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擒者共十三人,形相各異,都是身型驃悍之輩,若是正面交鋒,已方難免必有死傷,但在有心算無心下,卻是毫發(fā)無損,手到擒來。
這些人顯是早有默契,人人不發(fā)一,擺明視死如歸的決心。
將他們秘密押返烏府后,肖月潭吩咐把他們分開囚禁,逐一觀察后,下令以其中一個刺客為迫供目標,并對眾人道:“這人長相英俊,生活自較其他人多姿多采,至少會較受娘兒的歡迎。這樣的人,肯來冒生命之險,自然是想事成后得到封賞和獲得美人青睞,當然亦會特別愛惜自己的身體和生命?!?
紀嫣然贊道:“先生果然是用刑的專家,難怪成為圖總管最得力的助手了?!?
肖月潭笑道:“我只是比一般人較愛動腦筋吧了!算得了什么?”
接著低聲道:“嫣然可否避開一會呢?”
紀嫣然醒悟到定是有些情況不宜女兒家旁觀,雖不情愿,亦只好乖乖離開。
等到室內(nèi)只剩下項少龍、荊俊和肖月潭三人時,兩名烏家戰(zhàn)士把那精挑出來的刺客押進來。
此人長得高大俊俏,正值盛年,這時臉若死灰,垂頭喪氣,滿身泥污,衣衫勾破多處,雙手反綁背后,腳系鐵鏈。
三人的銳目全盯在他臉上,不放過他表情的任何細節(jié)變化。
肖月潭微微一笑道:“我身旁這位就是名震天下的項少龍,兄臺既有膽量來此,當不會不知道他是怎樣的人。”
那人抬頭瞥了項少龍一眼,初則微表詫異,繼而微微點頭。
項少龍和荊俊都心中佩服肖月潭的選俘之道,因為其他人都不會作任何反應,此人肯點頭,已是大有可乘之機。
肖月潭柔聲道:“兄臺怎樣稱呼,是何處人士?”
那人臉上現(xiàn)出內(nèi)心掙扎的痛苦表情,最后仍是猛一搖頭,表示不會說。
肖月潭哈哈一笑道:“讓本人先給你看一樣東西,你再決定是否該與我們合作,先脫掉他的衣服?!?
兩名戰(zhàn)士領(lǐng)命一齊動手,不片晌那人已變得一絲不掛臉現(xiàn)驚惶。
這時連項荊兩人都不知肖月潭跟著下來的手段。
肖月潭再下命令,門外傳來車輛轉(zhuǎn)動的聲音,還有吱吱的怪叫聲,聽得項荊兩人毛發(fā)悚然。
只見兩名鐵衛(wèi)推著一個六尺見方的大鐵籠進來,數(shù)百頭大小老鼠,正在籠中爭逐竄動,吱吱亂叫。
荊俊怪叫這:“好家伙!”
項少龍卻看得汗毛直豎,差點想立即逃出去。
那人臉上血色退盡,雙腿一軟,跪倒地上,全身發(fā)抖,顯是想到即將來臨的命運。
肖月潭好整以暇道:“不用本人說出來,臺兄也該知道這籠耗子是作什么用途的,聽說耗子最會打洞,哈!”
那人呻吟一聲,差點暈了過去。
那人垂下頭去,顫聲道:“這話是真的嗎?”
項少龍沒好氣道:“你聽過有人說我而無信嗎?但當然要待證實兄臺所說的確沒有撒慌,才可放你回去。”
那人頹然點頭道:“我說了。”
得到了珍貴的資料后,烏果、滕翼和眾鐵衛(wèi)亦然興高采烈的回來,顯是為成功騙倒許商而得意。
烏著贊嘆道:“果大哥真絕,每逢不懂答的,便咳嗽起來,一時棒頭,一時苦臉,確是扮相了得?!?
剛退出大廳的紀才女皺眉道:“不要扮得大過火了?!?
滕翼道:“放心好了,連我聽著都把他當作了是三弟,只是眼神還差一點,幸好別人以為他病體未愈,故不會看出破綻?!?
轉(zhuǎn)向項少龍道:“審問的結(jié)果如何呢?”
項少龍欣然打出大功告成的手號。
眾鐵衛(wèi)和烏果齊聲歡呼,聲動屋瓦。
荊俊道:“幸得肖先生出馬,嚇得那小子貼貼服服的,連不須說的都說了出來。原來這批死士那是什么六國聯(lián)合刺殺團,根本就只是田單在弄鬼,全是齊國派來的人,但人人均頂冒著其他五國的身分,帶頭的是個叫邊東山的人,他是最得曹秋道真?zhèn)鞯牡茏?,蘭宮媛就是由他一手訓練出來的,這人現(xiàn)在已到了雍都?!?
肖月潭補充道:“這人是刺殺的大行家,我們絕不可掉以輕心?!?
滕翼奇道:“管中邪的師門不是和稷下劍派是宿仇嗎,為何竟能和曹秋道的徒弟合作?”
項少龍道:“這事當然有繆毒的手下大將韓竭從中穿針引線,此人該已被呂不韋收買,成了呂賊在繆黨中的臥底?!?
紀嫣然道:“夫君大人現(xiàn)在打算怎樣對付管中邪呢?”
項少龍想起呂娘蓉,心中暗嘆一口氣,沉聲道:“在眼前的情況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只有在管中邪拿起他的大鐵弓前,把他宰殺于百戰(zhàn)刀下?!?
肖月潭道:“少龍準備何時動手?”
項少龍肅容道:“有沒有辦法弄兩艘普通的漁船來?但絕不可讓人知曉?!?
陶方答道:“這可包在我身上,少龍何時要船?!?
項少龍道:“明天吧!愈早愈好!我要在管中邪接到消息前,取下他頸上的人頭,作為我獻給贏政的臨別大禮?!?
眾人轟然答應,士氣如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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