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蘇婳、顧北弦、顧謹堯、云瑾、顧逸風、顧纖云等人也過來,給白忱雪紅包。
遞紅包的時候,蘇婳打量白忱雪。
有些日子沒見了,她氣色比從前好了許多,人也比從前伶仃瘦骨的模樣胖了點。
她本就肌膚勝雪,略胖一點,肉把皮膚撐起來,人便顯得越發(fā)白。
在夏初暖陽的照耀下,竟白得透明,可能有些熱了,她兩腮間泛著一點點粉紅,如敷了胭脂那般好看。
蘇婳暗道:好一個冰肌玉骨、巧笑嫣然的美人兒!
初見她時,她病兮兮、弱柳扶風,臉雖然美,但是兩道彎眉似蹙非蹙,眉間一點愁云,唇角下垂,發(fā)稀睫毛稀疏,削肩薄腰伶仃的細腿,一副薄命苦相,如今添了福相。
再看荊鴻,蘇婳暗道,這道士竟也變得英俊起來,舉手投足間神采飛揚,自帶一股颯氣。
初見他時,他長面,寡,束發(fā),穿一件灰白道袍,給一種踏實可靠感。
成日見慣絕色美男的蘇婳,當時并不覺得荊鴻外形有多優(yōu)越,當然她也不是以貌取人的人。
可如今,荊鴻唇紅齒白,飛揚灑脫,束發(fā)剪短,發(fā)至頸下,發(fā)尾自來卷。
白忱雪今天穿的是雪青色漢服長裙,而他則著一套休閑式的剪裁得體的白色垂墜面料的西裝,里面是一件十分松弛的薄白色面料襯衫,紐扣上面兩顆解開。
這道士竟把西式衣服也穿得十分好看,糅合了洋氣、道氣、仙氣、喜氣。
明明是西式衣服,可他站在穿漢服的白忱雪身畔,居然出奇得和諧。
蘇婳感嘆,果然這倆人才是天生一對。
碰到對的人,二人互相滋養(yǎng)對方,如一塊璞玉,漸漸被對方養(yǎng)出華光寶氣。
蘇婳伸手握住白忱雪的手。
從前她白臉白手連唇色都淺淡,身上仿佛永遠帶著一股清冷瑟縮感,可如今她細細的小手暖暖的。
蘇婳笑道:“祝福你,雪兒?!?
白忱雪巧笑婉然,“謝謝蘇婳奶奶!”
蘇婳溫柔地摸摸她的頭。
給完紅包,顧纖云又遞給白忱雪一個錦袋,里面裝的是一套華貴的珠鏈。
白忱雪微笑,推辭。
顧纖云笑道:“拿著吧,這幾年舟舟和帆帆給你添了很多麻煩?!?
白忱雪望著她高挑干練的樣子,暗道,女強人果然情商高,明明是她給他們兄弟二人添了很多麻煩。
若不是她的出現(xiàn),顧楚帆怕是早和施詩結(jié)婚了。
遞完紅包,顧傲霆和秦姝也說祝福語。
顧傲霆洪亮嗓門大聲說:“祝小白姑娘和荊鴻,一白一紅永成雙!早生貴子,早添丁!”
他永遠雅不了,但他的祝詞永遠是那么實在。
秦姝和蘇婳也各送給了白忱雪一樣傳家寶。
秦姝送的是一枚上好的東珠。
蘇婳則送了一幅明末清初的古畫。
捧著一堆紅包,拿著幾位送的珠寶和古畫,白忱雪頭一次對顧家人,有了家人的感覺。
以前看到顧家人,她總是不由自主地心生自卑,自覺矮三分。
可現(xiàn)在那種不舒服的感覺,奇異地消失了。
她朝荊鴻投去溫柔心悅的一眼。
是這個男人。
這個男人細致妥帖地安排了這一切。
他最懂她的心思。
他讓她徹底卸下淤堵了四年的心結(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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