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住處,又給烏果截著。
這愛開玩笑的人神色凝重道:“雅夫人剛來找你,神色很不妥,堅持要在內(nèi)堂等你回來?!?
項少龍想不到趙雅會芳駕再臨,現(xiàn)在那特為歡迎田單而設(shè)的宴會應(yīng)尚未完畢,為何她會半席中途溜來找他呢?
柔聲向趙致道:“致致你先到東軒等我!”
趙致此時對他千依百順,毫無異議隨烏果去了。
項少龍直赴內(nèi)堂,才跨入門檻,趙雅已霍地轉(zhuǎn)過身來,俏臉不見半點血色,一對美眸充滿彷徨絕望的神色。
他看得心頭劇震,迎過去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為何夫人臉色如此難看?”
趙雅像變了另一個人,以泠靜得使人吃驚的聲音沉聲道:“董匡!趙雅來和你作個你難以拒絕的交易?!?
項少龍生出戒心,眼中射出凌厲的神色,嘴角偏逸出一絲笑意,若無其事道:“就算與董某生死有關(guān),董某也可以拒絕?!?
趙雅深切感受到對手的難惹,嘆了口氣,軟化下來道:“那就換一種形式,就算求你幫一個忙。只要你肯答應(yīng),由此刻起趙雅唯你之命是從。董先生意下如何?”
項少龍大惑不解,有什么事可使這蕩女不惜犧牲一切,拚死相求呢?皺眉道:“先說那請求來聽聽?!?
趙雅以跟她蒼白凄惶的玉容絕不相襯的平靜語氣溫柔地道:“董匡你或者不知道你已身陷險境,李園得悉自己成為國舅后,正式向大王提出要把你押回楚國,否則休想他會贊成合從之議?!?
項少龍心中大怒,若今午一劍把他殺了,那就干手凈腳,除去后患。
趙雅見他沉吟不語,但神色泠靜,絲毫不露出內(nèi)心想法,亦是心中佩服,柔聲道:“王兄仍是猶豫不決,他最怕是即使犧牲了你,楚人會像上幾次般臨陣悔約,那就兩下都有損失了?!?
項少龍忽然很想大笑一場。
天下荒謬之事,莫過于此。由此可知孝成是多么自私的一個人,從不當別人是一個“人”般來看待的。
若他現(xiàn)在手頭上有支精銳的秦兵,定會立即去找孝成和李園晦氣,這兩個都是卑鄙的小人。
趙雅續(xù)道:“現(xiàn)在只有我一個人可以影響王兄,使你能快活地在邯鄲活下去,所以若趙雅死心塌地的依隨你,可令董先生得到很多好處?!?
項少龍記起了當日擊敗連后,趙雅來找他談判時痛陳利害的神情,正是眼前這副樣子,失笑道:“我知夫人在榻上榻外都是妙用無窮,只不過你仍未說出求本人做什么事?!?
趙雅俏目射出堅決的神色,淡淡道:“我要你給我截著一個人,警告他不要來邯鄲,因為大王已得到密報,知道他正在來邯鄲的途上,布下了天羅地網(wǎng)等他送上門來?!?
項少龍虎軀劇震,瞪大眼睛看著趙雅。
他終弄清楚是什么一回事。
趙大說得對,趙雅終不能忘情于他。所以當知道趙穆得到了秦人的秘密消息后,竟不惜一切,要他向項少龍發(fā)出警示,免致落入趙人的陷阱里。
趙雅再鎮(zhèn)定地道:“現(xiàn)在邯鄲只有你董匡一人有那膽色和力量達成此事,你的手下都長駐城外,又擅于荒野活動,故惟有你們才有本領(lǐng)截著項少龍和他的從人?!?
項少龍差點想把她摟入懷里,告訴她自己就是她要去拯救的項少龍。
趙雅有點受不了他的眼光,垂頭道:“董匡,你快給我一個答案,不過卻要提醒你,若趙雅被拒絕,自己也不知道會做出什么事來的了?!?
