法?不過是怕他身上的煞氣,望而卻步罷了。
盛西周聽著她說不愛沈律了。
心里無名的暴躁竟詭異的平靜了下來。
他看著她的臉,總是覺得熟悉,偏又死活都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
“江稚,你是不是對我下蠱了?”
江稚不知道盛西周這又是在發(fā)什么瘋,這種話都說得出口,“盛先生,有病就去醫(yī)院看看吧?!?
盛西周也想忽視她,但每次見到了她就是做不到。
心里有個聲音,催促著他不斷往她身邊靠近。
哪怕靠得越近,心臟痛得痙攣也做不到往后退一步。
江稚推開了他的手,“我現(xiàn)在能走了嗎?”
盛西周冷著臉,“江小姐隨意?!?
江稚沒能回家,中間被拉去和部門的同事聚餐。
一家新開的居酒屋。
吃吃喝喝到將近晚上十二點。
程安喝了不少酒,意識不太清醒,靠在江稚的肩膀上胡亂語,“明天都是二十九號了誒!”
外面下著雪,每年冬天北城都有下不盡的雪。
江稚扶著她,怔怔看著木窗外紛紛揚揚的鵝絨大雪。
明天是二十九。
今天原來是二十八號。
她和沈律去民政局領(lǐng)證結(jié)婚的日子。
她都差點忘記了。
沈律肯定也不記得。
江稚在心里默默對自己說了聲結(jié)婚紀念日快樂。
這一年來,快樂和痛苦幾乎持平。
除了他心平氣和與她商量在醫(yī)院手術(shù)的事情,大半時間,她都很滿足。
唯有這一件,每次想起都是錐心刺骨、萬箭穿心。
她應(yīng)該要釋懷,不能像個祥林嫂,反反復(fù)復(fù)的提起。
她也應(yīng)該要習(xí)慣,被放棄、被割舍。
主管去前臺結(jié)了賬,又好心開車幫她們依次送到家,江稚不敢讓她們知道她住在哪里,隨便說了路口,下車之后又重新打車。
她到家的時候,剛好十二點。
沈律比她晚回,他手里提著個很小的紙袋子,身上卷著淡淡的酒氣,喝得不多,莫約只有兩杯。
沈律不喜歡身上的酒味,先換了身干凈的衣服。
江稚的目光還停在那個紙袋子上,好像是寺廟的文創(chuàng)品。
他從不信這些,卻也有心甘情愿讓他去求神拜佛的人。
江稚沒忍住好奇心,小聲地問:“這是你在寺廟求的嗎?”
沈律嗯了聲,簡潔明了:“送人?!?
江稚笑笑,沒有接著問下去。
送誰都不重要。
總之不會是她。
她和沈律的新婚紀念日,還真是糟糕啊。
這場婚姻都過去了整整一年。
他依然不愛她。
沒有關(guān)系,她習(xí)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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