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項少龍道:“此事就這么決定,你不去休息卻來找我,究竟為什么事?”
荊俊道:“三哥的腿還可以再出動嗎?”
項少龍道:“只要不是動手過招,沒有問題。你有什么好主意?”
荊俊道:“現(xiàn)在離天明尚有兩個多時辰,要殺死莫傲,這是唯一的機會?!?
項少龍皺眉道:“莫傲身旁能人眾多,呂不韋又在那里,怎么下手?”
荊俊道:“硬來當(dāng)然不成,不過我對醉風(fēng)樓的環(huán)境非常清楚,更知道單美美和歸燕的閨房在哪里,只要我們摸到那里去,或有辦法把那顆毒丸喂入莫傲的喉嚨里,然后再輕輕松松等待他毒身亡,豈非大快人心?”
項少龍喜道:“計將安出?”
荊俊攤開手掌,現(xiàn)出一截三寸許黑色樹枝似的東西,得意洋洋道:“這是由樹采來的香枝,燃點后的煙只要吸入少許,立即昏昏欲睡,若在熟睡時吸入,保證掌摑也醒不過來,三哥明白!”
項少龍沉吟片晌,斷然道:“你最好通知二哥,若這么令人快慰的事少了他,我們兩個都要挨罵的?!?
憑著勾索,三兄弟悄無聲息地潛入醉風(fēng)樓東,躲在花叢暗處。樹木掩映中,隱見燈光。
荊俊這識途老馬道:“竹林內(nèi)有四座小樓,分別住著醉風(fēng)樓的四位大阿姐,就是單美美、楊豫、歸燕和白蕾,合稱醉風(fēng)四花,歸燕的小樓位于左方后座,只要過得竹林一關(guān),就有機會摸入樓內(nèi),若我沒有記錯,每座樓旁都種有香桂樹,躲躲藏藏應(yīng)是易如反掌?!?
滕翼皺眉道:“既有呂不韋在內(nèi),防守必然非常嚴(yán)密,竹樹更是難以攀椽,只要有人守著竹林間的出入口,我們怎進得去?”
項少龍道:“另一邊是什么形勢?”
荊俊苦笑道:“仍是竹林,所以這地方有個名字,叫‘竹林藏幽’,只要過得這關(guān),莫傲就死定了。”
腳步聲響,兩名武士提著燈籠走過來,邊走邊談笑著。三人屏息靜氣,傾耳細聽。
其中一人道:“這四個妞兒確是花容月貌,又夠騷勁,連我們的管大爺也動心,留宿在楊豫的小樓里?!?
另一人道:“聽說還有個白蕾,不知她今晚是否要陪人,若沒有的話,由我兩兄弟招呼她好了。”
先前的大嘆道:“你付得起渡夜資嗎?何況聽說縱有銀兩,她未必肯理睬你哩!”
直至他們?nèi)ミh,項少龍心中一動道:“白蕾陪的該是韓闖,說不定會有機會?!?
話猶未已,人聲由前院方向傳來,其中一個隱隱認得是老朋友韓闖,還有女子的嬌笑聲,不用說該是白蕾。
滕翼大急道:“怎樣瞞過白蕾呢?”
此時一群人轉(zhuǎn)入這條花間小徑,領(lǐng)路的是兩個提著燈籠的美婢,接著是四名韓闖的近衛(wèi),然后是摟摟抱抱的韓闖和白蕾,最后是另八名親兵??吹竭@種陣勢,項少龍亦是一籌莫展。
荊俊忽地湊近滕翼道:“白蕾并不認得二哥的!”
項少龍靈機一觸道:“二哥可冒充太子丹的人,韓闖剛和他喝完酒。”
這時韓闖等剛路過他們藏身處,轉(zhuǎn)上直路,朝竹林方向走去。
滕翼先解下佩劍,硬著頭皮竄出去,低嚷道:“侯爺留步,丹太子命小人來有要事相告?!?
