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上這把越劍名飛虹,本侯因看你的木劍沉重非常,不便攜帶,所謂寶劍贈俠士,今夜把此劍送你?!?
項少龍暗叫厲害,趙穆確懂得收買人心,若非自己來自二十一世紀,有自己的原則和對恩怨的態(tài)度,說不定真會向他歸降。扮作感激零涕地恭敬接過長劍,入手雖沉重,但比之重木劍自是輕了很多。
兩女仍馴伏地跪在兩人一側,雪白的粉頸,緊束的纖腰,起伏的線條,足教任何人想入非非。她們的順從,使人覺得可任意攀折,更添遐想。
趙穆見他捧劍呆看兩女,調笑道:“寶劍美人,我看少龍還是鐘意后者居多。但不若先看劍!”
項少龍忙拔劍出鞘,寒氣光芒隨劍而出,如明月之破云而來。
飛虹長達四尺,劍身隱見細密的菱形暗紋,劍脊處用鎏金法嵌了一排七個鳳眼形圖案,劍格鑲嵌藍色琉璃,刃沿平直,便于砍劈,鋒口的夾角長而銳,鋒快非常,連項少龍這不大識貨之人,亦知手中握的是異寶。
他正用神察看,忽聞趙穆道:“少龍揀姊姊還是妹妹?”
項少龍呆子一呆,望著他道:“不會有什么分別!”暗嘆自己既表明好色,自然做戲要做到逼真,幸好并非苦差。
趙穆眼光落到這對越國姊妹花的嬌軀上,淫笑道:“平時沒有半點分別,但到了榻上,分別就出現(xiàn)了。”低喝道:“給我站起來,脫掉衣服?!?
這對越國的雙生姊妹花,聞站起來赧然微泛紅霞,乖乖的脫掉輕紗,卸下內衣,露出全裸的雪白,皮膚像凝脂白玉般柔潤光滑,在墻燈下閃閃生輝。尤其臉上那欲拒還迎,似喜還羞的神情,哪個男人能看得不血液沸騰,胸內的心兒霍霍劇跳。
項少龍的感覺像世上最華麗高貴的妓院,享受帝皇式的招待。風流陣仗他見得多了,但這樣一對高矮肥瘦、神態(tài)相貌完全相同的美女,還是次遇上,難怪趙穆連雅夫人都無暇理會,因為他實在太多選擇,何況還要應付趙王。正因如此,才會生出變態(tài)行為,虐殺他鐘愛的舒兒,現(xiàn)在又以美色籠絡自己,利用他去摧毀烏家。
趙穆的目光在兩女身上游移,贊嘆道:“你看,只有越女的身體才會像她們這樣,像隨風飄搖的嫩草一樣裊娜多姿,我們的趙女稍嫌胖一點,只有烏廷芳和趙雅等幾個是罕有的例外。”
項少龍聽他在這種情況下提起烏廷芳和雅夫人,心中大怒,唯有默然不語。
趙穆再嘆一口氣,正要說話,項少龍怕他提出對烏廷芳的要求,站起來道:“嘿!侯爺,卑職想去方便一下,喝得太多酒哩?!背俳枘蚨萃?,他想不出其它方法。
趙穆笑道:“姊姊陪少龍去!”
田貞答應一聲,領項少龍往圍起軒內一角的屏風走去。
項少龍跟隨這全裸的美女,看她誘人的,既尷尬又好笑,暗忖以前常給人說自己荒唐任性,但比起古代這些侯爺貴胄,只是小巫見大巫。不過亦只有這時代的女性肯如此服侍男人,在二十一世紀要初相識的靚女服侍上廁所,不給你一個耳光才怪。若自己能重返廿一世紀的現(xiàn)代去,只要把這情況透露點出來,保證排隊坐時空機來這里的男人,可以繞上地球幾個轉。
到了屏風后,動人的越國美女跪下來,捧起置于屏風后的夜壺,恭候他放尿。瞧著俏臉通紅的她,項少龍?zhí)湫苑?,暗忖這樣如何可尿出來呢?屏風外忽然傳來田鳳的嬌吟,不看可知趙穆正侵犯美麗的妹子。田貞俏臉更紅了,偷偷瞅他一眼,咬著唇皮,也不知她是心動還是感到屈辱。
項少龍本沒有方便的意思,只是為避開趙穆的說話,低聲道:“放下它!”
