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張卡怎么了,里邊沒錢?
秦芳桃臉色一僵,有些不自在的接過她遞過來的那張卡,重新從手包里取了一張遞過去。
又一分鐘過去,導購的笑容已經有些僵硬了:“請問您還有別的卡嗎?”
店里還有另外兩個中年貴婦在,見狀不禁投來奇怪的目光,秦芳桃臉上熱的像是火在燒,咬著牙將其余幾張卡全都掏了出來。
三分鐘之后,導購客氣的問:“您可以手機支付嗎?”
秦芳桃嘴唇動了一下,有些丟臉,又有些氣憤的說:“我的卡不能用嗎?!”
“對不起,”導購說:“您的這幾張卡都已經被凍結了?!?
凍結了?怎么可能!
除非,除非是阮均尚變了主意,不想再跟她在一起了……
可是今天早晨他們分開的時候還是濃情蜜意,這這么一天,他就改變了主意?
秦芳桃想到這個可能,臉色不禁有些難看,勉強笑了一下,摸出手機來,問:“一共多少錢?”
導購道:“您定的那幾件都是我們家的新款,總價是一百六十萬……”
秦芳桃不由自主的一聲驚呼:“幾件婚紗而已,就一百六十萬?你們怎么不去搶?!”
導購微笑著指了指門店里的宣傳牌,說:“秦小姐,您挑選的都是限量版成衣哦?!?
秦芳桃臉色鐵青,忍著屈辱,說:“那幾件我不要了。退掉吧。”說完,她站起來就要走。
導購客氣的攔住她:“對不起,秦小姐,之前您看中的那幾件可以退,但是被口紅弄臟的那一件不可以……”
秦芳桃想起自己那時候為賭一口氣而故意把婚紗弄臟的事情,真是想要吐血:“那件多少錢?”
“您很有眼光,”導購笑著說:“那件最貴,七十六萬?!?
七十六萬??。?!
秦芳桃用自己的眼睛叫囂:你們干脆殺了我好了!
導購微笑看著她:七十六萬,買兇殺個人可綽綽有余了。
“……”短暫的寂靜過去,秦芳桃僵笑著說:“我想聯(lián)系一下我的男朋友?!?
導購向她一伸手:“您請便?!?
旁邊兩個貴婦低聲閑聊,旁若無人的從沙發(fā)邊走過去,什么話都沒說,目光中卻似乎帶著無限嘲諷。
秦芳桃就像是被人劈手打了一耳光一樣,忍著羞辱和氣憤,開始給阮均尚打電話。
……
阮均尚很快趕了過去,秦芳桃相隔一段距離看見他,委屈的眼淚就忍不住掉了出來。
“你是怎么搞的嘛,”她跑上去打了他一下,哽咽道:“叫我在這兒多難堪!”
阮均尚趕忙哄她,軟話說了幾句,又取出自己的卡遞了過去。
短短一分鐘而已,導購就過來了。
同樣的事情持續(xù)了幾次,她簡直懷疑這兩個人是專門來砸場子的。
“不好意思,先生,您還有別的卡嗎?”
導購皮笑肉不笑道:“這邊建議您一次性全都拿出來呢?!?
阮均尚沒來得及為此不快,而是詫異于她所說話的內容:“我的卡也不能用?”
導購假笑著說:“目前來看,好像是這樣的呢?!?
秦芳桃怔住了,不解的看看阮均尚,再看看導購,沒想明白這到底是怎么回事,阮均尚也呆了,正在這時候,卻從身后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前不久,某國際大牌剛剛傳出辱華事件,遭到國內的一眾抵制,從那時候開始,許多大型商場就停下了從前的各種明星和產品的宣傳,每晚七點按時播放央視新聞,以表明自己的政治態(tài)度。
碩大的屏幕上顯露出一個年輕女人的面孔,很漂亮,有種大家閨秀的溫婉與柔和,只是眉眼間略帶疲憊,看起來有些憔悴。
是余薇。
只是這時候,阮均尚顧不上關注自己的前妻,他的所有目光都被電視臺下放那個可怖的標題吸引了。
愛國青年余薇奉獻國家,回報社會,捐獻一千億元支持國家建設。
央視的記者目光崇敬的看著余薇,問:“是什么促使您做出了這個決定呢?”
“應該是對祖國的熱愛,對社會的希冀吧,”余薇笑了笑,說:“盡我所能,去建設這個國家……”
阮均尚不想知道余薇是怎么想的,也不想知道她說的是不是心里話,他只想知道——
他媽的余薇這一千億是怎么來的??。?!
秦芳桃也意識到了不對勁兒,神情慌亂的拉住他手臂,不知所措道:“均尚,這是怎么回事?余薇她……”
“你問我,我他媽的問誰?!”
事關重大,阮均尚心里再沒有什么卿卿我我的心思,一把將她推開,咆哮道:“滾,別來煩我!”
秦芳桃被他推得跌倒在地,臉上更是寫滿了難以置信,她看著大步遠去的阮均尚,下意識就想要追上去,卻被導購們客氣而不容拒絕的攔下了。
“秦小姐,您還沒有付賬呢?!?
……
阮均尚站在這棟大廈外邊,顫抖著手給余薇打電話,夜晚的風有些冷,可他的心更冷。
電話接通了,余薇的聲音從聽筒里傳過來了,就跟之前一樣溫柔,飽含深情:“喂,是均尚嗎?”
“是我,”阮均尚聽她這語氣,心頭不禁微微一松:“薇薇,我看到了央視新聞,上邊說你捐獻了一千億出去,這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燕瑯無辜道:“就是你看到的那樣呀?!?
“……”阮均尚嘴角抽動一下,耐著性子說:“薇薇,你不要跟我開玩笑了,好嗎?你告訴我,那一千億是哪兒來的?”
說到最后,他再也抑制不住心頭的暴怒:“他媽的那是不是我的錢?!”
“均尚,你是在向我,在向一個可憐的,被丈夫拋棄的女人發(fā)脾氣嗎?”燕瑯有些吃驚,語調里帶著哽咽,受傷道:“你怎么能這么對我!”
“……”阮均尚:“????”
“余薇,我沒有閑心跟你說這些!”
阮均尚咆哮道:“你他媽的都做了些什么?!那是我的錢,我的家業(yè),我們走出民政局才幾個小時,你個賤人全都給敗光了?!”
“你是在怪我嗎,你憑什么怪我?”
燕瑯受傷道:“你只不過是失去了全部財產,而我……卻失去了我的愛情!我甚至于,甚至于沒有勇氣再去愛另一個男人了!”
只不過是失去了全部財產???
這跟你失去的愛情對等嗎??。?!
阮均尚呆滯幾秒,暴怒著咆哮道:“余薇我艸尼瑪!你這個賤人!你居然敢……”
話說到一半,他就聽見余薇那邊有朦朧的音樂聲傳來,摻雜著說笑聲,似乎很熱鬧的樣子。
他心頭一個咯噔,警惕道:“余薇,你現(xiàn)在在哪兒?!”
“在天上人間呀?!?
燕瑯撫了撫自己頭發(fā),摟過一個英俊的小狼狗,在他臉上“吧唧”親了一口:“愛一個男人實在是太痛苦了,所以我要愛十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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