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我剛為官,初到安陵郡,沒有根基,而你外祖父當(dāng)時是安陵郡的郡丞?!?
“一次去你外祖父府上拜訪的時侯,你母親看到了我,且看上了我的皮囊?!?
“她主動來找我表明心意,在我再三拒絕后,找人直接綁了我,把自已和我關(guān)在通一間屋子里,又安排丫鬟去找人來?!?
茅郡守諷刺地?fù)u了搖頭,“你母親倒也聰明,叫來的人都是她的親人?!?
“你母親哭著跟你外祖父和外祖母說,是我看上了她的美色,欲對她行不軌之事,嘖嘖,哭得那叫一個可憐啊?!?
茅夫人臉色發(fā)白,嘴唇翕動,眼眶中記是淚水。
“有儀,你猜你外祖父他們知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樣的?”
茅郡守此時說話的語氣并不冰冷,可卻讓茅有儀止不住地渾身顫抖起來。
“知......知道。”
外祖父那么聰明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茅郡守站起身,手背在身后,臉上掛著笑,眼睛里卻無一絲柔情。
“是啊,他們什么都知道,可還是用權(quán)勢壓我,警告我最好老老實實把你母親娶回家,否則就讓我身敗名裂,永遠(yuǎn)無法讓官。”
“我茅元義寒窗苦讀十幾載,為了達(dá)成平生所愿,你祖父祖母多次催我娶親,我都未曾答應(yīng),想著先立業(yè)再成家。”
“你說,我如何能甘心仕途就此斷絕呢?”
茅有儀蒼白著臉后退一步,無力地跌倒在地。
徐夫人眼睛瞪著茅夫人,眼中記是怒火。
“原來如此,我說我哥怎么會突然娶親,還是郡丞家的千金,此前一點(diǎn)征兆都沒有,爹娘還一直都覺得我家不過是微不足道的小官之家,你嫁到我家來受了大委屈,總叮囑我哥要好好待你,還讓我對你多多敬重,結(jié)果呢?”
越說徐夫人越憤恨。
“黃惜弱,你,還有你們家,欺人太甚!”
茅夫人用袖子擦擦臉上的淚水,冷笑一聲。
“別把話說得這么難聽,你哥娶了我有什么不好?沒了我、沒了我父親,他能坐上安陵郡郡守的位子嗎?你以為這安陵郡郡守之位是單憑有能力就能坐上去的?還不是我父親為他百般謀劃,他才有了今日的風(fēng)光!”
茅郡守彈了彈袖子上不存在的灰塵。
“黃惜弱?!?
茅夫人猛地抬起頭,眼中記是期盼。
茅郡守瞇著眼睛,“那你覺得你父親將我拱上現(xiàn)在的這個位置,是為了你們家,還是為了我?”
“自......自然是為了......為了......”
茅郡守輕笑一聲,眼中記是嘲諷。
“若不是你那兩個兄弟實在不中用,就是兩灘爛泥,你父親又怎會把希望都放在我身上。”
“他是一顆慈父心,想我站得高些,好護(hù)著你們吶?!?
“不管怎么說,我父親對你是真真切切付出了的,可是你呢?”
茅夫人用手指著徐夫人和徐知念。
“茅元義,到底誰才是你的至親?你就會護(hù)著你妹妹,連帶著護(hù)著你外甥女,不知道的,還以為她不是你的妹妹,而是情妹,啪!”
茅郡守的臉上再沒了剛剛那種玩味的笑,此時他雙目赤紅,瞪著茅夫人像是要吃人。
徐夫人也是被氣得眼前發(fā)黑,有些喘不上氣。
徐知念顧不上哭了,趕忙給徐夫人順后背。
茅有儀不可置信地看著她娘。
娘是瘋了嗎?
這種話都敢說出口。
“你大可放心,元義和若淳是老夫親眼看著從產(chǎn)房里抱出來的,是親兄妹無疑?!?
一對衣著簡樸的老人從飯廳外面相攜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