項少龍領(lǐng)教過她厲害的一面,嘆了口氣道:“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
趙雅呆了一呆,喃喃把這幾句話念了兩遍,淚水再忍不住掛滿臉頰,凄然悲嘆道:“因為趙雅再不想第二次出賣他?!?
項少龍心頭一陣激動,沖前一把抓著她的香肩,聲色俱厲道:“看著我!”
趙雅吃了一驚,愕然望著他道:“董先生為何這么激動?”
“我就是項少龍”這六個字立時給吞回了肚內(nèi)去。項少龍頹然道:“夫人放心吧!我絕不是因受你的威脅而答應(yīng)你,而是被你對項少龍那種不顧一切的愛感動了。我董匡可在此立誓,若讓項少龍?zhí)と牒惏氩剑叶锝^子絕孫,不得好死!”
趙雅顫聲道:“董匡!你知否趙雅是如何感激你?!庇蓱褍?nèi)掏出一卷帛畫,遞給項少龍道:“這是他的圖像,不過他當然會用其他身份和化裝掩人耳目的。”
項少龍接過攤開一看,那種形神兼?zhèn)涞膫魃裉?,連自己都嚇了一跳,道:“誰畫的?”
趙雅道:“是趙雅畫的。”
項少龍道:“看著這張畫就像看著一個真的人,由此可見項少龍在夫人腦海里是多么深刻了。”
趙雅目射奇光,仔細看了他好一會后,緩緩道:“你這人的眼力,怕也可與少龍相媲了?!?
項少龍微笑道:“夫人毫不掩飾對項少龍的愛意,不怕鄙人忌嗎?”趙雅悲戚不已地道:“你是個很特別的人,在趙雅所遇的男人中,只有你可使我面對著時能忘掉了項少龍,這樣說,先生滿意了嗎?”
項少龍淡淡道:“非常滿意,夫人可請回了,我還要安排人手,察看地形,好完成夫人的請求。總之我有絕對把握將項少龍截著,請他返回咸陽去?!?
趙雅首次欣然接受他客氣的逐客令,因為芳心內(nèi)除項少龍的安危外,她再容不下任何其他事物。但若董匡要她留下,她卻不能拒絕。
項少龍此時對她恨意全消,陪著她往大門走去。
一路上兩人都默默無。
到了等候的馬車旁,趙雅忍不住低聲問道:“董先生似是一點都不把自己的安危放在心頭。”
項少龍哂道:“生死有命,擔心有他娘的用!”
大笑聲中,回宅去了。
趙雅直到他背影消失在入門處時,才驚醒過來,進入馬車內(nèi),心中仍回蕩著“生死有命”四個字。
解開了趙雅這心結(jié)后,項少龍完全回復(fù)了對自己的信心,有把握去應(yīng)付強大如李園或趙王般的敵人了。
整個特種部隊的觀念就是以奇兵制勝。
以少勝多,以精銳勝平庸。
憑著高效率的組織,他有把握沒有人可以攔得住他們。只要能離開邯鄲城,在曠野里他們就更有自保和逃生的能力了。
忽然間他拋開了一切顧慮,以無所畏懼的態(tài)度去迎接茫不可測的將來。
今晚他還要去找紀嫣然,告訴她不用敷衍李園這小賊了。
到了東軒,趙致托著香腮,苦苦候他。
見到項少龍虎虎有生氣地踏入軒來,大喜迎上,欣然道:“趙雅走了嗎?”項少龍拉起她的柔荑,穿房過舍,往內(nèi)宅走去,半路間烏果追了上來,偷看了含羞答答的趙致兩眼后,才報告道:“自黃昏開始,府外又出現(xiàn)了監(jiān)視偷窺的人,我們已摸清了他們藏身的位置,共有四個人,分布在宅前和宅后?!?
項少龍泠哼道:“給我把他們生擒回來,加以拷問,我想知道他們的身分。”
趙致嚇了一跳,瞪大美目瞧著他。
烏果則大感興奮,匆匆去了。
項少龍伸手擰了擰趙致臉蛋,拖著她繼續(xù)未竟之程,微笑道:“致姑娘知否鄙人要帶你到那里去和干些什么嗎?”
