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一輛馬車飛馳在離開大儷王朝的馬道上。
寧缺失血過多,整個背部傷口外翻,力竭,氣竭昏迷了過去。
奎刀皇擦去折皺眼角的淚水,御馬飛馳。
馬車內(nèi),曦月雙手染血,親自為寧缺縫制傷口。
她沒有哭。
蘇媚娘想要說什么,曦月打斷,“現(xiàn)在說什么都不重要,只有走出馬陽關,才算真正的安全?!?
正在縫制傷口時,寧缺冰涼的手抓住了曦月,虛弱的他睜開眼睛,沙啞道,“誰讓你來的?”
曦月擦了擦額頭汗水,語氣多有責怪,“青鸞收到一封神秘書信,信中告知你將要遇到危險,需要調遣狼衛(wèi)接應?!?
“誰寫的?”
曦月?lián)u頭,“不知道,但知道你可能遇到危險,我和青鸞什么都不管不顧了?!?
“現(xiàn)在好好休息,裴老戰(zhàn)神在三十里外接應我們,沿途都有快馬隨時替換。”
曦月停下動作,精致的鵝蛋臉寫滿了成熟和嚴肅,不再像之前跟寧缺那般嬉鬧,幼稚。
“寧缺,你若把什么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扛,這算不得什么英雄?!?
“你要明白,真正的英雄是要讓身后守護他的人安心?!?
“你每一次遇到危險,我都極少在你身邊?!?
“你可知道,有多少個夜晚,其實我寢食難安?”
二人看向窗外,曦月道,“從一開始我對你并無感覺,甚至只是想要利用你,可你知道,我從什么時候意識到,我下定決心,想要跟你站在一起嗎?”
寧缺道,“去隋國?”
“你錯了?!?
曦月認真道。
“是我看到你為了北涼百姓,付出的努力。”
“是我看到你親自下地,背朝黃天跟百姓一起努力種糧食,一起秋收?!?
“是我看到,你為了一個戰(zhàn)死的狼衛(wèi)痛哭流涕,不畏懼權威為他們討回一個可笑的公平?!?
寧缺苦笑,“你這么嚴肅,我還有些不習慣,我有這么好嗎?”
曦月眼眶一紅,背過身擦了擦淚水,“總之,這一次我想要跟你站在一起,死了我曦月認了,活著我愿意永遠伺候你?!?
寧缺笑容收斂,沒有再說什么。
看到這一幕,一旁蘇媚娘眼神黯淡,不知道怎么的,她心里莫名空落落的。
一道箭矢破風而來,穿透了馬車。
馬車外,奎刀皇怒喝道,“涼王,坐穩(wěn)了。”
快馬飛馳進黃沙滾滾之中,身后輕裝鐵騎烏泱泱一片很快追殺了上來。
此地乃是大儷王朝境地,狼衛(wèi)帶著重裝移動緩慢,唯有伏兵在關鍵的關卡等待。
一路沿途逃亡,伏兵跳出來拖延時間,護送寧缺前往大本營。
在下午時分,日落西山,終于寧缺安然無恙被送進了營帳之中。
裴悲烈為人穩(wěn)重,經(jīng)驗豐富,可在看到寧缺第一次受到如此慘重的傷,滿頭白發(fā)如鋼針一般豎了起來。
“狗雜種,我誓要讓北涼鐵騎將他大儷王朝踏個粉碎?!?
追殺而來的大儷輕裝鐵騎看到北涼狼衛(wèi)等候多時,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太遲了。
衛(wèi)青脖子青筋暴起,怒吼道,“開火,炸死這群狗娘養(yǎng)的?!?
炮火連天,黑雷霆將那片大山化作齏粉,慘叫瓷器皮膚,持續(xù)到了深夜。
足足三萬多的輕裝鐵騎,全軍陣亡。
寧缺醒來,喝了曦月熬制的中草藥,干裂的嗓子這才好了很多。
得知寧缺已經(jīng)醒了,裴悲烈,奎刀皇,等一眾大將沖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