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晏看著程晚,努力讓自已的臉上露出一抹微笑,嗓音沙啞道:“你怎么沒走?”
程晚靠近顧晏,牽起顧晏的右手,耐心溫柔地將顧晏緊握成拳的手指掰開,讓自已和顧晏十指相扣,然后牽著顧晏往里走。
“不想笑就別笑了,很丑?!?
顧晏本能地迅速低下頭,像個(gè)受氣的小媳婦兒似的被程晚牽著走。
程晚牽著顧晏走到顧晏的書桌后面,把顧晏按坐在椅子上,然后程晚把自已頭上的官帽摘掉,隨手放在桌子上。
最后程晚站在顧晏身前,拿起顧晏的兩只胳膊讓顧晏環(huán)住自已的腰。
程晚垂眸看著有些傻呆呆的顧晏,伸手摸了摸他的頭,眉眼溫柔,“給你抱,想哭就哭吧。”
顧晏環(huán)住程晚的胳膊不自覺地收緊,他仰頭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程晚,眸子一點(diǎn)一點(diǎn)地染上赤色和水色。
下一瞬,他猛地收緊胳膊,將程晚往身前圈了圈,然后把自已的頭靠在程晚的腹部,閉上了眼睛。
顧晏緊緊地抱著程晚的腰,貪婪地吸取程晚身上的氣息,像是在吸什么救命神藥。
程晚一手放在顧晏的后頸處,一手放在顧晏的后腦勺處,時(shí)不時(shí)輕撫一下。
程晚垂眸看著顧晏微微顫抖的肩膀,聽著顧晏偶爾溢出嘴邊的哽咽,無聲地嘆了口氣,心想:“這怎么這么招人心疼呢?”
不知過了多久,久到天色已經(jīng)暗了下來,書房內(nèi)昏暗一片,顧晏才終于微微松開了程晚的腰。
“好些了沒?”
程晚動(dòng)了動(dòng)身子,說真的,站了這么久,她都有些站累了。
誰知程晚這一動(dòng)惹得顧晏立馬重新抱緊了程晚,嗓音里帶著急迫和不安,“你別走?!?
程晚拍了拍顧晏的肩膀,溫聲道:“我不走,太暗了,我去把蠟燭點(diǎn)燃,你先松開我?!?
顧晏是松開了程晚的腰,不過他卻像一刻也離不得程晚一樣,攥著程晚的手,緊緊地跟在程晚屁股后面。
程晚往哪兒走,他就跟著往哪兒走。
程晚倒也縱著他,不嫌顧晏礙事,任由顧晏攥著她一只手,用另一只手點(diǎn)燃書房內(nèi)部分燭臺(tái)上的蠟燭。
“呼!”
程晚吹滅火折子,將其放回原位,然后行至燭光下,轉(zhuǎn)身仰頭看顧晏。
顧晏的眼睛和鼻頭都是紅紅的,眼巴巴地看著程晚,瞧著有些可憐。
程晚把自已的手從顧晏手中“解救”出來,然后踮腳扶住顧晏的頭,輕輕地分別親了一下顧晏的眼皮。
“好了,和我說說,怎么回事兒?!?
顧晏低頭抿唇。
程晚就近找了個(gè)椅子坐下,還給自已倒了杯冰涼冰涼的茶水。
“你別喝那個(gè),我去讓人上壺?zé)岬摹!?
程晚擺了擺手,將杯中茶一飲而盡,“沒事兒,我正好有些熱?!?
顧晏蹭到程晚腳邊,不顧形象地直接席地而坐,沒等程晚讓他起來,他就抱住了程晚的小腿,眷戀地將臉側(cè)貼在程晚的膝蓋上。
程晚看著顧晏的頭頂,眨巴了兩下眼睛,然后淡定地重新坐正。
“阿晚,我今天去見了我外祖父派來的人?!?
程晚“嗯”了一聲,表示自已在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