韓闖等整隊人停下來,近衛(wèi)無不露出戒備神色。滕翼大步走去,眾人雖見到他沒有佩劍,仍是虎視眈眈,手握劍柄。
韓闖放開白蕾,冷冷道:“丹太子有什么說話?!?
滕翼心知韓闖的手下絕不會任自己靠近他們主子的,遠遠立定,施禮道:“小人龍善,乃丹太子駕前右鋒將,韓侯這么快忘了小人嗎?”
龍善是當(dāng)日滕翼在邯鄲時用的假名字。
韓闖呆了一呆,醒覺過來,哈哈笑道:“記起了記起了!右鋒將請恕本侯黑夜視力不佳。”轉(zhuǎn)身向白蕾道:“小蕾兒先回房去,本侯立即來。”白蕾哪會疑心,叮嚀韓闖莫要教她苦候,偕兩個丫環(huán)先去。
在韓闖的掩護下,三人換上他手下的外裳,無驚無險地進入守衛(wèi)森嚴(yán)的竹林,到了與歸燕閨樓只隔一棵香桂樹的白蕾居所。韓闖向三人打了個眼色,逕自登樓。白蕾的四名貼身美婢,分兩人來招呼他們。項少龍、荊俊和滕翼怕給小婢認出來,早向韓闖的手下關(guān)照,其中兩人匆匆把兩婢拖到房內(nèi),不片晌已是嬌吟陣陣,滿樓春聲。
在韓闖布在樓外的親衛(wèi)放哨把風(fēng)下,三人先后攀上桂樹,到達歸燕的小樓瓦頂處。房內(nèi)傳來鼾聲。若論飛檐走壁的身手,項滕兩人都及不上荊俊,由他覷準(zhǔn)機會穿窗進房,頃刻后莫傲的鼾聲變成沉重的呼吸。項少龍示意滕翼留在屋頂,自己翻進去。荊俊正蹲在榻旁,向他打出一切順利的手勢。項少龍心中大喜,竄了過去。
在幾頭的油燈映照下,荊俊已捏開莫傲的大口,項少龍忙取出毒丸,以銅枝送入他的喉嘴里,肯定黏個結(jié)實,正要離去,足音在門外響起。項少龍和荊俊大吃一驚,同時跨過榻上兩人,躲在榻子另一端暗黑的墻角里。
敲門聲響,有人在外面道:“莫爺!呂相有急事找你?!?
莫傲和歸燕當(dāng)然全無反應(yīng)。項少龍人急智生,伸手重重在莫傲腳板處捏一記。幸好荊俊的迷暈香只夠讓莫傲昏上一陣子,莫傲吃痛下,呻吟一聲,醒過來。
那人又喚道:“莫爺!”
莫傲剛醒過來,頭腦昏沉地道:“什么事?”
叫門的手下道:“呂相剛接到緊急消息,刻下正在樓下等候莫爺。噢!呂相和管爺來了。”
項少龍和荊俊暗叫不妙,卻苦在莫傲已坐起來,想冒險逃走都辦不到。
幸好呂不韋的聲音在門外道:“我們在外廳等你?!?
莫傲推推歸燕,見她毫無反應(yīng),在她雪白的胸脯捏一把,起身穿衣,腳步不穩(wěn)地推門外出。這次輪到項少龍和荊俊兩人喜出望外,忙蛇行鼠步直抵房門處,貼耳偷聽。
呂不韋先道:“剛接到消息,短命鬼項少龍竟去找徐先,商量整個時辰,然后返回烏府去。哼!莫先生認為他們會弄些什么陰謀出來呢?”
莫傲顯然因曾受香的影響,腦筋遠及不上平時靈活,呻吟道:“不知是否因太高興下多喝點酒,我的頭有些痛?!?
