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學文面色大變,一把奪過小靈通,只見上面有好幾條短信。這些信息,分別是不同的人發(fā)來的。其中,就有賀飛發(fā)來的信息,是詢問吳麗紅去了哪里??礃幼?,陳學文把吳麗紅帶出網(wǎng)吧后,賀飛倒也尋找了一下。不過,賀飛只發(fā)了一條信息,看樣子對吳麗紅也不是特別在心。陳學文翻到最后,發(fā)現(xiàn)一條信息,是一個叫周少的人發(fā)來的。上面寫著:通知陳學文,李二勇在我手里!毫無疑問,這個周少,就是周豪了。他知道陳學文抓走了吳麗紅,所以,給吳麗紅發(fā)了這條信息,說白了,這信息就是發(fā)給陳學文看的。陳學文皺起眉頭,他沒想到,這件事,竟然又牽扯到了李二勇身上。父母死掉之后,陳學文唯一視為親人的,就只有從小一起長大的發(fā)小李二勇了?,F(xiàn)在,周豪竟然把李二勇抓走了,這等于是抓住了陳學文的軟肋??!毫無疑問,周豪差點被陳學文刺殺之后,懷恨在心,這是打算用李二勇把陳學文逼出來啊。陳學文拿著小靈通,沉思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撥了周豪的號碼。電話響了沒幾聲便接通了,那邊傳來周豪得意洋洋的聲音:“喲,老同學,我還以為聯(lián)系不上你了呢?!标悓W文深吸一口氣,沉聲道:“周豪,這是你我之間的事情,跟李二勇無關,放了他!”周豪哈哈一笑:“老同學,你這話聽著就沒意思了啊?!薄耙皇悄氵@發(fā)小,我估計,想跟你說句話都難呢?!薄胺帕怂课疫€能找得著你嗎?”陳學文咬牙:“你到底要做什么?”周豪:“很簡單?!薄拔抑皇窍氘攤€良好市民,配合執(zhí)法隊做事?!薄爸灰愎怨匀プ允?,接受法律的制裁,那就沒事了。”陳學文眉頭緊皺,一旦落入執(zhí)法隊手里,那他接下來肯定是要面臨死刑了。但是,如果不這么做,那李二勇也危險了啊。陳學文思索了片刻,沉聲道:“周豪,你別忘了,吳麗紅和趙棟還在我手里呢?!薄爸芎?,我用他們兩個,換李二勇!”周豪直接大笑了起來:“陳學文,你腦子被門擠了?。俊薄澳莻z人是死是活,跟我有什么關系?”陳學文面色鐵青,他沒想到,周豪竟然這么不講情義。旁邊吳麗紅苦笑一聲,這是她早就料到的情況。陳學文緊皺眉頭,腦子飛轉,他必須想個辦法,來解決眼前的困境。突然,陳學文想起一事,沉聲道:“周豪,你真以為,我去自首,你就能逍遙法外了?”“我實話告訴你吧,我爸拿走的那份尸檢報告,還留了備份?!薄斑@備份,現(xiàn)在就在我手里!”“你想讓我去自首?沒問題!”“但是,后果如何,你自己想吧!”這話,讓周豪頓時陷入了沉默。過了好一會兒,周豪方才冷笑:“陳學文,你想詐我?”“你要真有備份,還用得著來刺殺我?”“你要真有備份,不早就去舉報我了,還用得著跟我廢話?”陳學文:“既然你不信,那咱們就不廢話了?!薄拔揖炔涣死疃?,但是,這個備份,也足夠讓你給他們陪葬了!”陳學文說完,便直接掛斷電話。過了沒多久,小靈通再次響起,是周豪打來的。陳學文接通電話,那邊傳來周豪氣急敗壞的聲音:“姓陳的,你……你到底想做什么?”陳學文冷聲道:“我想活著!”周豪愣了一下:“你……你什么意思?”陳學文:“很簡單?!薄拔乙銕臀仪逑醋锩?,我要活下去?!薄拔疫€要一筆錢,很大一筆錢?!敝芎莱聊艘粫海溃骸霸瓉碇挥羞@點要求啊?!薄斑@個簡單,我別的沒有,錢多的是?!薄瓣悓W文,你要真有誠意,那咱們就見個面,好好談談,怎么樣?”旁邊吳麗紅立馬朝陳學文搖頭,示意他不要聽周豪的話。陳學文恍若未覺,平靜道:“好?!敝芎烂黠@激動,立馬給陳學文說了位置。陳學文記下位置,掛斷電話,眼中閃過一道寒芒。吳麗紅急道:“陳學文,你瘋了?”“你去跟周豪見面談?”“你知道周豪身邊有多少人嗎?”“你……你讓他見到你,那你就是自尋死路啊!”陳學文看著吳麗紅,平靜道:“我知道?!薄暗?,我別無選擇。”“我只有這一次機會,而且,我不能讓李二勇因此而出什么意外?!眳躯惣t:“那你就自投羅網(wǎng)嗎?”“你手里壓根沒有尸檢報告,到了周豪那里,他絕對不會放過你的!”陳學文深吸一口氣:“那就看誰命大吧!”他將電話掛斷,然后,又把吳麗紅的嘴封住。當他準備把吳麗紅扔到紅薯窖的時候,卻又遲疑了一下。他深深看了吳麗紅一眼,最終,他把吳麗紅手上的繩索松開了一些,也把那些膠帶扯掉了一半?!澳阒灰昧暝?,估計幾個小時就能掙脫了?!薄暗綍r候,你就能打電話求救了!”陳學文說完,便把吳麗紅放進了紅薯窖。吳麗紅躺在紅薯窖當中,淚如雨下,拼命朝陳學文搖頭,示意陳學文不要離開。陳學文沒有說話,拿起石頭蓋住紅薯窖,轉身毅然決然地離開了。回到城區(qū),陳學文先去一個服裝店,買了一件皮衣。然后,他又去市場,買了兩壺油,兩瓶洋酒,一袋石灰,一個大框眼鏡,以及一張牛皮。在買東西的路上,陳學文又順走了兩把剔骨刀。將東西備齊,陳學文來到郊區(qū),一個無人的地方,開始準備今晚的裝備。他把兩瓶洋酒全部倒了出來,把兩壺油灌進去。然后,他把兩把剔骨刀也塞進了洋酒當中。這兩瓶洋酒,陳學文故意選的瓶口比較大的,剔骨刀能輕松放入其中。洋酒周身貼的紙標,恰好擋住了剔骨刀。油倒進洋酒瓶里,若不細看,也看不出什么不對勁的地方。將武器放好,陳學文便把里面穿的衣服脫掉。他用牛皮裹住自己的身體,做了一件簡單的護甲,然后穿上衣服,又把皮衣套在最外面。做好這些,陳學文把那袋石灰倒在塑料袋當中,套在襪子里面,穿進鞋里。同時,他又分散了不少石灰,在自己的衣袖和褲腿當中。最后,陳學文拿出一截白布,牢牢地纏在兩只手上。將一切準備好,陳學文朝著家的方向,跪倒在地,恭恭敬敬地磕了三個響頭?!鞍?,媽,保佑我今晚殺了周豪,為你們報仇雪恨!”“我很快就能下去見你們了!”陳學文說完,拿著這些裝備,在漫天大雪之下,孤身一人朝著周豪的別墅趕去!厚厚的積雪之中,只有陳學文一人的腳印,奔赴一場必死之約,孤獨又堅決!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