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nèi)很安靜。
徐知念見程晚眉頭緊鎖的模樣,強撐起笑臉:“你放心,我爹娘不舍得逼我太過,我若實在不想現(xiàn)在考慮成親的事,我爹娘肯定會縱著我的?!?
程晚抿了下唇,心說:“你爹好像不是這么和我說的。”
徐知念咬了下唇,眼神微微發(fā)狠:“實在不行,我......我以死相逼......”
“可別!”程晚嚇了一跳,連忙打斷徐知念的話。
徐知念用帕子沾了沾自已眼下的淚水,嗓音有些絕望:“可我實在沒法子了,我現(xiàn)在真的不想考慮和嫁人有關(guān)的事?!?
房間內(nèi)再次陷入沉寂。
程晚的大腦飛速轉(zhuǎn)動,以求能想到一個幫徐知念逃避催婚的法子。
“阿晚,不怕你笑話,其實我之前是想和我爹娘說,說我愛......愛慕你、你大哥的。
這樣我就可以用你大哥沒回來作借口,拒絕我爹娘給我相看人家。
可你大哥上次回來.....”
徐知念垂下頭,聲音越來越低:“我有些怕自已自作多情,回頭鬧笑話?!?
程晚嘆了口氣:“還好你沒說,你若說了,徐叔和茅姨只怕會更著急把你嫁出去。”
徐知念抬頭,濕漉漉的眼睛里有顯而易見的疑惑。
“先不說我大哥現(xiàn)在配不配得上你,就說我大哥上了戰(zhàn)場,生、生死難料。
徐叔和茅姨怎會舍得讓自已的寶貝女兒將余生寄托在這樣的人身上?”
徐知念怔住,雙眼無神:“所以我真的要老老實實地相看人家,嫁人,懷孕生子。”
“念念,要不......”程晚握住徐知念的手,深吸口氣:“要不你給我當副手吧!”
徐知念愣愣地看向程晚。
“我現(xiàn)在是八品知事,是有資格給自已招一名副手的。
這名副手不在正式的官員l系里面,沒有委任狀、牙牌、公服,就連工錢也是由我自已看著發(fā)......”
“我愿意!阿晚,我要給你當副手!”徐知念激動地反握住程晚的手,迫不及待地表達了自已的態(tài)度。
程晚拍拍徐知念的手,面色嚴肅:“這事兒需要征得徐叔和茅姨的通意,念念,這不比讓徐叔和茅姨通意讓你這兩年不嫁人的難度小,說不定會適得其反,徐叔和茅姨更著急給你相看人家?!?
程晚比誰都清楚,別看她現(xiàn)在表面風風光光的,但有不少人在背后罵她,罵她大逆不道、不知廉恥、嘩眾取寵......
徐叔和茅姨欣賞她是真,疼愛她也是真,但他們怕是不太愿意讓自已的女兒承受那么大的壓力。
“我知道!我知道!”徐知念連連點頭,眸光灼亮:“阿晚,我要試試!我不想我的生命中只有嫁人、生子這種事,我想像你一樣,把我的人生活得更加精彩和有意義!”
程晚的眼神閃了閃:“那如果徐叔和茅姨擔心你受不住壓力,就是不通意呢?”
“阿晚,我會向我爹娘證明,他們的女兒很勇敢!很堅強!”
徐知念站起身,聲音鏗鏘有力,整個人散發(fā)出不一樣的光彩。
程晚朝徐知念笑笑,在腦中問金金:“徐叔和茅姨走了嗎?”
“剛走?!?
得了金金的回復,程晚挑了下眉,低頭飲了口茶。
另一邊,徐卓誠和茅若淳并排行走在小石子鋪就的道路上,誰也沒說話。
直到這條了路快走到盡頭,茅若淳沙啞又堅定的嗓音響起:“我的女兒有大志氣,作為母親,我沒有不支持她的道理?!?
行至路的盡頭,寂靜的夜色中終于響起了徐卓誠的聲音:“作為父親,我小瞧了我的孩子?!?
茅若淳一愣,而后嘴角上翹,眼中浮現(xiàn)出笑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