管中邪道:“莫兄先喝杯解酒茶,定定神便沒事的。”
接著是斟茶遞水的聲音,聽聲息,外面應(yīng)只有呂不韋、莫傲和管中邪三人。
好一會后,呂不韋道:“莫先生是否肯定那狗雜種會在最后一天晚獵時才毒?沒有高陵君襲營的掩飾,則誰都會猜到是我們動的手腳?!?
莫傲舒一口氣,道:“呂相放心,我曾找了十多個人來作實驗,保證時間上不會出差錯?!?
管中邪笑道:“沒有項少龍,他們必然陣腳大亂,而我們則是準(zhǔn)備充足,到時我們先護著儲君和太后渡河,等輪到鹿公和徐先,就弄翻木橋,再在水底把他們刺殺,干手凈腳,誰會懷疑我們呢?”
呂不韋道:“最怕是徐先和項少龍等先制人,提前動手,我們就要吃大虧?!?
莫傲胸有成竹道:“放心好了!一天沒有弄清楚高陵君的虛實,他們哪敢動手,以免徒便宜了高陵君,諒他們的膽子仍沒有這么大?!?
呂不韋道:“現(xiàn)在最頭痛是政兒,他似是一點不知道自己乃是我呂不韋的親生骨肉。唉!是朱姬那賤人不好,我多次催她去和政兒說個清楚,她竟一口拒絕。又不肯接受封我為攝政大臣的提議,哼!嫪毐真地沒用,些許小事都辦不到?!?
管中邪道:“我看關(guān)鍵處仍是項少龍,有了他,太后不用完全倚賴呂相?!?
莫傲啞然失笑道:“我忽然想出一計,既可討太后歡心,使她接受封呂相為攝政大臣,又可掩人耳目。”
正在門內(nèi)偷聽的荊項兩人好奇心大起,暗忖莫傲果是詭計多端。呂不韋大喜追問。
莫傲笑道:“只要讓太后知道呂相和項少龍再無嫌隙,將可消除她心中疑慮。所以只要化解她這個心結(jié),她對呂相自會聽計從?!?
管中邪微帶不悅道:“莫兄不是又要娘蓉佯作嫁給項少龍!”
莫傲失笑道:“管兄不是要和一個只有三天命的人爭風(fēng)呷醋!”接著壓低聲音道:“呂相明天可請?zhí)笥H自宣布三小姐和項少龍的婚事,同時把呂相封為攝政大臣,把這兩事合而為一,等若明示太后只要肯讓呂相坐上此位,就拿最疼愛的女兒出來作為保證項少龍的安全,在這種情況下,太后為了項少龍,自然會讓步的,當(dāng)然還要著嫪毐下點工夫。”
室內(nèi)的項少龍到此刻仍未弄得清楚攝政大臣和宰相有何分別,照想該是進一步削去小盤的自主權(quán),管中邪再沒有出反對。
呂不韋欣然道:“確是妙計,中邪!由你對娘蓉做點工夫!這妮子最聽你的話,上回你教她來大鬧一場,她的表演確是精采?!?
室內(nèi)的項少龍方才知道呂娘蓉進來大吵大鬧,破壞婚議,竟是有預(yù)謀的行動,不由心中大恨。呂娘蓉原來是這樣的一個人,自己不用再對她有憐惜之心。正如荊俊所說,玩玩她也好,等若向呂不韋和管中邪各捅一刀。
呂不韋道:“事情就這么決定,快天亮了……”
項少龍兩人哪敢再聽下去,慌忙離去。想不到神推鬼使下,竟得到這么關(guān)鍵性的情報。整個局勢立時不同。
天尚未亮,韓闖被迫拖著疲乏的身體,好掩護項少龍等離開醉風(fēng)樓。到了街上,兩批人分道揚鑣。回到烏府,天已微明,項少龍三人哪敢怠慢,匆匆更衣,滕荊兩人先返衙署,準(zhǔn)備田獵大典的諸般事宜,項少龍則趕赴王宮。途中遇上徐先的車隊,被徐先邀上車去,原來鹿公亦在車內(nèi),當(dāng)然是在商討應(yīng)付呂不韋的方法。兩人雖全副獵裝,卻無盛事當(dāng)前的興奮。
鹿公見他兩眼通紅,顯是一夜沒睡,點頭道:“少龍辛苦?!?
