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唐婉兒模樣的少女走到一個賣包子的攤位前,笑顏燦爛的指著熱氣騰騰的蒸屜道,“大叔,我要四個肉包子,豬肉白菜餡兒的。”
賣包子的大叔就喜歡這樣豪爽的姑娘,招呼了一聲,“姑娘稍等,我這就給你拿,一定挑最大個的!”
說著,他低頭去拿了張油紙,抬頭便不見了那姑娘的人影。
賣包子的大叔手里抓著油紙,東張西望也沒找到人。
“奇怪了,那姑娘人呢?”
這么一會兒功夫怎么就不見了呢?
“那個姑娘長得挺好看的,也不像是故意要拿我開涮的人啊。”
他嘀咕著,又將油紙給放了回去。
他自然是沒瞧見,就在他低頭的那一瞬間,有個人以極快的速度從陰影里沖出來,掠走了那個獨(dú)行的姑娘。
……
無湮谷里。
桃花隨風(fēng)飄落如雨。
人往樹下一盞,肩頭落滿粉色,香氣便在身邊縈繞不散。
蕭如月深吸了一口氣,忽然一陣眩暈站不穩(wěn),身子便往后倒去。
“娘娘!”綠衣驚呼著要去扶她,卻被一個突然閃現(xiàn)的身影搶了先。
蕭如月不期然落入一個寬闊的胸膛。
一雙手摟住她腰間,無奈嘆道,“我說怎么一轉(zhuǎn)身你就不見了,都快臨盆的人了,別自己一個人到處亂跑?!?
蕭如月聽著耳邊的念叨徐徐睜開眼,一臉無辜道,“我不是一個人,這不還有綠衣在呢?!?
宇文赫聞就看了綠衣一眼,綠衣二話不說轉(zhuǎn)過頭去,“我保證下回再也不與娘娘單獨(dú)出來了?!?
君上的眼神可兇了,嚇人。
怕怕。
蕭如月扯了扯宇文赫的袖子,“你嚇壞她了?!?
宇文赫沒好氣道,“你嚇壞我了。臨盆的日子一天天近了,算我求你了蕭姐姐,下回出來請帶上我。”
他的心臟都快嚇停了。
蕭如月弱弱點(diǎn)頭,弱弱辯解道:“雅音姐姐他們也去了半個月有余了吧,可自打上次飛鴿傳書之后便再沒有音訊,我有些擔(dān)心?!?
“你就算信不過那個不靠譜的攝政王,還信不過唐敬之和梁丘姑娘么?有他們在,出不了大亂子。”宇文赫信誓旦旦道。
蕭如月:“……”
你親弟弟要是聽見你這么說,肯定要跳腳。
宇文赫又道,“宇文驍矯情的很,你別瞧他平日里看著挺灑脫,關(guān)鍵時刻就犯矯情,估計(jì)還需要好好治一治才能開竅。”
他對他親弟弟評價是不是也太高了一點(diǎn)?
“再有就是,那個至今下落不明的南疆衛(wèi)隊(duì)長,一日找不到他,京中一日不會太平,說不定此時京中關(guān)于什么南疆公主要迷惑攝政王趁機(jī)作亂的謠已滿天飛,你那個古靈精怪的雅音姐姐應(yīng)該能想出個獨(dú)辟蹊徑的法子,幫忙盡快解決?!?
蕭如月聽完點(diǎn)了點(diǎn)頭,心里頭還是有些不放心。
但就在此時,肚子里的娃兒又趁機(jī)踹了她一腳,她腹部抽疼了一下,抱住了宇文赫的胳膊。
宇文赫眉頭一斂,沉聲道,“小兔崽子,你娘親我都舍不得說一句重話,你再敢欺負(fù)她,小心以后我收拾你!”
蕭如月哭笑不得。
這個娃兒生下來以后的日子有多精彩,已經(jīng)初見端倪了。
……
罩在頭上的黑布被扯下來,黑暗驟然被光明驅(qū)散。
光亮刺眼到不行。
梁丘雅音忙閉上眼再睜開,才漸漸適應(yīng)了眼前的光線。
在她眼前,一個高個子的男人雙手環(huán)胸居高臨下俯視著她,“我的公主殿下,屬下可找了你很久了。”
這人皮膚偏有些黝黑,口音與之前那個純粹來搗亂的南疆圣壇看守人,叫什么翁岱的,有一拼。
梁丘雅音在他說話時,便將他從頭到腳都打量了一遍,隨即得出了一個結(jié)論。
這個人,八成就是屢屢在京都散播謠、制造混亂的那個幕后推手。
也就是那個從南疆來的、奉了南疆王之命前來搞破壞的送親衛(wèi)隊(duì)長,合泰。
“是么,你好端端的找我作甚?”
“公主這不是明知故問嘛,你可是我南疆的公主,王讓你來西夏和親是為了什么公主你心里應(yīng)當(dāng)有數(shù)才是。若是完不成目標(biāo),你說王后會如何呢?”
合泰高傲地看著她,話里話外全是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