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宇盯著趙天虎的眼睛,緩緩開口:“趙天虎,如果我猜得沒錯,你那身十部金剛功,是跟著六如大師學(xué)的吧?”
趙天虎渾身一僵,手里的沉香手串猛地攥緊,隨即強(qiáng)裝鎮(zhèn)定地笑了笑:“陳大師真會開玩笑!我哪里認(rèn)識什么六如大師?再說六如大師都圓寂二十多年了,我怎么可能跟他學(xué)武?”
“你能騙得了別人,騙不了我?!标愑顡u了搖頭,語氣篤定,“我看過你早年的打斗視頻,你雖然刻意隱藏了功法細(xì)節(jié),但你運(yùn)功時肩背的發(fā)力軌跡、掌風(fēng)里的道家靈氣,都暴露了這是六如大師一脈的十部金剛功!”
“普天之下,唯有他老人家的金剛功,是以《太玄經(jīng)》內(nèi)功心法為炁體源流支撐,剛?cè)岵?jì),絕非江湖上那些粗淺的橫練功夫可比?!?
他頓了頓,拋出更關(guān)鍵的證據(jù):“還有一點,我?guī)煾父瞪n龍與六如大師是至交好友。他曾跟我提過,六如大師晚年收過一名俗家弟子,悟性極高,特賜法號天虎。只是后來六如大師突然圓寂,那弟子連同六如大師的至寶大羅金缽也不知所蹤?!?
“現(xiàn)在看來,你就是那個天虎吧?”
這話如同驚雷,炸得趙天虎臉色瞬間陰晴不定。
他死死盯著陳宇,額頭上冒出冷汗。
這件事他隱藏了二十多年,連最親近的手下都不知道,陳宇怎么會知道得如此清楚?
一旁的何管家與向西流也為之一震,沒想到趙天虎還有這種不為人知的秘密。
面對證據(jù)確鑿的追問,趙天虎再也裝不下去,只能苦笑著嘆了口氣:“陳大師既然都查得這么明白了,那我也不隱瞞了?!?
“我確實是六如大師的弟子天虎。只是師父圓寂后,我一時糊涂涉足了地下勢力,覺得這身江湖幫派的身份有辱師門,所以才一直不敢承認(rèn),還望陳大師理解?!?
“理解?”陳宇冷笑一聲,眼神陡然變得冰冷,“理解你為了奪取大羅金缽,偷偷殺害自己的恩師?理解你忘恩負(fù)義,作惡多端?”
“你胡說!”趙天虎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來,臉色漲得通紅,語氣急促地辯解,“我?guī)煾甘钦A寂!他老人家圓寂前親手將大羅金缽交給我,讓我好生保管,我怎么可能殺害他?陳大師你無憑無據(jù),可別血口噴人!”
他嘴上反駁得強(qiáng)硬,眼神卻不由自主地躲閃。
陳宇看得真切,這家伙分明是慌了,氣急敗壞的模樣恰恰暴露了心虛。
“你承認(rèn)與否,都不重要?!?
陳宇站起身,周身靈力微微涌動,一股無形的威壓朝著趙天虎籠罩而去。
“我今天來,一是為何家的事,二是為大羅金缽而來?!?
“給你兩個選擇,要么交出金缽,我可以饒你一條性命,讓你帶著洪勝幫退出港島!要么,就給六如大師償命,讓我替你師父清理門戶!”
趙天虎被威壓逼得后退半步,雙手死死攥緊。
大羅金缽乃是他師門重寶,當(dāng)年為了這寶貝,他不惜對恩師大下殺手,藏匿了二十多年,早已視若性命,又豈會輕易交給陳宇?
“陳大師,我好心好意招待你,對你畢恭畢敬,你卻覬覦我?guī)熼T重寶,妄想據(jù)為己有,是不是太不道德了?”
趙天虎咬牙切齒,試圖用名聲施壓,“若是傳出去,說武帝山傳人強(qiáng)搶同道重寶,你就不怕丟了武帝山的臉面?”
“威脅我?”陳宇嗤笑一聲,眼神里滿是不屑,“你覺得現(xiàn)在的武道界,是信你這個欺師滅祖的幫派幫主,還是信我這個武帝山傳人?我不過是替六如大師清理門戶,代為保管大羅金缽,等找到合適的傳承者再轉(zhuǎn)交!于情于理,都沒人能挑出我的毛??!”
“好!陳大師,那你是鐵了心要和我過不去唄?”
趙天虎眼神瞬間變冷,周身氣血翻涌,一股剛猛的靈力從體內(nèi)爆發(fā)出來。
他知道今天說什么都沒用,只能拼死一搏。
“不不不,是你非要和自己過不去?!标愑顡u了搖頭,語氣帶著幾分惋惜,“把金缽交出來,你還能帶著洪勝幫全身而退,可你非要不撞南墻不回頭,能怪誰?”
“少廢話!”
趙天虎怒吼一聲,猛然施展十部金剛功中的金剛怒目。
他周身肌肉瞬間暴漲,皮膚泛起一層古銅色的光澤,雙拳緊握,拳頭上布滿了細(xì)密的青筋,剛猛的靈力凝聚在拳尖,朝著陳宇狠狠砸來!
這一拳帶著破風(fēng)之聲,力道足有千斤,若是同等級修士挨上,恐怕直接會被砸成重傷。
趙天虎顯然是拼了命,將十部金剛功的剛猛之力發(fā)揮到了極致。
陳宇卻絲毫不慌,甚至沒起身躲閃。
就在拳頭即將砸到他胸口時,他指尖輕輕一彈,一股柔和卻極具穿透力的靈力瞬間擊中趙天虎的拳面。
“咔嚓!”
一聲脆響,趙天虎只覺得拳骨傳來一陣劇痛,整個人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掀飛。
他的身姿重重撞在身后的墻壁上,發(fā)出轟隆一聲悶響,墻壁都裂開了幾道縫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