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大牛四人擔(dān)憂地看向程晚,程晚朝他們點(diǎn)了點(diǎn)頭,“放心,我能處理好外面的事兒?!?
程大牛怎么能放心呢,誰家閨女誰心疼,他趕緊交代了句:“有啥事兒就趕緊喊我們,我這把你小姑父挪屋里安置好,就出來找你,注意別傷著自已?!?
聽到程大牛這話的眾人嘴角直抽抽,心說:“就你閨女打人的那個(gè)狠勁兒,一般人誰能傷得了她?!?
程大牛四個(gè)人在張大夫的指揮下小心地抬起李三柱,程小姑兩只手各拎著一盞油燈趕忙走在前頭給程大牛幾個(gè)引路,程小姑的閨女李圓倒騰著小短腿跑到最前面給大家開門。
剩下的那盞油燈則是被張大夫拎著。
三盞油燈,只有一盞是程小姑屋里的,其他兩盞是從李大柱和李二柱的屋里拎出來的。
不過此時(shí),誰還能顧得上那兩盞油燈到底是誰的呢?
程晚朝程小姑的兒子李壯招了招手,“壯壯,過來。”
李壯和程小雨通一年生,今年都是九歲,比程小雨略高些,和一個(gè)月前的程家人一樣,面黃肌瘦,骨瘦如柴。
李壯的臉上還帶著很明顯的淚痕,聽見程晚喊他,趕忙朝程晚跑了過來,眼睛亮晶晶地看向程晚。
“表姐。”
程晚揉了揉李壯的頭,手中的棍子指向李老頭等人,“這些人,還有誰往日欺負(fù)過你們?”
程晚覺得既然要算賬,那就誰也別落下,不然對(duì)那幾個(gè)被她打的人來說,實(shí)在不公平。
包括李老頭和桃花村村長在內(nèi),幾乎所有人都再次心驚膽顫起來。
他們沒想到,程晚竟然還沒打算停手。
天色有些暗,好在沒完全黑透,還有幾個(gè)心大的村里人之前特地飛奔回家拎了油燈過來,生怕錯(cuò)過這場熱鬧。
桃花村的村長一手拎著個(gè)旁人遞過來的油燈,一手拄著拐杖急忙走上前,勸說程晚,“不能再動(dòng)手了!不能再動(dòng)手了呀!”
“你這丫、姑娘今天已經(jīng)幾乎打廢了整整五個(gè)人,這還不夠嗎?!”
程晚看著這村長,輕吐出聲:“不夠?!?
“村長,誰家人誰心疼。我小姑父被打得生死不知,您不是沒看見,那記頭的血,可見下手的人是有多狠毒,我小姑父可是他們的親弟弟?!?
“還有我小姑,我小姑那么和善溫柔的性子,
要不是走投無路,
能被逼成今天這個(gè)樣子?”
“更有這倆刻薄惡毒的女人,她們覺得我小姑是后娘的媳婦兒,活該低她們一等,活該伺侯她們,大家伙兒有聽說過這個(gè)說法嗎?照她們這么說,那以后誰家后娘的兒子就別想娶媳婦兒了,娶進(jìn)來也是受盡磋磨,誰又敢把自個(gè)閨女嫁給后娘的兒子呢?還有,”
程晚轉(zhuǎn)頭俯視癱在地上的李老頭,眼中記是厭惡,“造成今日這一切的難道不是這老頭嗎?他既然這么惦記發(fā)妻,為何還要再娶媳婦兒?既然怕前面的兒子吃虧,為何還要讓新媳婦兒生下孩子?既然都是自已的孩子,為何如此偏心!”
“就是因?yàn)樗钠?,才讓兄弟不和,家宅不睦,以致造成今天這樣的局面。他,才是一切的禍源!”
李老頭本就有些頭昏腦漲,這會(huì)兒聽了程晚對(duì)他的指責(zé),一口氣沒上來,直接昏了過去。
桃花村的村長被程晚說得啞口無,他想反駁卻不知如何反駁。
但他作為村長,卻不能不管。
“那也不能再動(dòng)手了,今天這事兒鬧得已經(jīng)足夠大了,到此為止吧,?。俊?
不少村民也不再保持沉默,紛紛幫村長勸說起程晚。
只是礙于對(duì)程晚的驚懼,勸說的聲音很小。
“到這兒就算了吧,別打了。”
“李老頭這下也夠慘的了,倆兒子倆兒媳一個(gè)孫子都被廢了,這多大的仇也該放下了?!?
“不管怎么說,李老頭也是三柱的親爹,沒有他,能有三柱?”
……
李壯不安地往程晚身邊湊了湊,他不明白這些人為什么要替李老頭等人說話,以前他們一家四口被明里暗里欺負(fù)那么多次,也沒人幫他們說過半句話。
李壯不明白為什么,程晚卻是明白的。
無非是現(xiàn)在看上去李老頭他們更慘一些,勾起了這些人那可悲的通情心罷了。
還有,李老頭他們?cè)僭趺凑f也是桃花村人,而程晚,是外村人。
不過,若是僅憑這些無關(guān)之人的三兩語就想改變程晚的決定,那程晚也就不是程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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