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闖這才注意到兩人暗通款曲,臉上掠過不快之色,假若是在韓國,以他的權(quán)勢,定要教項少龍好看,現(xiàn)在卻只能郁在心□。
李園哈哈一笑道:“夫人!今天在下尚未與你對酒?!迸e起酒杯,遙遙敬祝。
趙雅雖說對他好感略減,卻仍是頗有情意,昨晚此人對她態(tài)度泠淡,現(xiàn)在竟主動來撩撥她,不禁受寵若驚,意亂情迷地舉杯飲了。
項少龍明知李園是借趙雅來打擊他,仍是心頭火發(fā),既恨李園又氣趙雅的不知自愛,表面當然不露出絲毫痕跡。
李園并不肯就此罷休,繼續(xù)挑逗趙雅道:“夫人酒量真好,不若找一晚讓在下陪夫人喝酒,看看誰先醉倒?!?
這么一說,同席的九個人里,倒有四個人的表情不自然起來。
臉色最難看的是郭縱和郭秀兒,都覺得他公然兜搭這以放蕩名聞天下的美女,太不顧他們的顏臉了。
韓闖卻將他對項少龍的□妒,轉(zhuǎn)移到這剛出現(xiàn)的情敵的身上。
趙穆的臉色亦很不自然,狠狠瞪著趙雅,要她出婉拒。
趙雅想不到對方如此大膽,竟公然在席上約她共渡春宵,拒絕嘛?實在有點不舍得,接受嗎?旁邊這似比李園更有魅力的男子就會看不起自己,妙目一轉(zhuǎn)道:“李先生如此有興致,趙雅便找天在敝府設宴,到時先生莫要推說沒空呢!”
接著美目環(huán)視眾人,笑語盈盈道:“各位都來作見證,看看我們誰先醉倒?!?
李園微感愕然,想不到這蕩女竟不受她勾引,不由首次定神打量她。
他的心神自給紀嫣然占據(jù)后,很少留意別的女性,這刻細看下,發(fā)覺趙雅有若一朵盛放的鮮花,說不盡的嬌媚風情,楚楚動人,那種成熟的美態(tài)確是別具一格。而且表面看來,她雖是騒媚入骨,艷光流轉(zhuǎn),但卻有著一種綽約雅逸的神韻,教人不敢輕視,不由怦然心動起來,這才明白韓闖為何那般迷戀著她。
李園灑然一笑道:“若定好日子,請人通知在下好了。”
這時趙霸插口入來,各人又轉(zhuǎn)到別的話題去。
趙雅湊往項少龍?zhí)?,低聲道:“滿意了嗎?”
項少龍大感快意,知道這蕩女終于向他的另一個身分再次投降,尚未有機會說話,郭秀兒站了起來,神情木然道:“對不起!秀兒有點不舒服,想回房休息?!?
李園臉上泛起不悅之色,沒有作聲。
眾人都心知肚明這千金小姐在發(fā)李園脾氣。
郭縱無奈道:“送小姐回房!”
當下有侍女來把這可人兒送出廳外。
氣氛又再度尷尬起來,沒有了郭秀兒,使晚宴失色多了,幸好還有趙雅在撐場面。
趙霸多喝了兩杯,談興忽起,扯著項少龍說起劍術(shù)的心得道:“現(xiàn)在學劍的人,很多都急功近利,徒具架勢,卻沒有穩(wěn)定的身法馬步去配合,對腰力的練習更不看重,有臂力卻欠腕力,茫不知腰、臂、腕和步法四方面的相輔相乘,才能發(fā)揮劍法的精華??芍獨饬Φ倪\用乃首要的條件?!?
李園心高氣傲,顯然不把這趙國的劍術(shù)泰斗放在眼里,淡淡道:“我看空有力氣都沒用,否則囂魏牟就不會給項少龍宰了!”
“項少龍”這名字現(xiàn)在已成了城內(nèi)人人避提的禁忌,除韓闖外,無人不為之愕然。
項少龍則因有人提到自己的名字而心中懔然。他飛快瞥了趙雅一眼,只見她神情一黯,發(fā)起怔來。
韓闖傲然道:“只可惜他溜了到秦國去,否則定要試試他的劍法厲害至何種程度?!?
趙穆咬牙切齒道:“異日攻入咸陽,不是有機會了嗎?”
趙霸給李園搶白,心中不忿,但又說不過李園,沉聲道:“李先生以劍法稱雄楚國,不知可否找天到敝館一行?好讓趙某大開眼界?!?
李園雙目電芒閃現(xiàn),點頭道:“在下每到一地,均愛找當?shù)刈钪膭κ智写璞仍?,趙館主有此提議,李園實是正中下懷?!?
今次連樂乘對此子的盛氣凌人都看不過眼,笑向趙霸道:“李先生如此豪氣千云,館主請定下日子時間,好讓我們能欣賞到李先生的絕世劍術(shù)。”
趙霸顯是心中怒極,道:“趙某頗有點急不及待了,不若就是明天吧!看李先生那個時間最適合?!?
李園得意洋洋道:“明天可不行,皆因在下約了紀嫣然小姐共游邯鄲,不如改在后天午后時分吧!”
眾人為之愕然,都露出既□慕又嫉妒的神色。
項少龍的心直沉下去,涼了半截。為何嫣然竟肯接受這人的約會?定要向她問個一清二楚。
趙雅則神色本然,給紀嫣然奪了風光,當然不好受。
宴會的氣氛至此被破壞無遺,趙霸首先借詞離去,接著輪到趙雅。
韓闖站了起來道:“讓本侯陪雅夫人回府吧!”
趙雅煩惱得蹙起黛眉,搖頭道:“平山侯的好意心領了,趙雅的腦袋有些昏沉,想獨自一人靜靜?!?
平山侯韓闖閃過不悅之色.泠泠道:“夫人愛怎樣便怎樣吧!”
趙穆長身而起道:“一起走吧!我卻是談興正隆,誰愿陪我同車。”向項少龍飛了個眼色。
項少龍忙點頭道:“橫豎我一個人來,就由鄙人陪侯爺吧!”
趙雅奇怪地看了項少龍一眼,對兩人的關(guān)系生出了疑惑。
眾人紛紛告辭,離郭府分頭走了。
在車內(nèi)趙穆道:“想不到先生詞鋒如此凌厲,連一向能善辨的李園亦招架不來。只不知你有沒有把戰(zhàn)勝他手中之劍,據(jù)悉此人確有真材實學。”
項少龍皺眉道:“有沒有把握還是其次的問題,不過武場切磋,用的既是鈍口的木劍,又非生死相搏”
趙穆截斷他道:“我只是想挫他的氣焰,并非要殺他。這小子實在太可恨了,若給我把他拿著,定要操他個生不如死。”
項少龍的皮膚立時起了一個個的疙瘩,打了個寒戰(zh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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