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埠貴臉色難看的說道:“賈張氏,咱們之前可是說好的,一手交錢一手交喜聯(lián),我這喜聯(lián)也給你了,你的錢可不能少?!?
“瞧你那摳摳搜搜的勁兒!”
賈張氏一把將對聯(lián)攥在手里,沒好氣地嗆道,“錢還能少了你的?等東旭辦喜事那天,你來當知客先生,幫忙登個禮簿,到時候再給你五毛錢辛苦費!”
閻埠貴被搶了先手,心里憋悶,但轉(zhuǎn)念一想。
他周末還得去給蘇遠干活,那邊給的報酬可比給賈張氏幫忙強多了,犯不著為這點小事耽誤正事。
他梗著脖子堅持道:
“一碼歸一碼!”
“對聯(lián)的五毛錢你先給我結(jié)了。”
“周末我真沒空,有正經(jīng)事忙活呢!”
“登簿子這活兒您另請高明吧!”
“再說了,就咱們院里這幾戶人家,誰不認識誰啊,還用得著費那勁兒登簿子?”
易中海見閻埠貴推脫,立刻打起了圓場,語氣帶著不容置疑:“老閻,你周末能有什么天大的事?都是一個院的老鄰居,東旭結(jié)婚是喜事,你就不能搭把手幫個忙?”
閻埠貴心里門清,自己確實有事,而且對賈家這做派也看不上眼。
就算易中海是管事大爺,他也敢頂回去。
更何況,蘇遠這個街道辦副主任還在旁邊坐著呢。
還有蘇遠的小媳婦秦淮茹,也是紅星街道的干事,腰桿子硬著呢!
有這兩個人撐腰,閻埠貴可不怕易中海這個管事大爺。
所以閻埠貴擺擺手,語氣堅決的說道:
“沒聽說過還有強按頭讓人幫忙的道理!”
“我確實有事,周末真抽不開身?!?
“中午過來吃頓喜酒倒是行,份子錢也一定準時到!”
賈張氏臉上掛不住了,頓時拉下臉,恨恨地啐道:
“不來拉倒!”
“缺了你閻老摳,我們這喜事還辦不成了?”
“無所謂!不過那五毛錢,沒了!”
“本來說多給那五毛錢,是算上你當知客登簿子的工錢?!?
“既然你不樂意,那正好,還省了我們五毛錢!”
賈張氏翻臉比翻書還快。
直接不承認之前的話。
閻埠貴聞,氣得臉都漲紅了,卻也明白這錢是要不回來了。
賈張氏死乞白賴的想要耍賴,她不要臉,閻埠貴還真拿她沒辦法。
得,又白忙活一場!
他只能悻悻地撂下話:“行!以后有事甭找我!眼瞅著快過年了,到時候您家的春聯(lián),也甭指望我動筆!”
賈張氏得意地揚揚手里的對聯(lián):“我們家可用不著年年換新!這對聯(lián)好著呢,過年接著貼!”
看著閻埠貴吃癟,院里不少人看起了熱鬧。
但也有人心里犯嘀咕,按閻埠貴那雁過拔毛的性子,這種能撈點油水的活兒他平時絕不會放過。
最近他早出晚歸,周末也常不見人影,難不成真在外面找到賺外快的門路了?
這邊。
賈張氏看著沒辦法從閻埠貴這里再占便宜了,眼珠一轉(zhuǎn),又把主意打到了何大清頭上。
她看著何大清,臉上擠出笑容:“二大爺!周末掌勺這事兒就勞您大駕了!您可是院里的二大爺,東旭也算您看著長大的侄子,他結(jié)婚這么大的事,您可不能推脫!”
何大清當管事二大爺這么久,賈張氏攏共都沒喊過他幾次二大爺。
現(xiàn)在有事了,倒是想起來喊二大爺了。
剛才還在看戲的何大清,一下子被點了名。
不過何大清可不是好拿捏的,哪會那么容易讓賈張氏占了便宜。
他老神在在地呷了口茶,慢悠悠道:
“幫忙沒問題?!?
“不過老嫂子,我給外頭人做宴席,一桌起步價是一塊錢。”
“看在咱們一個院兒住著,又是東旭的喜事,我收您五毛錢一桌,這可是天大的情面價了!”
之前閻埠貴找何大清做滿月酒的宴席,最終答應的是四毛錢一桌。
不過四毛錢,那是給閻埠貴面子。
至于賈家?想都別想!
賈家跟易中海穿一條褲子,給他們好處也是肉包子打狗。
給五毛錢,那還是何大清想要在院子里樹立點名聲,不然的話,他肯定會照常收一塊錢,甚至更多。
然而。
何大清主動給賈張氏說五毛錢,但賈張氏卻不領情。
她一聽就炸了:
“何大清!你這不是資本家做派嗎?”
“一個院兒的鄰居,做個飯還要收錢?”
“還五毛錢一桌?你心也太黑了!”
“別扯那些沒用的,來幫忙,喜煙喜糖管夠!”
何大清是老江湖,哪能被這話架???
他擺擺手,淡定的說道:
“老嫂子,話可不能這么說!”
“我掌勺,家伙什兒(爐子、鍋具)得我出吧?”
“燒的煤球算我的吧?”
“油鹽醬醋這些調(diào)料,不也得我備著?”
“這都是實打?qū)嵉谋惧X!”
“五毛錢一桌,您要樂意,我就當幫個忙?!?
“不樂意,您再找找別人?”
易中海瞅準機會,立刻祭出“道德大棒”:
“老何!別算那么精細!”
“都是老鄰居,老賈在的時候跟咱們交情多好?”
“東旭也是咱們眼皮子底下長大的孩子?!?
“他現(xiàn)在成家,咱們能幫襯一把是一把!”
這番話把何大清架在了火上烤。
何大清心里明鏡似的,跟這幫人講理就是自討沒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