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延用手指沾了一點藥膏,輕輕地涂抹在楚星宴的腳踝處,不讓她縮回一點。
“是你的上司前,我也是個男人,沒道理看著你受傷了,反倒還要你先來照顧我。再者……”
宮延低頭笑了笑,“雖然我是你的上司,但實則是你牽制了我?!?
這句話,讓楚星宴有些許不解。
“你手里有我要的云裁,我能不能得到它,全憑霍太太的一句話?!?
宮延的話音落下,楚星宴仔細地凝望他的眼,想要看出什么異樣來。
但是什么都沒有,他是真的沒有認出自己?
楚星宴嘗試著開口:“聽說宮先生之前還有一個太太?”
宮延笑了笑,繼而神色森寒:“沒有人敢在我面前,談及我的前妻?!?
“他們都說,我和您上任太太有點像,就連您的弟弟也這樣說,今天一看,宮先生看來是很厭惡這個前妻的?”
宮延沒有接話,而是上完藥后,站起了身直視她。
“所以,您為何和楚星宴那么相似?還企圖混到我的身邊來?”宮延的雙手撐在了桌子上,禁錮住了楚星宴能逃跑的路線。
“世界上本就有很多容貌相似的人,只能說是緣分吧,緣分也讓我很喜歡楚小姐的設計,讓我成為了她的頭號粉絲,所以在模樣和裝扮上也向她靠近了一些。”
楚星宴的眼神里并不懼怕宮延的探索。
兩人在日光中對視了許久,都想看出對方的慌亂。
最后,是宮延率先轉過了身,并把藥遞給了她:“煩請白助理幫忙給我上個藥?!?
楚星宴接過了那瓶藥,而后用指尖沾了點,一點點細致地涂抹到了他的后腰上。
“不過我見宮總對您前任太太似乎有些許陌生?”
“你怎么那么好奇我的太太?是想知道些什么,別拐彎抹角地問了,若是有能說的,宮某一定知無不?!?
楚星宴心想,這可是你讓我問的。
“楚小姐相當于是我的偶像,我對偶像身上發(fā)生了什么事,自然是萬分的好奇,所以宮總莫怪。我想知道宮總對她的態(tài)度是什么?”
這句話,全是楚星宴的私心,也是計劃里不曾有過的一環(huán)。
身前的男認陷入冗長的沉默,最后搖搖頭:“人生那么漫長,總歸會有一兩個過客。”
一句話,讓楚星宴在他身后怔住。
“現(xiàn)在她已經離世,那么愛也好,恨也好,一切恩怨也該煙消云散了?!?
楚星宴的手緊緊拽住藥品,萬萬沒想到這句話會是從宮延嘴里出來的。
她一直不相信宮延會是這樣一個虛偽的人,但現(xiàn)在看來,他也沒什么不同。
他甚至從不承認他愛過自己,只是說自己是他的過客。
所以這也是為什么,她現(xiàn)在在他面前,他都認不出來的原因吧。
或許不是認不出來,而是他也就當自己死了,是翻過去的篇章了!
楚星宴看著眼前的男人心痛在蔓延,但最后還是一句話:“你說得對。”
“宮先生,要涂抹好了。”楚星宴垂下落寞的眼,把藥瓶放到一邊,又抽了紙巾擦拭手指。
宮延轉過身來,撩起一旁的衣服給自己套上:“謝謝?!?
楚星宴沒有接話,而是心里在快速計算,該不該把宮延拉下水。
但不過一瞬,她就冷下了心來,強迫自己變得冷硬無情。
現(xiàn)在的她是白筠希,是回來報仇的白筠希,是哪怕讓宮延也跟著付出代價也在所不惜的白筠希。
楚星宴低下頭,看到自己的攥緊成拳頭的指甲已經嵌入了肉里。
“謝謝宮先生對我說了那么多?!?
“我總覺得我們有緣,所以霍太太,我們之間除了是上下屬的關系,我覺得我們也可以成為朋友的,你說呢?”宮延默默地在她面前系上紐扣。
一舉一動,盡顯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