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書耳朵里嗡嗡直響,兩腿一軟,再也站不起來了。
“撲通”一聲,他軟乎乎的摔在了地上,煞白著一張臉,滿臉的汗珠子。
“我不喜歡別人跟我玩這些小心思,無論那個人是誰。”燕瑯吹了吹槍口,說:“這一槍是個警告,只打穿了你的耳朵,再有下一次,我保證它能掀開你的天靈蓋?!?
“回去告訴陳安珍,該吐的都給我吐干凈,少一個子兒,我扒她的皮!還有這片區(qū)域,”她拿起那份文書,屈起手指輕彈一下:“我笑納了,算是她向我賠罪。”
秘書耳朵轟鳴了半天,這會兒還有些刺痛,鮮紅色的血液順著面頰流下來,沾濕了他的白色襯衫。
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點一下頭,他畏懼道:“是,我,我會把話帶到的?!?
“現(xiàn)在是上午十點四十,”燕瑯說:“十一點半之前,我要見到我應(yīng)有的資產(chǎn)文書。你可以出去了。”
“……是?!泵貢鴱牡厣吓榔饋恚沧驳呐茏吡?。
他一走,燕瑯就笑了,隨手翻了翻那片區(qū)域的圖紙,對冉襄說:“位置不錯?!?
冉襄接過來看了幾眼:“您是打算開發(fā)這里嗎?”
“唔。”燕瑯點一根煙,抽了一口,然后說:“聯(lián)系那兒的黑幫,幫我?guī)€話過去。愿意跟我干的,明天八點到街口迎接我,不愿意跟我干的,今晚上就收拾東西走人?!?
冉襄恭敬道:“是。”
謝樺是震懾力擺在那兒,謝歡也跟中了降頭似的,整個人暴躁的要命,陳安珍跟謝臺看見秘書滿臉血的跑回來,就知道事情辦砸了,也不敢再拖延,鐵青著臉罵了會兒,依依不舍的把該給的文書遞了過去。
燕瑯挨著翻看一遍,確定沒有問題之后,就擺擺手叫秘書回去,自己則開始寫規(guī)劃書,完事之后又叫冉襄去聯(lián)系各方人員,叫負責(zé)她名下資產(chǎn)的經(jīng)理們到這兒來見她。
書房里的人進進出出,持續(xù)了將近一整天的時間,直到深夜兩點,房間里的燈才熄滅。
謝樺這時候也沒睡,他坐在窗邊,聽老管家慢慢把燕瑯做的事情,見的人數(shù)了一遍,沉默很久之后,說:“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
老管家輕輕說:“后生可畏呀?!?
……
燕瑯并不知道謝樺對她今天的行為完成了一次評估,忙碌了一天,她其實也有些疲倦,關(guān)掉書桌上的燈,然后回到臥房洗漱,連再打一炮的念頭都沒有,直接倒頭睡下。
第二天燕瑯起得很早,梳洗化妝之后,到餐桌前叫冉襄陪著吃了早餐,然后就坐上汽車,往陳安珍賠給她的那片區(qū)域那兒去。
持槍警衛(wèi)在前邊開路,她坐在車上翻看自己匆忙書就的規(guī)劃書,思慮著應(yīng)該如何填漏補缺,正蹙眉沉思時,就聽冉襄提醒說:“小姐,到了?!?
他先下了車,然后幫她把車門拉開,燕瑯踩著高跟鞋走下去,就見街道被人打掃干凈,成群的幫派分子在街頭列隊,畢恭畢敬的等待著她。
燕瑯摘掉臉上的墨鏡,慢慢的走過去,站在前邊的幾個男人頓時低頭,恭敬的叫了聲:“謝小姐?!?
燕瑯點點頭,道:“愿意跟著我干,是嗎?”
那幾人忙道:“當然。”
旁邊一個敞懷的中年胖子用鼻子哼了一聲,說:“謝小姐,我不愿意?!?
燕瑯扭過臉去看著他,和顏悅色的問:“你沒有收到消息嗎?不愿意的話,昨晚你就可以走了?!?
“謝小姐,您不能這么霸道,地皮是您的,可生意是我們的,”中年胖子不滿道:“老話說得好,強龍不壓地頭蛇,您這么干……”
“砰”的一聲震響,血液飛濺,他身體顫抖幾下,猛地倒在了地上。
“我是在發(fā)布命令,不是在跟你商量,”燕瑯握著手里的槍,語氣和煦,有些不解的道:“腦子這么蠢,怎么當上老大的?!?
周圍一片寂靜,沒人吱聲,她把玩著手槍,輕聲問道:“這幫派的二當家在哪兒?站出來我看看?!?
一個刀疤臉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站了出來。
燕瑯目光環(huán)視一周,道:“你們不走,那就是想給我做事,給我做事,就要唯命是從。我不喜歡跟我頂嘴的人,也不喜歡不聽話的人,這規(guī)矩只說一遍,你們都記住了。”
眾人面露懼色,紛紛應(yīng)聲。
燕瑯這才看向刀疤臉,微笑道:“從今天起,你就是老大,管好你的手下人,再叫我聽到這些不中聽的,他就是前車之鑒。”
刀疤臉艱難的咽了口唾沫,顫聲說:“是,我記住了?!?
周圍都是低矮的商鋪,遠處的幾座兩層小樓都顯得突兀了。
這里人流量并不大,很少有商販會來擺攤,幫派分子盤踞在這片區(qū)域里,最大的收入就是賭場和私酒走私,夜晚才是最火爆的時候,現(xiàn)在這檔口,街上冷清的要命。
遠處懸掛著一面黑底的骷髏頭旗幟,在風(fēng)中飄搖不止,燕瑯環(huán)視一周,吩咐說:“里邊的人都清出來了嗎?”
冉襄說:“是?!?
燕瑯點點頭,說:“那就炸了吧?!?
謝家掌控著大半個北區(qū)的軍火交易,對此當然是輕車熟路,近百枚被設(shè)定好方向和爆破切入點的炸彈被引爆,這片本來就不算繁華的區(qū)域瞬間變成廢墟。
粉塵在空氣里飛揚,微風(fēng)送來隱約的火藥氣息,幫派分子們看得呆住,完全不知道她想要干什么,燕瑯卻在此時笑了起來。
“看見了嗎?”她問冉襄。
“我應(yīng)該看見什么呢?”冉襄平靜的反問她。
“屬于謝歡的時代開始了?!毖喱樔缡钦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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