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萬里踏前一步,在掛弓的墻壁下竹桌上,放著一塊玉簡。
他伸手拿起玉簡,神念探入其中。
腦中出現(xiàn)了一門功法。
防風(fēng)神衍真訣。
里面詳細(xì)記錄著防風(fēng)氏如何利用血脈傳承修行。
陳萬里皺了皺眉,將玉簡遞給了相清。
相清好奇的探入神念,隨即臉色大變,仿若手中是一塊燙手山芋,頓時甩了出去。
相鏡和相覺在看到那把防風(fēng)氏祖弓之時,就意識到了問題嚴(yán)重性。
此刻相覺一把接過玉簡,神色凝重:“是什么?”
“防風(fēng)氏的核心心法!”相清顫聲道。
“看來防風(fēng)雍確實隕落了!”相覺臉色發(fā)白。
相鏡失神的喃喃道:“汪芒氏吃飽了撐的失心瘋了?”
神族之間,雖然內(nèi)斗不斷,但是很少出過戕害神祖的事。
畢竟內(nèi)斗分出高低就夠了,不似與妖魔二族有血海深仇。
況且,擊殺根本沒有必要。
殺人奪寶?這神族的功法和法寶,要發(fā)揮出真正的威力,血脈之力是不可或缺的。
所以神族之間,相較于其搶奪核心功法,更愿意與對方的核心祖血后裔結(jié)親。
互相之間聯(lián)姻的收益更大。
即便沖突,也是以整合,奪取祖血,讓對方淪為自己族內(nèi)的分支。
陳萬里看了一眼那把弓,真不錯,不過還是按捺住了將其收入儲物戒的想法。
畢竟夸父崇還沒到,沒必要打草驚蛇,平白為他人作了嫁衣。
想到夸父崇,按時間算起來,也應(yīng)該差不多快來吧?
掃視了一圈四周,除了再沒有見其他東西,陳萬里搖了搖頭:“先回去!”
目下看來這竹樓并非什么寶樓,更像是一個“陣法陷阱”。
“好!”
就連心大的相清,此時都知道此地危機(jī)重重,連忙點頭。
在陳萬里的帶領(lǐng)下,他們迅速將東西放回原位,撤離了竹樓,回到了客院之中。
“事不可為,我們必須離開!”
相覺神色凝重,果斷做出了判斷。
汪芒氏歲木精的事,絕非外面消息傳得那么簡單,內(nèi)情必然可怖。
相清沒有說話,只是安靜的呆在陳萬里身邊。
與陳萬里在月羅洞同行過,她深知陳萬里的本事。
“把陣盤給我留下!”陳萬里對相清微微點頭。
“你真決定不走?”
相清還沒說話,相鏡已經(jīng)滿臉詫異的看向了陳萬里。
此時處境與在無盡城中相似,外有強(qiáng)敵,內(nèi)有陰謀,一個失察,也可能遭遇幾家神祖圍攻。
無盡城中,陳萬里選擇了躲避,現(xiàn)在卻不走?
但是她似乎沒有資格對陳萬里指手畫腳。
更別說相覺了。
相覺對相鏡搖頭,示意必須離開。
相鏡想了想說道:“陳神祖對我姐妹有救命之恩,但是這次實在太危險,我們姐妹助力有限,反而可能成為累贅。
修行并非一朝一夕的事,錯過了這次機(jī)會,還可能有下次的機(jī)緣?!?
天才地寶,有緣還會再得到。
說不定出了汪芒氏,還會有別的消息。
但是命丟了,就什么都沒了。
陳萬里撇嘴,要盡快提升實力,把希望總寄托在下一次的機(jī)緣上,就純屬自欺欺人。
抓住每一個眼前的機(jī)會,才是必須要做的。
“請便吧!我也不是挾恩圖報的人,你們要走,我也不攔著。但是,我要往你相獸氏族地,乃是約定。
你們出去后,找個地方等我十日,便算是全了約定?!?
陳萬里淡淡說道。
相清發(fā)現(xiàn)似乎沒人在乎她的想法,連忙說道:“我才不走呢!我要跟陳神祖一起……”
“你留下就是個累贅!”相鏡無奈道。
“你別忘了你可中了靈茶的毒!”相清沒好氣道。
“靈茶無毒!”相覺低著頭說道。
相清蹙眉:“陳神祖說了,那是神魂標(biāo)記,我們走不掉的!”
“不試試怎么知道?”相覺干脆利落道,很明顯他是不那么相信陳萬里的話。
陳萬里懶得多說,索性走向房間。
相鏡和相覺竊竊私語了幾句,隨即走向陳萬里的房門前:“我們不會走太遠(yuǎn),就在外面三五十里的地方等待。我們會在那里搭建一個臨時傳送陣,以做接應(yīng)。”
雖然想遠(yuǎn)離危險,但他們也愿知恩圖報。
“好!”門內(nèi)傳來陳萬里淡定的回應(yīng)。
雖然做了決定,但他們沒有選擇立刻離開。
無他,才剛來就要走,會引人矚目,未必走得掉。
陳萬里也并沒有著急動作,他在等夸父崇!
……
華胥城外。
一聲警戒的長嘯聲,響徹了整個城池上空。
“有敵來犯!”
預(yù)警的聲音炸響,神塔之中先后飛出四五道身影。
烈和三首當(dāng)其沖。
遠(yuǎn)遠(yuǎn)就見城池外,一股可怖的神祖氣息,身后還有黑壓壓的上百道身影。
如此陣仗,便是踏平華胥城也不算難事。
“看來是陳萬里出事了?”烈沉聲問道。
“尚未有消息傳回!咱們的三號傳信地,被三妖突襲,斷了外面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