田貞微感愕然,仍依放下夜壺。
項少龍將她拉起來,暗嘆一口氣,自己無論如何荒淫無道,仍不愿在此情況下采摘這朵鮮花,問題是他別無選擇,否則趙穆會懷疑他的誠意。
項少龍坐車回烏府時,仍在回味剛才的滋味。
他們曾在有意無意間,隔著一道屏風,以這對越國姊妹花美人兒作競賽,最后項少龍故意讓他一馬,提早嗚金收兵。果然當他抱著姊姊田貞出來時,趙穆和田鳳均有若半死之人,當然更不能向他提出對烏廷芳的要求。項少龍立知趙穆劍術雖高,體能卻不及自己這特種戰(zhàn)士,忙乘機告辭。
華麗的馬車駛出侯府,在寂靜暗黑的長街疾行。四名衛(wèi)士在前挑燈策馬引路,車后另有四名衛(wèi)士護送。項少龍心事重重,思潮起伏。現(xiàn)在他已完全投入到這時代里,若可選擇的話,亦不愿意返回現(xiàn)代,因為太多放不下的人和事。胡思亂想間,忽給一陣急驟的馬蹄聲驚醒過來。項少龍?zhí)岣呔X,往車后望去。四名衛(wèi)士正扭頭回望。
黑暗的長街,一騎由遠而近,催馬而來,到看得清楚時,竟是一名全身連頭帶臉均罩著黑布和黑衣的騎士,手持長劍,殺氣騰騰追來,一看便知不是好路數(shù)。四衛(wèi)士紛紛斥喝,拔出佩劍,回馬迎敵。
刺客加沖刺,旋風般趕至,一揚手,由馬側抽起一團黑忽忽的東西,沖天而上,高過頭頂,變成一張滿掛尖鉤的大網(wǎng),照頭照面罩往四衛(wèi)士。四衛(wèi)士武功雖好,可是對方有備而來,手法巧妙,欺他們猝不及防,竟一下子把四人罩個正著。驚呼聲中,待要掙開纏網(wǎng),網(wǎng)內的倒鉤立時陷進肉內,慘叫聲中,四人滾下馬去,纏作一團。
那刺客此時來到馬車旁,劍光一絞,竹簾粉碎,嚇得項少龍忙縮往一角,就在這時那人把一件長條形的物體拋入車廂,落到車廂的地板上,一陣擺動,往項少龍竄來。項少龍定睛一看,暗叫聲我的媽呀,一個翻身穿窗滾跌街上,原來擲向他的竟是條昂吐舌的毒蛇,若非他反應人一等,定給這條毒蛇咬上一口。
當項少龍仍在街上翻滾,那刺客劈倒御者,迎上正掉頭來援的四名衛(wèi)士,一連出四枝袖箭,四名衛(wèi)士急忙間看不真切,紛紛中箭倒地。刺客回馬向倒在地上的項少龍奔來。
這么厲害的人物,項少龍還是初次遇上,正要借腰力彈起來,刺客又向他出袖箭,又準又狠。項少龍無奈,橫滾開去,連避對方三箭,才有機會跳將起來。那刺客可能用罄袖箭,改以長劍砍劈。
項少龍尚未有機會拔劍,又要借滾地避過,不過這次滾往對方馬后,當他再跳起來,拔出趙穆贈的飛虹劍,對方掉過馬頭。兩人打個照面。
那刺客呆了一呆,喝道:“你不是趙穆?”
