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說什么,別人的事哪里比得上我們的事重要?”陸煥低聲笑。
蘇絳雪恨不得掐他一下。
陸煥見她一副氣惱的表情,捉住她的手,在自己手心里輕輕捏一下:“好了,不逗你了。”
蘇絳雪這才把一顆心悄悄放回肚子,可下一刻陸煥就又把她按倒在自己懷里,兩個人半躺在岸上,姿勢極為曖昧。
“可是驗親的結(jié)果出來了?”陸煥輕聲問。
蘇絳雪也沒顧得上再從他懷里出來,道:“如你所料,一大半都不是陛下的孩子?!?
陸煥似乎聽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樣,微微彎起唇角:“那些人明知自己不是皇室后裔,還來京城尋親,你說,這說明什么呢?”
蘇絳雪歪頭看他:“說明什么?他們膽子大?”
陸煥道:“說明咱們這位陛下,年輕時確實行事荒誕。”
蘇絳雪眉頭微皺,可不是么,起碼說明這些人的母親都跟老皇帝……
不過老皇帝自己不愿意負責,拍拍屁股走人,后來又成了皇帝,那些人當然都想潘一攀關(guān)系。
滴血驗親又不準確,老皇帝就算懷疑這些孩子不是他的,也沒有明確的證據(jù),又擔心誤傷,最終只能將這些人都留下。
她自己也曾想過,老皇帝這么不檢點,怎么還沒有生病。
“我們原本不是打算讓綏遠候夫人在你哥哥的宴會上發(fā)難么?”陸煥忽然道,“后來我想了想,不如分開造勢。”
蘇絳雪看著他,迷惑了一會兒,忽然道:“你是想,綏遠候夫人單獨帶著孩子去見陛下,然后讓陛下認下這個孩子?”
如果是這樣,那就也需要一個光明正大很多人的場合。
而且同時,還得在一群人認爹之前。
“你是說,西域使臣到的時候嗎?”
宴請西域使臣,綏遠候也算有爵位,非要來也不是說不通。
當著外人的面,老皇帝總是要想一想自己的面子,到時候有自己的驗親作證,他多半不僅不會趕綏遠候夫人走,還要將這孩子當成是流落民間但是自己不知道的。
以表示他自己作為父親的拳拳之心。
而有了綏遠候府這個例子,到時候別人再尋來時,大家才會知道,原來老皇帝這副表現(xiàn),都是假的。
他之前表現(xiàn)的有多深情,之后就有多虛偽。
“因著你哥哥的事,西域那邊很是生氣,他要開府當國公,西域那邊當然也專程加快了腳步,等著到時候一起來恭喜你哥哥,如今他們只剩一天的路程了?!?
蘇絳雪捉摸了半天,小聲道:“你說,我二嫂會不會混在使團里面一起來呀?”
她有些高興,她還沒見過這個二嫂呢。
不過既然是二哥喜歡的人,那一定是個好人。
就算她是西域人,她也絕對是個好人。
陸煥摸了摸她的腦袋:“暫時沒有收到消息,她就算來,一定也是悄悄來的?!?
兩人抱著說了一會兒話,陸煥才依依不舍的讓婢女送她隔壁的屋子。
蘇絳雪眨眨眼睛,不知為何就十分不舍。
一定是雙生蠱的關(guān)系,她現(xiàn)在見不到陸煥就會十分思念,明明也沒有什么大事,就是想見一見他。
現(xiàn)在也是,她們又沒有成親,本來就已經(jīng)很過界了,她總不能一直留在陸煥這里。
“怎么,舍不得么?”陸煥一眼看出來,溫聲問道。
蘇絳雪:“沒有!”
陸煥眼角彎起來:“留在這里吧,你一個人睡我也不放心。”
瞧這話說的,他的陸宅跟個鐵桶似的,有什么不放心的。
但他這樣說,蘇絳雪就心癢。
“我去外間。”陸煥又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讓她安心在床上躺著。
蘇絳雪來不及猶豫,或者說她也沒太想猶豫,陸煥已經(jīng)出去,讓人端溫水來,給蘇絳雪洗漱睡覺。
兩人一里一外,算是這輩子挨得最近的一次睡覺。
第二天蘇絳雪醒來的時候,陸煥已經(jīng)出門,說是去各個府邸走一走。
綏遠候府當然也是去了的,以蘇絳雪未婚夫的身份,感謝大家之前對蘇國公府的援助。
剛進侯府大門,就意外撞上一個女子。
侯府的千金小姐顧云柔跟婢女追打著放風箏,一眼沒看路,就撞到他身上。
一看到是他,顧云柔先是一驚,然后立刻行禮:“見過陸大人。”
陸煥出門傳得是飛魚服,被認出來也并沒有什么大不了的。
讓后退一步,淡淡應(yīng)一聲,就算是打過招呼了。
綏遠候正好出門迎客,一見到顧云柔,立刻輕聲呵斥著讓她回去。
“這是什么場合,還這么大呼小叫的?”
顧云柔一委屈,眼框就紅起來,可憐兮兮的跟陸煥道歉:“對不起陸大人,我不是有意的?!盻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