趙致脹紅著臉蛋低聲道:“知道!”
項少龍笑道:“知道什么?”
趙致大,不依地嗔望了他嬌媚橫生的一眼。含羞道:“你這人的手段真厲害,無論化成什么樣貌身分,也可把人家修得貼貼服服,害得人家這幾天不知多么慘呢!”
項少龍拖著她直抵澡房,早有人為他們燒好了熱水,注進池內(nèi),另外還有三個大銅煲的熱水,預(yù)作添加之需。
趙致怎猜到目的地竟是澡堂,一時手足無惜,不知如何是好,那欲拒還迎的羞樣兒,看得項少龍熱血上涌。
遣走手下,關(guān)好木門后,項少龍解下血浪,放在池邊,又脫下外袍,露出攀爬的裝備和圍在腰間的飛針囊。
趙致感到他只一個人便像一隊軍隊般可怕,壓下害羞之情,溫柔地為他解下裝備。
項少龍脫下了面具放好,伸手便為她寬衣解帶。
給他的手摸了下來,趙致立即渾體發(fā)軟,連要好好站著也似有所不能。
在項少龍熟練的手法下,趙致只剩下一件又緊又薄的小背心和不能再短的小褂褲,粉項玉臂,酥胸玉腿呈現(xiàn)眼前。
豐滿玲瓏的曲線,扎實的香肌,使人感到青春的迷人魔力。
項少龍并不急于把她脫個精光,用力把她摟入懷里,先來個正式的長吻,弄得她嬌喘連連時,才放開道:“項少龍和董匡,那個更能得到致致的芳心呢?”
趙致赧然道:“怕是董匡吧!忽硬忽軟的,弄得人家心亂如麻,六神無主,飯都吃不下,不知怎樣才能討好你?!?
項少龍心生歉意,對她特別愛憐,摟著她在池旁坐下,讓兩對腳浸在溫熱的水里,笑道:“讓我服侍致致洗澡,以作賠罪好嗎?”
趙致羞喜交集道:“應(yīng)是致致侍候相公才對。”
項少龍再為她清除最后的障礙,使她象牙般光致嬌嫩的動人胴體澈底暴露在蒸氣彌漫的澡堂里,更迫她瞧著自己,柔聲道:“你若后悔,現(xiàn)在仍可拒絕我!”
趙致心如鹿撞,但神情卻非常堅決,肯定地用力搖頭。
澡堂兩邊墻上的燈臺,被蒸騰的水氣弄得光線朦朧,別具浪漫的情調(diào)。
項少龍迅速與她看齊,露出充滿男性氣概的虎軀,先跳進池內(nèi),才把坐在池邊的趙致抱到令人舒服透心的暖水里,細心為她洗擦起來。
趙致白璧無瑕的肉體顫栗著,站在池中任由愛郎處置,濕透了的秀發(fā)更是烏黑閃亮,自然寫意地垂貼胸背,那種驚人的誘惑力,使項少龍要為美人沐浴的大業(yè)半途而,把她摟著痛吻起來。
經(jīng)過了重重波折后,他們的愛戀終轉(zhuǎn)上了平坦的康莊大道。
在趙致熱烈多情的反應(yīng)下,項少龍不由憶起當日在趙宮與諸女鴛鴦戲水的醉人情景,現(xiàn)在趙妮香魂已渺,趙雅則關(guān)系劇轉(zhuǎn),蒯塵往事,襲上心頭,滿懷感觸!
在這種情況下,他感到強烈的需要,目標當然是懷內(nèi)這身無寸縷,春情勃發(fā)的可人兒,現(xiàn)在即使有人拿刀架在脖頸處,也難阻他占有對方的沖動。
一時澡堂內(nèi)填滿項少龍粗野的呼吸和趙致夾雜著痛苦和快樂的嬌吟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