項少龍聽她鶯聲瀝瀝,竟是個女子,為之愕然。蒙臉女子一聲嬌叱,挽起一團劍花,策馬沖來,到了五步許外,劍光鮮花般盛開,變成漫天劍點,暴風雨般往他吹打過來。
項少龍見她要殺的是自己的大仇人趙穆,哪肯傷她。但見她劍法精妙絕倫,手癢起來,展開墨子劍法,以拙破巧,一劍斜挑,眼看挑中對方的劍,豈知劍鋒一空,竟挑斜了,而對方的劍乘虛而入,直奔面門。項少龍想不到她如此厲害,駭然下橫移開去。
女子并不追擊,策馬沖往遠處,冷罵道:“為虎作倀?!碧懵曔h去,沒入暗黑的長街去。
八名衛(wèi)士,全部陣亡,可見箭鉤上淬的毒物如何厲害,壯健如牛的人竟挺不過一刻鐘的時間。街上布滿趙兵,搜索刺客留下的痕跡。
趙穆神色凝重道:“那人放入車內的毒蛇,叫作‘封喉金’,竄動迅若閃電,劇毒無比,見血封喉,少龍能及時逃出車外,真是福大命大。”
項少龍吐出一口涼氣,當時全憑訓練多年的本能反應,兼之毒蛇要咬的是他的腳,才能及時縮腳翻出車外,確是危險非常。
趙穆拍拍他肩頭道:“幸好你給我擋了此禍,若換作我,說不定會被她得手。”接著冷哼道:“我看她能逃到哪里去?!?
此時一名騎士奔來,下馬后到趙穆耳旁說了幾句話。
趙穆一聽大喜,向項少龍道:“我有急事要立即見大王,遲些再和你研究刺客的事?!鄙像R而去,百多名衛(wèi)士忙追隨去了。
項少龍心中大驚,趙穆究竟接到什么消息,變得如此興奮呢?想之無益,項少龍騎上一匹駿馬,在十二名衛(wèi)士簇擁下,回到烏府。甫進大門,守門的家將立即把他帶到烏氏惈的齋,烏應元和陶方都在那里,臉色凝重,顯然生嚴重的事。
項少龍坐下后,烏氏惈道:“秦昭王死了1
項少龍茫然看著他,心想秦昭王又不是你老爹,死了有什么打緊。
陶方知道他并不明白其中的關鍵,道:“繼位的是孝文王,大喪期間,秦國會有一段時間不動戈,所以各國會利用這段空隙去進行各種先前因懼秦而擱下的計劃,包括擴張和蠶食其它小國?!?
項少龍恍然大悟,道:“所以要擔心趙王會加對付我們?!?
烏應元嘆道:“這還不是我們最擔心的事,是我一直和秦國的呂不韋有聯(lián)系,此人家財既厚,又有手段,本為我們的大靠山,但現(xiàn)在新繼位的秦孝文王,表面雖對這救回他兒子的大賈執(zhí)禮甚恭,始終忌他是韓人,只看呂不韋到秦后,不過是食邑千戶的客卿,毫無實權,便知是孝文從中弄鬼,現(xiàn)在他登上王位,呂不韋可能權勢不保,斷掉我們與秦人的關系?!?
項少龍恍然大悟,低聲問道:“呂不韋是否想通過我們把贏政弄回咸陽?”
三人一起臉露驚容,呆瞪著他,像次認識他的樣子。
三人交換一個眼色,烏氏惈的胖軀抖動一下,深吸一口氣道:“少龍識見過人,一語中的。此事千萬不可泄漏半點出去,否則明天烏家城堡留不下一塊完整的瓦片?!?
項少龍心想我還知道贏政根本是趙姬為呂不韋生的兒子,呂不韋把趙姬送與始皇贏政名義上的父親異人之前已懷身孕。不過有些史學家指出后來秦始皇對呂不韋手段殘忍,看來呂不韋又不太像是贏政的生父,這筆胡涂賬,誰也弄不清楚??傊畢尾豁f想把贏政弄回咸陽,是眼前鐵般的事實。
烏應元道:“四大公子里,趙國平原君已死,楚國的春申君黃歇一介庸才,可以不論;齊國孟嘗君則稱病薛邑,現(xiàn)在只余魏國信陵君無忌,此人精通兵法,手下謀臣勇將,不勝計算。往日念在平原君夫人為其胞姊之情,所以對趙國頗為眷顧,現(xiàn)在平原君已死,變化難免?!?
