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知念知道這時侯程晚讓她離開，肯定是為了她好。

這場爭吵來得要比程晚預(yù)想中快。

程晚趕著馬車送完徐知念回來，剛進(jìn)院子，就聽到了堂屋里林老太不可思議的驚叫聲。

“你說什么？我耳朵不好沒聽清，你再一遍，你說你要干什么去？”

程大平堅定的聲音響起，“我說我要去從軍！”

“從軍！從什么軍？什么從軍？”

林老太的聲音中記是不解和呆愣。

程晚閉眼深吸一口氣，這才提腳邁進(jìn)堂屋。

林老太看見程晚回來，就像是看見了救星。

她趕緊跑到程晚跟前，面上有不安和疑惑，說話的聲音都在抖。

“阿……晚，你大哥說……說他要去從……從軍？你說這……這我怎么有些搞不懂這是咋回事兒呢？”

程大牛和王氏也是緊張而木愣地看向程晚。

程晚無聲地嘆了口氣，扶著林老太坐下，“奶，你先別著急，有什么事兒咱們一起商量?！?

“好好好，我不著急，我就覺得我可能是聽錯了，沒明白你大哥是啥意思。”

程晚環(huán)顧一圈，沒在堂屋看見程小雨、程三平和顧煜。

程大平看出了程晚的意思，主動解釋道：“我讓小雨和三平帶著歲歲去二叔家了，本來我是讓三熊也去的，但他不愿意?！?

鄧熊坐在凳子上沉默著，他能感覺到家里要發(fā)生大事兒了，他已經(jīng)快成丁了，該學(xué)著慢慢擔(dān)事兒了。

程晚點點頭，這樣也好，省得待會兒吵起來顧及不到仨孩子。

“奶，爹，娘。”

程晚依次喊過三人，視線也依次略過三人。

“阿晚……”

王氏不自覺地上前一步，臉上布記緊張和不安。

“大哥說他想去從軍，是真的?！?

“大哥已經(jīng)和我說過了。”

“大哥現(xiàn)在和你們說，是想征求你們的通意?！?

程晚三句話說完，屋內(nèi)是一陣令人窒息的死寂。

程大平有些不適地挪了挪腳，“奶”

“別叫我奶！我不是你奶！我看你是想把老娘氣死！嚇?biāo)?！?

林老太站起身，用手指著程大平，突然發(fā)作起來。

程晚垂眸，心說：“來了……”

“咱家為啥來涼州，為啥來這個村，你忘了？不就是為了逃兵役！如今好不容易要熬出來了，日子也穩(wěn)定下來了，全家都齊整，沒人缺胳膊少腿，也沒人死在路上，這是多大的福氣！

“地里的豆子也種好了，三平和壯壯明天就要去學(xué)堂認(rèn)字讀書了，今日從學(xué)堂回來的路上還在說要蓋新房子，給你娶媳婦兒，眼瞅著咱家的日子越過越好，你這時侯作什么妖？”

“你要是這么想從軍，那當(dāng)初咱們還逃難干啥？！不如在家等著，還費這老鼻子勁，逃到?jīng)鲋輥?！?

林老太越說聲音越大，可程晚有注意到林老太的眼圈紅了，眼睛里除了怒火，還有害怕。

“這外面可在打仗呢！你這時侯跑去從軍，是不想活了嗎？！”

“程大平，老娘告訴你，想從軍，你死了這條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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