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人陰陽怪氣:“楚家二小姐手段可真高?!?
而作為親娘的皇后也第一時間得到了消息。
芹葙猶猶豫豫捧著碗的時候,有人在外通傳:“太子妃,長春宮的芳姑姑來了?!?
芹葙臉色一沉。
“沒關(guān)系,您若不想見,就不見?!鼻圯賹Τ宓?,“反正殿下對皇后也是如此。有殿下護著您,皇后不敢對您怎么樣?!?
楚洛雖然沒聽見謠,但是也猜到了大概是自己昨晚又跟太子同房睡的緣故。
喝完一碗粥又喝了半碗雞湯,她還有些意猶未盡。直到又吃了一小碗蛋羹,因為注意力過度集中而被忽視了一晚上的胃這才舒適熨帖起來。
她慢悠悠擦了擦嘴,對門外候著的小宮女道:“告訴芳姑姑,本宮先梳洗一番,再去給母后請安?!?
*
長春宮。
皇后捧著茶聽著大宮女匯報東宮的詳細(xì)情況,還沒聽完,芳姑姑回來了。
她身后跟著帶著面紗的年輕女子。眉眼靈秀,同楚鈺寧有兩三分相像,氣質(zhì)卻更為干凈一些。
那女子被東宮的大宮女芹葙攙著,弱柳扶風(fēng)似的盈盈欠身:“兒臣楚氏,給母后請安?!?
皇后思緒回籠,溫和一笑:“不必多禮。快坐罷?!?
芹葙是不太贊同楚洛來后宮的。
待在東宮,大門一關(guān),可以隔絕所有不懷好意的窺探試探。
而后宮吃人不吐骨頭,明爭暗斗歷代積累了多少白骨。虞公子可說了,殿下的毒楚洛很有可能能解,那可不得當(dāng)祖宗好好供起來?
可是小祖宗要來,芹葙也沒法子,只好兢兢業(yè)業(yè)陪著盡量保護她的周全。
楚洛在椅子上坐下,不動聲色地打量自己金大腿的生母。
皇后的一顰一笑矜重得體,眉眼溫和如水,笑著的時候讓人倍感親切。
只是太子容貌秾麗艷絕,美麗卻危險,宛若罌粟。而皇后容顏清麗溫柔,仿佛梔子。
皇后輕聲細(xì)語,關(guān)切問道:“傷可好些了?”
熬了一整個通宵,楚洛雖然面上不顯,但是腦袋還是很疲憊的,反應(yīng)也慢半拍。甚至在皇后說這話的時候,楚洛第一反應(yīng)以為皇后在過問她兒子的房中事,驚的差點兒被口水嗆到——古人這么開放的么?
畢竟皇后請她來,可是因為聽說了太子跟她“圓房”!
還一圓一整晚!
但是愣了一秒,慢了半拍的理智才讓她后知后覺,皇后問的是她的臉。
“回母后的話,已經(jīng)好多了?!?
“那便好?!被屎笫媪丝跉?,“母后還怕你不便,連大婚第二日的請安都沒舍得讓你來。”
說著,她拿起桌上的一只深紅色的木盒:“這珊瑚串子,本該在那日便贈與你的。這是南邊上貢來的,整個大殷,唯有這么一串。母后瞧著這顏色鮮艷,適合年輕的小姑娘,你戴著定然好看?!?
話雖這么說,可皇后看上去很年輕,完全看不出來兒子已經(jīng)二十了。
跟殷遲楓站在一起,說是姐弟都不為過。
芹葙接過盒子,小心打開給楚洛看——盒子里躺著一串玫紅色的珊瑚手串,小巧瑩潤,十分漂亮。
楚洛對珊瑚不怎么了解,但是卻知道那珊瑚底下作為裝飾鋪著的鴿子蛋大小的一顆顆粉紅珍珠。
這珍珠哪怕放在現(xiàn)代,都價值連城。用這珍珠做襯……想必珊瑚也定然不會比珍珠價值低。
許是作為貢品的時候特地熏了熏香,沒有一絲海腥味,反而有種極其淡雅宜人的香氣。
這種香氣讓芹葙微微皺了下眉,渾身繃緊,如臨大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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