烏氏惈點頭道:“秦王之死,確使本已復雜的形勢更趨復雜,但對我們卻是有利無害,因為趙國勢必借強秦息兵之機,大事擴張,無暇對付我們,致動搖根本,我們可偷得喘息之機,從容布置,真是天助我也?!?
陶方笑道:“燕人慘矣!”
烏應元搖頭嘆道:“他們這叫自作孽,不可活,趙王必乘勢拿他們來開刀,好擴張領土。不過聽說燕國的太子丹是個人材,最好能拖上趙國幾年,讓我們有更充裕的時間?!?
各人仔細商研,定下暫不再與呂不韋聯(lián)絡,更不要碰刻下正在邯鄲作質子的贏政,采取靜觀其變的策略,各自散去。
項少龍回到他的隱龍居,除冬盈仍撐著眼皮等他外,眾女均酣然進入夢鄉(xiāng)。項少龍問道:“你們來了烏家多久?”
冬盈低聲回答:“我們四個是自幼賣入烏家。”接著以更小的聲音吐露:“現(xiàn)在只求少主不嫌棄我們,讓我們四姊妹畢生在旁侍候,就是最大的恩寵。我們從未遇過像少主般隨和的人?!?
項少龍暗忖當時代還有誰比自己更尊重女性,涌起憐意,把她摟入懷里親熱,卻是適可而止,這些天來終日周旋于眾女之間,過足古代貴族夜夜歡宴,醇酒美人的頹廢生活,其放縱是從未有之。坦白說,過猶不及,他對這種生活方式已有點倦意。
沐浴后,項少龍先去看婷芳氏,為她蓋好被子,然后進入烏廷芳的閨房,爬入帳幔垂地的床榻。
烏廷芳竟是身無寸縷,幸好她這年歲的女孩最是貪睡,項少龍暗叫好險,摟著她東想西想,想到那厲害的女刺客,疲極入睡,一覺天明。
隱龍居內,項少龍如處眾香之國,差點忘掉自己是二十一世紀的人,享盡溫柔滋味,回復體力思想又起變化,暗忖這樣的假期,過一世都不會厭倦,大嘆這時代的男人真幸福,趙王卻召他立即進宮覲見。眾女頓時怨艾連聲,項少龍暗在心中操趙王的祖宗,可是大老板有命,惟有收拾色心,匆匆趕赴皇宮。
趙王在主殿旁的小偏殿接見他,趙穆當然是座上客,出奇地竟還有雅夫人和郭縱。另外尚有兩人,經(jīng)引見后,一個竟然是大名鼎鼎,剛由與燕國交戰(zhàn)的前線趕返來的大將兼相國廉頗。
他身材不高,但相當結實,氣勢懾人,年紀約在五十上下,臉骨闊大,帶著難掩的風塵之色,雖神態(tài)疲倦,一對深邃的眼神仍是顧盼生光,不怒而威,讓人感到他是位值得敬重的長者。
另一人是名傳千古的將軍李牧,身形挺拔高瘦,只比項少龍矮一寸,在那時來說是相當高的了,年不過四十,貌相威嚴,有種軍人的硬朗和風采。
廉頗和李牧留心地打量他。
趙王吩咐他不必多禮,賜他就坐。
趙穆正容道:“少龍你不知自己多么幸運,尚未上任,立即有一至關緊要的任務交由你負責?!?
項少龍心中詛咒,口上卻謝恩。
趙王微笑道:“沒有比你更適合的人選了,因此人不但要勇武蓋世,膽色過人,還要機警聰敏,能隨機應付突事件,假設你能完成這任務,回來后不但重重有賞,還升你為將?!?
項少龍忙應道:“大王盡管吩咐,小臣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在場者六雙眼睛,全盯在他身上。
趙王向廉頗恭敬地問道:“相國看他是否是可用之材?”
