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夏一不發(fā),緊緊盯著人蛇的眼睛。
“在我看了無數(shù)遍之后,一個成為「地級」的機(jī)會擺在了眼前,然后我又見到了你?!比松叩谋砬橹饾u復(fù)雜了起來,“剛剛我有一瞬間的欣喜……以為是羊哥真的回來了,他還記得跟我約定的事情。雖然我沒有答出這些難題,可是因?yàn)槲铱催^無數(shù)遍,所以他回來助我成為「地級」,而我們又會在同一張桌子上吃飯??珊芸煳矣窒萑肓穗y過之中,因?yàn)樗撬?,而你是你?!?
齊夏沒有想到人蛇內(nèi)心還有如此深邃的矛盾感,一時之間居然不知道該從何處入手安撫他。
“我很開心羊哥沒有遭遇危險(xiǎn),也沒有單獨(dú)為了我這個人渣而回到這里?!比松哌煅柿艘宦曋笥终f道,“可你告訴我……羊哥是不是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我是不是再也見不到他了?”
屋內(nèi)安靜得像是整個房間落入了深海,二人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齊夏隔了一會兒才點(diǎn)點(diǎn)頭:“是,你見不到他了?!?
“所以你說我該信還是不信……?”
人蛇將本子從桌子上拿起來,似乎想要說點(diǎn)什么,可手指之間忽然像脫了力,本子又掉回了桌面上。
“羊哥承諾會讓我成為「地級」,我信了,可羊哥根本不會回來?!比松哂终f道,“現(xiàn)在青龍承諾我成為「地級」,我信還是不信呢?”
齊夏聽后伸出手指輕輕地?fù)崦艘幌骂~頭。
或許對于地虎和地羊來說,人蛇才是三個人中最重感情的那個。
他的感情比起地虎和地羊更加細(xì)膩,和白羊的感情也更加純粹,這種所謂的純粹,連對象換成是齊夏都難以抹平。
他只認(rèn)白羊是自己的老師。
他認(rèn)同齊夏不是白羊,而白羊也不是齊夏的說法——這個思想跟白羊完全吻合。
所以白羊臨走前才會將這句話單獨(dú)交代給他。
齊夏腦海當(dāng)中閃過一些畫面,那是在昏暗沉悶的列車上,地虎和地羊每次吵得不可開交,人蛇都會嬉皮笑臉地在中間打圓場的畫面。
他不僅會逗人鼠開心,也會周旋在所有人之間維持著這個小家庭的關(guān)系。
現(xiàn)在地羊和地虎之間沒有了人蛇的調(diào)和,相信已經(jīng)天天吵得不可開交,并且把「殺了你」掛在嘴邊了吧?
現(xiàn)在對于人蛇來說,白羊死了,人鼠死了,大家分散各處,整個家庭連帶著人蛇的心境全都破碎不堪。
他作為三個人當(dāng)中唯一的「人級」,心中縱有千般力也無處施展。
在這種極端悲傷的情況之下,青龍拋出了「地級」的橄欖枝。
齊夏很快就理清了這件事情的頭緒,對于人蛇來說他不得不相信這個提議。因?yàn)橹挥兴谶@里殺死一個人,自己晉升為「地級」,一切才會變好。
那時候他就可以堂堂正正的站在地虎和地羊身邊,成為真正的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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