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分后...
無極殿內(nèi)一片壓抑,群臣跪地,一不發(fā)。
“報(bào)!”
門外,夏侯猿臉色蒼白走來,但身后并無寧缺。
“寧缺人呢?”武王大帝問。
夏侯猿眼神躲閃,欲又止。
“回稟陛下,涼...涼王他說,他乃是罪臣,若不能有個(gè)合理的理由就放出來,無法服眾?!?
武王大帝臉色一沉,“怎么,他還要讓孤親自去請(qǐng)他?”
夏侯猿更是心虛,緊張的吞咽了一口唾沫,顫顫巍巍道,“是...是的?!?
“涼王又說,若這一次不是陛下去請(qǐng)他出來,下一次萬一又有文官說他寧缺不是,他百口莫辯。”
“放肆!”武王大帝怒拍而起,“那就讓他死在里面,想讓孤去請(qǐng),他好大的牌面啊?!?
“陛下息怒啊,”群臣再次低頭,緊張的呼吸聲音在殿宇回響。
武王大帝來回踱步,幾番欲要張口卻不知道說什么。
“你...你告訴他,孤乃是一國(guó)之君,讓我去請(qǐng)他出山,日后我如何做人,讓他別鬧脾氣了,趕緊出來救國(guó)才是最重要的。”
一旁夜無缺噗嗤一笑,可在看到武王大帝一紅一白的那張臉,趕緊憋住不笑了。
這一次更快,夏侯猿氣喘吁吁又跑了回來,“陛...陛下,涼王他...”
“怎么,那小子當(dāng)真要我去請(qǐng)?”
夏侯猿擺手,“涼王說陛下不去也可以,但要親自下圣旨,說他寧缺是清白之身,絕非逃獄出來,而且要讓文官全部去請(qǐng),免得落人口舌?!?
“啊,反了,反了,”武王大帝張開雙手,氣的眼睛要噴出火。
文官集體去請(qǐng)?
你寧缺難不成要當(dāng)半步帝王?
“陛下,寧缺所說也有道理?!?
夜無缺站了出來。
“北涼府,寧缺擔(dān)任北涼王位置,本身就要承受更多考驗(yàn),若想要讓他全身心,為我武王帝國(guó)力挽狂瀾,唯有這個(gè)法子?!?
武王大帝緊閉眼睛,深呼吸了許久,這才揮手,“聽見了吧,涼王要你們這群飯桶去請(qǐng),都愣著做什么?”
“耽誤了時(shí)辰,你們這群老東西,也都別活了?!?
文官一眾臉色陰晴不定,可在聽到都別活了,嚇得連滾帶爬就沖了出去。
而此時(shí)地牢,寧缺哼著曲兒,一臉悠然自得的樣子。
反倒是裘悲烈神情緊張到了極點(diǎn)。
武王大帝,殺伐果斷,激怒了他,任何人情面都不會(huì)放在眼里。
說殺就殺。
寧缺一而再,再而三讓武王大帝下不了臺(tái)面,后果不敢想象。
寧缺余光掃了一眼裘悲烈,笑道,“放心吧,裘爺爺,陛下不會(huì)這么小氣的,這個(gè)要求他若是不答應(yīng),我也沒有必要出山了?!?
“你這...”
不等裘悲烈開口,忽的大門外傳來密集的聲音。
“我等老糊涂,特意前來請(qǐng)罪,還望涼王大人不記小人過,速速出山,拯救我帝國(guó)于危難之際吧!”
裘悲烈看傻了,一群文官不分官級(jí),喘著大氣,幾乎暈厥在牢門前。
為首便是三公六卿。
左丞相一把年紀(jì),跪在寧缺面前,擠出笑容,道,“涼王,如今我等知道錯(cuò)了,你趕緊出山吧。”
三公六卿,其中一大半皆是太子門下,他們都是盯死寧缺,只要有紕漏就會(huì)彈劾。
看到這些老東西這般諂媚,寧缺說不解氣是假的。
“哎呀,你看,我在這地牢躺了這么久了,這腿好像不聽使喚了,走不出去啊?!?
“開門,快開門,我給涼王親自捏腿?!?
“那我來捶肩!”
左丞相命人開門,幾個(gè)老人笑呵呵的給寧缺捏腿捶肩,哪有半點(diǎn)三公六卿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