廉頗兩眼閃著光茫道:“少龍以區(qū)區(qū)一個帶兵衛(wèi),進來見到我們后仍保持冷靜自若的心境,顯是有膽有識的人。舉動間流露出劍手風范,毫無缺點可尋,更是難得。但我最欣賞的還是他明知任務不易,仍沒有露出怯意,聞報酬不露喜色,能得如此人材,實我大趙之福?!?
雅夫人聞得德高望重的廉頗盛贊愛郎,芳心竊喜,偷望趙穆,只見他眼內掠過殺機,顯是對項少龍生出妒意。項少龍心想人的名兒樹的影子,廉頗眼光如此厲害,難怪能成為戰(zhàn)國名將,連忙謙讓。
郭縱心中卻想趙穆和連晉都扳你不倒,我趙國還有什么人比這小子更適合此一任務。
趙王開懷大笑:“天佑我國,天佑我國?!鞭D向趙穆道:“巨鹿侯請把此次任務向少龍解說?!?
趙穆裝出笑容,溫和地道:“此次的任務,表面看來非常簡單,就是由少龍率領五百騎兵,護送平原夫人母子和雅夫人到魏國探親和進行友好活動,當然內里另有玄虛,不若由郭先生親自說明?!?
項少龍心中一驚,平原夫人之子不就是少原君嗎?他和自己勢成水火,為何要去護送他呢?而雅夫人又為什么理由到魏國去?
郭縱壓低聲音道:“最近魏國的信陵君得到一套帛,上面盡錄魯國一代巧匠公輸般對各種攻防武器的詳細制法,共錄大小巧器一百零八件,其中一篇流落出來,落到我手里,說的是攻城云梯的制作方法,已遠過現(xiàn)在各國云梯的水平,假設能得此《魯公秘錄》,我大趙將有望成為霸主,更教魏國不能藉此稱雄?!宝?Ъiqiku.nēt
一直沒有的李牧道:“我曾風聞此事,聽說其中有一篇說及兵器的鑄制,能通過新的配方和淬火的過程,把鐵變成更堅硬的精鋼,若能得此秘笈,我們可擁有最優(yōu)良的武器?!?
趙王有點擔心地道:“信陵君為人精明,手下能人眾多,幸好王妹和他有一段情,曾不斷修求王妹赴魏,所以我們現(xiàn)在才有這么好的借口,派你把王妹送去。”
項少龍暗忖原來如此,愕然向雅夫人望去,記起她是偷竊情報的高手。雅夫人怕他知道自己和信陵君也有一手后會不高興,芳心忐忑垂下臉去。廉頗和李牧交換個眼色,心知肚明是怎么一回事。趙穆再掠過嫉恨之色,對他這有強烈占有欲的人來說,就算是他舍棄的女人,亦不希望她被另外的男人沾手。
廉頗淡淡道:“巨鹿侯曾提議過很多人,均被我否決,因他們的底細被信陵君摸得一清二楚,難有作為。推薦少龍的是雅夫人,少龍該感激她給你這個表現(xiàn)的機會。”
項少龍一聽,心中大樂。立刻知道廉頗和趙穆關系不佳,所以當面嘔他,他不敢望向趙穆,問道:“什么時候起程?”
趙王道:“我們已派出快馬知會信陵君,應該在五日內可以起程,李將軍會派先頭部隊,為你們沿途打點出境前的一切事宜?!?
趙穆插嘴道:“五天內少龍不可以回烏府,要留在宮內直至起程。我自會派人通知烏家,他們可派人帶東西來給你或來探望你,明白嗎?”
項少龍心中叫苦,無奈答應后道:“我心中有一些對此行任務有點作用的小玩意兒,只不知可否由上匠打造出來。”
眾人齊感訝異,郭縱笑道:“這個容易,我派個專人來服侍你,無論怎樣困難,務要在這五天內給你完成?!?