項少龍欣然道:“身體雖累,心情卻是愉快的?!?
徐先訝道:“少龍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不知又有什么新的進展?”
項少龍壓低聲音,把昨晚夜探青樓,聽到呂不韋三人陰謀與密議的事說出來。兩人大嘆精采難得。
鹿公拍腿叫絕道:“黏到喉嚨的毒丸都教少龍弄出來,可見老天爺對我大秦確是另眼相看?!?
徐先道:“既是如此,我們就依少龍之議,以嫪毐制呂不韋,實行以毒攻毒。說真的,呂不韋治國的本領(lǐng)確是不錯,讓他得意多幾年,到將來儲君登位,再把他收拾?!?
鹿公道:“期間我們須牢抓軍權(quán),用心培養(yǎng)人材,對付起這家伙來,更得心應(yīng)手?!?
項少龍道:“小將有一建議,就是王翦……”
徐先笑著打斷他道:“這個不用少龍?zhí)嵝?,我們早留心此子,讓他再歷練多點時間。唉!王龁老得有點糊涂,好應(yīng)由后生小子取代。”
鹿公顯然心情大佳,笑語道:“少龍是否準(zhǔn)備接收呂娘蓉,好氣死呂不韋和管中邪呢?”
項少龍失笑道:“為這事頭痛的該是他們?!?
徐先道:“攝政大臣的權(quán)勢非同小可,那時他等若儲君,沒有他點頭,什么政令都批不下來。”
項少龍道:“徐相還記得我提過‘仲父’的虛銜嗎?就拿這來騙騙呂不韋,三天后莫傲歸天,那時輪到他陣腳大亂,加上嫪毐又當(dāng)上內(nèi)史,呂不韋到時才知是什么一回事呢?!?
此時車隊進入王宮,三人心懷大暢,恨不得立即過了未來的三天,好看看惡人有惡報那大快人心的一幕。項少龍原本沉重緊張的心情,已被輕松歡暢的情緒替代。好!就讓老子拿這些人開心一下,連鹿丹兒和嬴盈這兩個靠向管中邪的丫頭也不放過,令生命更多采多姿。
王宮教場上旌旗飄揚,人馬薈聚。有份參加田獵者,若非王侯貴族,就是公卿大臣的親屬家將,又或各郡選拔出來的人才,人人穿上輕袍帶革的獵裝,策騎聚在所屬的旗幟下,壯男美女,一片蓬勃朝氣,人數(shù)約在五千人左右。一萬禁衛(wèi),分列兩旁,準(zhǔn)備護衛(wèi)王駕,前赴獵場。
昌平君、昌文君和管中邪三人忙個不了,維持場中秩序。項少龍離開馬車,騎上疾風(fēng),領(lǐng)著十八鐵衛(wèi),以閑逸的心態(tài),感受大秦國如日初升的氣勢。其中一枝高舉的大旗了個“齊”字,使項少龍記起“老朋友”田單,不由心中好笑。若呂不韋告訴田單已經(jīng)收拾了他的話,田單不但白歡喜一場,還會疏于防范,教自己更有可乘之機。徐先、呂不韋、鹿公等宿將大臣,均聚集在校閱臺的兩側(cè),貴客如田單、太子丹等亦在該處,卻見不到韓闖,想來他該已起程回國。最觸目的是嬴盈等的女兒軍團,數(shù)百個花枝招展的武裝少女,別樹一幟地雜在眾男之中,不時和旁邊的好事青年對罵調(diào)笑,帶來滿場春意。
但最惹人注意的卻非她們,而是他自己的嬌妻美婢和琴清,她們沒有旗幟,在數(shù)十名家將擁衛(wèi)下,站在一側(cè),使得遠近的人,不論男女都伸頭探頸地去看她們過人的風(fēng)采。紀(jì)嫣然和琴清當(dāng)然不在話下,烏廷芳和趙致亦是千中挑一的美女,而田貞田鳳這對連他也難以分辨的姊妹花,也是教人嘆為罕見,議論紛紛。
項少龍哪按捺得住心中的情火,策馬來到眾女旁,笑道:“你們這隊算作什么軍哩?”
