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哪怕是能把自己不是gay的事情解釋清楚也好??!
江淼捂著臉慢慢的蹲了下去,坐在手術(shù)室的門口失聲痛哭,就在這時候,他接到了江母那邊護工的電話:“江先生,您母親醒了……”
江母醒來之后就得知了江父已經(jīng)去世的消息,眼白往上一翻,差點當場再暈死過去,再問江淼江父到底是怎么死的,江淼就說不出來了。
江母還記得自己昏迷過去之前見到的那一幕,看他這模樣就隱約猜到了幾分,這下子可真是恨也有、氣也有、怨也有,只是見兒子現(xiàn)在憔悴的不像樣子,人也跟丟了魂兒似的,再想到這世間自己最親近的人也就是他了,到底也沒有再責(zé)備出聲。
母子倆抱頭痛哭了一場,江淼強撐著幫江父料理了后事,至于江母,還得在醫(yī)院里住一段時間。
燕瑯聽系統(tǒng)說了江父去世的事,忍不住咂咂嘴,說:“這是報應(yīng)來了?”
系統(tǒng)說:“我覺得也是?!?
這學(xué)期還有幾個月才能結(jié)束,但燕瑯已經(jīng)做好了離職的準備,雖然在這兒當老師也挺好的,但相對來說工資低時間少,而且還離金家人近。
她想換個地方了。
正好汪教授那邊一直希望她能過去幫忙,燕瑯就打算等這學(xué)期的課程結(jié)束就正式辭職進實驗室。
她雖然是個新人教師,但教學(xué)成績十分出色,自從帶了十六班之后,這個班級的平均分都往上了了不少,級部主任聽說她有意要走,心里雖然不舍,但是也沒強行挽留:“年輕人多出去見見世面是好事,你能力這么強,真留在這里教書,也有點可惜?!?
帶隊去參加競賽的老師就在這時候回來了,身后還跟著米延和另一個去參賽的學(xué)生,臉上是難掩的笑意:“主任,我們順利完成任務(wù)了!”
級部主任一看他們這表情,自己就跟著笑了:“結(jié)果怎么樣?事先怎么也不打個電話回來!”
“這不是想著給您個驚喜嗎?”帶隊老師從包里拿出來兩份證書,喜滋滋的送到級部主任面前去:“米延是一等獎,陳佳是二等獎,怎么樣,沒給您丟臉吧?”
級部主任連說了幾聲“好”,歡欣之情溢于表,燕瑯也笑著夸獎?wù)f:“很厲害?!?
陳佳抿著嘴笑,有點自豪,又有些不好意思的樣子,反倒是米延板著臉,什么話也沒說。
出了辦公室的門,燕瑯問他:“怎么看起來不太高興?”
米延說:“有什么好高興的。”
燕瑯說:“哦。”
兩個人一起往前走,誰都沒有說話,這么過了會兒,終于還是米延先憋不住了:“老師,您不想知道我為什么不高興嗎?”
燕瑯說:“不想啊,反正你也不會說?!?
米延說:“您都沒問,怎么知道我不會說?”
燕瑯說:“萬一我問了你還不說,那我不是很尷尬?”
米延聽出來她是在逗弄自己了,有些窘然的咬了嘴唇一下,說:“老師快問!您問我就說!”
“那好吧,”燕瑯認真的看著他,微笑著說:“為什么不高興呢?”
米延眼睫眨了一下,注視著她問:“老師,您要走了嗎?我進門之前,聽見您跟級部主任說打算辭職了……”
“哦,”燕瑯說:“那得等這學(xué)期結(jié)束,還早著呢?!?
米延追問道:“那您是要到哪兒去呢?”
燕瑯說:“應(yīng)該是回我的母校吧,我研究生時候的導(dǎo)師希望我能回去做他的助手?!?
米延聽得沉默了一會兒,然后說:“這學(xué)期結(jié)束,您就要走嗎?”
燕瑯說:“目前是這樣打算的?!?
說話間的功夫,兩人已經(jīng)走到了樓下,燕瑯要往東走回辦公室,米延要往南走去教學(xué)樓,分道揚鑣在即,燕瑯看他沒再說話,微微一笑,提著包走上樓梯,忽然聽見身后有腳步聲傳過來,回頭一看,米延三步并作兩步追了上去。
“老師!”他站在臺階下,臉龐被陽光照的很亮:“我考到您的母校去找您,好嗎?!”
燕瑯先是一怔,然后笑了:“加油?!?
“不需要加油,我肯定能考上的!”米延看著她,臉上慢慢的顯露出一點躊躇:“您能不能,能不能……”
能不能等等我呢?
您比我年長五歲,您風(fēng)華正茂的時候,我一無所成,可我不會永遠都這樣,請您稍稍等等我好嗎?
可話到了嘴邊,他又說不出來了。
誰的青春不珍貴呢。
燕瑯手扶著欄桿,說:“能不能什么?”
她背著光站立,米延其實看不清她的神情,但這時候他隱約覺得金老師其實是有所意會的,她那么聰明的人,怎么可能一點都沒有察覺?
他站在臺階之下,目光所及是她溫柔的輪廓,米延心里忽然涌現(xiàn)出無限勇氣,從包里取出帶回來的獎杯,三步跑上去塞到了她手里,然后就風(fēng)一樣的跑開了。
燕瑯站在臺階上目送他跑遠,笑瞇瞇的跟系統(tǒng)說:“小朋友真可愛?!?
系統(tǒng)說:“哼!”
燕瑯在這所高中執(zhí)教了一個學(xué)期,幾個月的時間,已經(jīng)足夠跟這群半大孩子建立起感情了,等到分別之前,班里邊專門舉辦了一場歡送會。
燕瑯坐在下邊,看那群學(xué)生們在上邊表演節(jié)目,要說不感動那肯定是騙人的。
系統(tǒng)說:“秀兒,你現(xiàn)在笑的像個慈眉善目的老外婆?!?
燕瑯微笑著說:“滾!”
歡送會結(jié)束之后,她跟學(xué)生們說了再見,夜色里抱著收拾好的東西下樓,剛坐進駕駛座,就聽見有人在喊自己。
“金老師!”
她按下車窗一看,果然是米延。
燕瑯把手肘撐在車窗上,說:“你怎么來了?”
大概是一路跑過來的緣故,米延臉上有些紅,聽她這么問,答非所問的說:“老師,我決定明年跟高三一起參加高考!”
“提早一年啊,”燕瑯想了想,說:“有把握嗎?”
米延說:“我想報考您的母校!”
燕瑯聽得唇角一翹,似笑非笑的看著他,說:“你怎么總是答非所問?”
少年的眼睛亮閃閃的,即便是在夜間,也明亮的像是星星。
他上前一點,說:“老師,我可以追求您嗎?”
燕瑯說:“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老師了啊。”
她神情含笑,嘴唇是柔色的紅,牙齒是雪色的白。
米延鼓足勇氣,彎下腰親吻她的唇,輕輕觸碰一下,就飛快的離開,即便這時候寒風(fēng)料峭,也覺得渾身燥熱,整個人如同身處爐中。
“你這叫蜻蜓點水,不叫接吻,”燕瑯笑著把人拉回來,說:“老師只教這一次,你要好好學(xué)?!?
作者有話要說:啊,我忽然覺得沒什么故事可寫了,整個被掏空,你們有推薦嗎?
我看看有沒有想寫的,要不就準備著手完結(jié)了_(3∠)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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