項少龍心中大喜,自認隨便揀幾件以前在特種部隊的輕巧工具,包保遠勝魯班的所謂巧器。但他會分件教郭縱的人打制,再由自己到魏國后裝配,那便不虞被對方學會越了二千多年的技術。
趙王最后命各人退下,只留下廉頗商量對付燕國的事。
出殿后趙雅欣然扯著項少龍往后宮走去,笑道:“不要因見不到你的烏家美女愁眉苦臉,有雅兒陪你呢?”
項少龍苦笑道:“究竟有哪些權貴人物和你沒有過香火緣呢?可以說幾個來聽聽嗎?”
雅夫人低聲道:“人家早求你原諒嘛,嘻!你嫉妒哩?!绷T睨他千嬌百媚的一眼。
項少龍知道計較不了那么多,話題一轉問道:“平原夫人和少原君到魏國只是探親那么簡單?”
雅夫人待遠離兩個拜倒路旁的宮女,耳語道:“他們去了便不會回來?!?
項少龍失聲道:“什么?”
雅夫人幽幽一嘆道:“還不是長平之戰(zhàn)累事,我們本來人口比別國少,現(xiàn)在又死掉四十多萬壯年的男丁,這九年來,雖不斷鼓勵生育,規(guī)定凡女子滿二十尚未有夫家者,由地保分配,違命者充為公娼營妓,可是除非再有一個十年,否則仍難回復以前的國力。現(xiàn)在誰都不看好我們,否則燕王喜絕不敢來攻打邯鄲?!?
項少龍道:“我們是勝利者??!”
雅夫人領他轉入一個美麗的大花園,樹木掩映間,隱見一座別致宮室。無奈地道:“一時的勝利有什么用,除燕國外,誰不虎視眈眈我們這東鄰燕、西接秦、南錯韓、魏,北連胡貊的肥肉。別人虧蝕得起,我們卻是少一個弱一分,誰知什么時候會再跌一跤。王兄又不爭氣,寵信趙穆這不能容物,而無信的奸徒。”說到最后,咬牙切齒起來,對騙她棄她的趙穆恨之入骨。
項少龍清楚感到大難臨頭各紛飛的味兒,烏應元不也是為此起異心嗎?
秦將白起可說是戰(zhàn)國最著名的殺人狂魔,長平一役坑殺趙卒四十萬前,又曾經(jīng)把魏兵數(shù)十萬人斬。這招的確非常毒辣,非常有效。
兩人登上臺階,早有俏麗宮女跪地相迎,看到項少龍,眼睛亮起來。
雅夫人把他直挽入寢宮,笑道:“這是雅兒在這里的行宮,侍女是我的人,少龍若看中誰,隨便召她們侍寢,對你嘛!沒有女人會不樂意逢迎的。”
雅夫人著宮女關上門后,毫不客氣地為他寬衣解帶,自己亦來個大解脫,到兩人袒裎相對,擁臥榻上,她幽幽嘆道:“三十八年前,自韓國的宛先和鄧這兩個冶鐵業(yè)的重鎮(zhèn)落入秦人手內,他們的武器裝備逐漸凌駕各國之上,所以王兄此次這么重視《魯公秘錄》?!?
又輕輕道:“少龍,為了獲得秘錄,雅兒或再要犧牲色相,你肯讓人家這么做嗎?”
項少龍苦笑道:“有沒有我的同意,事情會有分別嗎?你的武器就是美麗的身體,不用美色難道還有別的可代替?”
雅夫人嘆道:“假若代價是失去你,我寧愿取不到魯公秘錄。雅兒對戰(zhàn)爭早厭倦得要命,只想和少龍找個安樂居所,避開你爭我奪的仇殺環(huán)境,終老山林?!?
項少龍道:“要不要陪人上榻,這事遲些再說。是了!為何我從不聽你提起自己的孩子?”
雅夫人神色一黯道:“我是個不能生育的女人,若有孩子,我的生活或者不會那么不檢點。少龍!你是否會因我的缺陷而不疼人家呢?”