紀(jì)嫣然等紛紛奉上甜蜜的歡笑。
琴清反神色冷淡道:“太后特別吩咐,要我們這三天陪她行獵,項大人說該算什么軍呢?”
項少龍見她神態(tài)冷淡,猜她是因自己上次惡作劇討她便宜,惹怒了她,又或?qū)ψ约哼@登徒浪子生出鄙視之心。暗嘆一口氣,淡淡一笑,沒有答話,來到烏廷芳和趙致間問道:“寶兒呢?”
烏廷芳興奮得俏臉通紅,嬌笑道:“真想抱他同去打獵,卻怕他受不起風(fēng)寒,只好留在清姊處由奶娘照顧。”
趙致道:“項郎??!讓我給你介紹兩位新奶娘好嗎?”
后面的田氏姊妹立時玉頰霞燒,不勝嬌羞,看得項少龍心頭火熱、想入非非,烏廷芳在馬上湊過來道:“項郎??!今晚到我們帳內(nèi)來好嗎?人家想得你很苦哩!”
項少龍食指大動,忙點頭答應(yīng)。此時鼓聲急響,小盤和朱姬在禁衛(wèi)簇擁下,登上檢閱臺。全場登時肅然致禮,齊呼我王萬歲。田獵在萬眾期待下,終于開始。
田獵的隊伍,連綿十多里,聲勢浩蕩。沿途均有都騎兵守護道旁高地,防范嚴(yán)密。為顯示勇武的國風(fēng),小盤朱姬一律乘馬,在禁衛(wèi)前呼后擁下,領(lǐng)頭朝田獵場開去。呂不韋、徐先、鹿公、王綰、蔡澤等公卿大臣,則伴在小盤和朱姬左右。項少龍陪烏廷芳等走一會后,李斯特意墮后來找他。兩人離開官道,沿路側(cè)并騎走著。
李斯低聲道:“每次當(dāng)我見到琴太傅,都覺得她比紀(jì)才女更動人;但當(dāng)見到紀(jì)才女,又感到琴清及不上她。現(xiàn)在終于同時看到她們,終于明白什么是春蘭秋菊,各擅勝場?!?
項少龍道:“李兄今天的心情很好哩!”
李斯搖頭道:“只是苦中作樂!三天田獵外弛內(nèi)張,危機重重,小弟的心情可以好得到哪里去?!弊屑毚蛄宽椛冽堃粫m(xù)道:“項兄昨晚定是睡得不好,兩眼紅筋密布,又聲音嘶啞,教人擔(dān)心?!?
項少龍苦笑道:“我根本沒有睡過,何來睡得好不好呢?至于聲音嘶啞,則是因喉嚨給刮傷,但若沒此一傷,就要小命不保。”接著簡要的說出昨晚驚險刺激、峰回路轉(zhuǎn)的經(jīng)過。
李斯聽得合不攏嘴來,興奮地道:“待會定要告訴儲君,唉!我愈來愈佩服項兄。”又道:“難怪剛才呂不韋來向太后和儲君稟告,說要把女兒嫁與項兄,請?zhí)蠛蛢髦?,太后?dāng)然高興,儲君和我卻是大惑不解,原來個中竟有如此微妙曲折。嘿!項兄當(dāng)不會拒絕!”
項少龍失笑道:“你說我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