項少龍立即以行動回答。這次雅夫人比之以往任何一次更熱烈和馴服,令項少龍享盡溫柔之福,明白到為何以信陵君這種可隨手招來千萬美女的人物,對這尤物仍不能忘情。
事后兩人相擁睡了半晌,郭縱派的工匠來了,項少龍費兩個多時辰向他說清楚要造些什么東西。拿著項少龍畫的圖樣,那工匠一頭霧水去了。
雅夫人見他繪圖時頭頭是道,追問他時,項少龍只笑不語。他并不想制造出什么厲害的現(xiàn)代兵器,只是希望擁有一些方便做間諜和逃走的裝備和工具。這幾天他還要好好在宮內練習騎術,那是他最弱的一環(huán)。要在這時代好好活下去,保護自己所愛的人,唯一方法是比別人更強橫,更狠辣,再沒有別的方法。
如果是以前的項少龍,遇上美女,那還不千方百計弄上手來。但現(xiàn)在美女俯拾即是,個個千依百順,卻物極必反,太多女人反變成他的負擔和煩惱,試問一個人如何應付得來。見到俏侍女們饑渴熾熱的眼神,他只想找個無人的地方獨處,可是這個上廁所也有美女在旁侍候的年代,要找個見不到女人的地方,真是難比登天。
他逐漸明白到這里的女人為何如此容易一拍即合,關鍵在于通訊的問題。在現(xiàn)代,只要交換電話,隨時聯(lián)絡得上。而在這遠古時代,送信靠的是人力,那只是有身份的人的玩意。一面之緣后,往往再無相見之日,所以白夷女見到他后追在后面,找尋歡好的機會,否則可能就此緣盡,這些宮女亦有同樣的情況。項少龍不是不想滿足她們,可是只一個雅夫人足教他應接不暇,還怎能去撫慰其它女孩子。
在華麗的浴殿洗澡,雅夫人行宮內的八名侍女全體出動到池內侍候他,又為他遍體按摩。以項少龍這么風流的人,亦不敢稍有逾越,怕惹來不可收拾的局面。
侍女不斷把滾熱的水注入池內,蒸氣騰升,把浴殿弄得像個焗蒸氣的封閉空間。春盈等四名婢女常服侍他沐浴,但身上總留有褻衣,絕不像這些宮女一般全無掩遮,可見宮廷的生活遠比民間的富室淫穢荒唐。但無可否認,項少龍此刻感到非常松弛享受。令他放心的是沒有他主動,這八位漂亮的熱女郎,不敢對他做出過份的挑逗。浴罷,項少龍伏在池旁一張榻上,由八對玉手為他擦上香油、仔細推拿,舒服得他不愿張開眼睛。
腳步聲響起,雅夫人來到榻旁挨著他坐下,伸出纖手撫弄他長可及肩的濃黑頭,笑道:“她們是我特別由府內挑選出來的女侍,既乖巧又美麗,旅程中由她們和我侍候你。給點甜頭滿足她們!她們會更盡心盡力呢!”
八女俏臉均紅起來,低頭羞笑,誰都看出她們是千肯萬肯,求之不得。項少龍差點想痛打雅夫人的屁股?;蛘叻趴v是宮廷內最普遍和正常的行為,可是他受的那種軍訓,卻使他知道節(jié)制的重要和必須。含糊應一聲,裝睡去了。他還能做什么呢?
雅夫人俯下頭來,在他耳邊道:“你只要躺著享受便成,指頭也不用稍動一下。”
項少龍暗忖那豈非反成八女的泄欲工具,怎能接受,沒有答她,不久沉沉睡去。醒來時,靜悄悄的。浴殿內燃起油燈,一片寧靜。
他還以為眾女離開了,剛爬起來,立刻聽到女子鶯聲嬌呼道:“公子醒哩!”
兩名穿回羅衣的俏侍女立即過來侍候他穿衣服。
項少龍見兩女一臉期待和渴想之色,問道:“兩位姐姐喚什么名字。”
其中一個吃吃笑道:“公子折煞小婢,我叫小昭,她叫小美,是夫人的貼身小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