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聶衛(wèi)東開口,孫尚武不由微微瞇起眼睛。呂金坡和李冰元則是滿臉激動,死死盯著陳學文。這次出手的可是平城三老之一,陳學文不懼呂金坡,難道還敢跟聶衛(wèi)東叫板不成?就連孫國斌也冷冷笑了,他等的就是這一刻。聶衛(wèi)東女兒被打,不可能如此善罷甘休的!陳學文看著面前桌上的短刀,也沒有動作,只是平靜地看向侯五爺。侯五爺微微沉默了一下,還是笑著將桌上的短刀拿了過去?!叭?,年輕人鬧脾氣,多正常的事情?!薄霸蹅兡贻p的時候,打打殺殺的事也沒少做啊?!薄澳贻p人自己的事情,就讓年輕人自己去處理?!薄霸蹅兌紟资畾q的人了,何必跟年輕人一般見識?”侯五爺笑著說道。聶衛(wèi)東面色冰冷,不悅地看了侯五爺一眼:“老五,被打的是我女兒,跟你有什么關系,什么時候輪到你來插手了?”“再說了,他剛才不都說了嘛,他能跟我們平起平坐?!薄凹热凰芨蹅兤狡鹌阶撬退悴簧夏贻p人了!”侯五爺微微皺眉,正在思考如何反駁。陳學文卻先笑了:“衛(wèi)爺,話可不能這么說?!薄拔艺f能跟你們平起平坐,但尚爺不認可啊?!薄澳氵@小白臉女婿,還有那呂金坡都在桌上坐著呢?!薄吧袪?,你說是吧?”孫尚武皺起眉頭,他本來想看戲呢,事情怎么又扯到自己身上了?侯五爺頓時笑了:“是啊,小金和冰元不都在這里坐著嘛!”“陳學文,要不這樣吧,你跟衛(wèi)爺?shù)纻€歉,這件事就這么過去了!”聶衛(wèi)東直接一拍桌子:“我女兒被打了一巴掌,這是一句道歉就能解決的?”陳學文笑著點頭:“衛(wèi)爺說的沒錯?!薄八?,我也沒打算道歉!”聶衛(wèi)東勃然大怒,拍案而起:“陳學文,你他媽說什么?”陳學文淡笑:“衛(wèi)爺,你要是覺得這件事一句道歉能過,那我給你道歉?!薄暗?,今天尚爺和五爺都在這里呢,也讓他們做個見證?!薄拔业狼噶?,這件事是不是就到此為止了?”聶衛(wèi)東怒道:“不可能!”陳學文聳了聳肩:“所以啊,這我就不能道歉了?!薄耙艺f,衛(wèi)爺,您要想跟我算這筆賬,可以?!薄爸灰屇龊蛥谓鹌聺L出這個屋子,那我就跟您坐在平等的位置上,咱倆好好清算。”“要不然,那這件事,就讓我們年輕人自己來處理!”然后,陳學文看向孫尚武,笑道:“尚爺,您說是吧?”孫尚武皺起眉頭,這他媽你倆的事,你老往我這兒推什么?難不成我還真把李冰元和呂金坡趕出屋子?這要是趕出去了,那呂金坡不等于直接出局了?孫尚武思索了一會兒,還是輕聲道:“老三,今天咱們談正事,就先別談這些小事情了?!焙钗鍫斠残Σ[瞇地道:“哎呀,三哥,不要生氣了?!薄艾F(xiàn)在雙龍山的礬礦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大家和氣生財,和氣生財??!”在孫尚武和侯五爺打圓場之下,聶衛(wèi)東也只能咽下這口氣,把短刀收了回去。不過,他看陳學文的眼神,明顯充滿了仇怨。聶衛(wèi)東不再追究,服務員便開始上菜。而孫尚武,也把正事說了出來。所謂的正事,其實便是平城三老即將在雙龍山建廠的事情。雙龍山礬礦,平城那些老大們,已經(jīng)被趕出局了。大部分礬礦,都在平城三老手中掌握著。另外還有一些上不了臺面的小角色,只是有些許礬礦,不值一提。接下來,雙龍山礬礦,將會進入現(xiàn)代化規(guī)?;驼?guī)化的開采當中。上面將會挑選一個擁有資質(zhì)的正規(guī)企業(yè),專門承包整座山,搞開采。平城三老的企業(yè),就是為了這件事來的。他們現(xiàn)在進山,第一件事并不是開采,而是搞基礎建設。上面會從雙龍山當中,選擇一個做的最好最大的企業(yè)。所以,對平城三老而,現(xiàn)在最關鍵的是先做好基礎建設,是否開采,并不重要。畢竟,他們一出手都是上億的投資,現(xiàn)在開采的那仨瓜倆棗,他們還真沒放在眼里呢。而這個基礎建設,估計至少得三五個月,甚至更長的時間?;A建設,誰去做,本身就是一大筆錢。另外,做基建的同時,還能搞開采,也是一大筆錢。所以,誰進山去做這件事,自然便是一個絕對的肥差了。孫尚武那邊,自然是讓呂金坡進山去做。聶衛(wèi)東,也是讓李冰元去做。唯獨到了侯五爺這邊,卻出現(xiàn)了卡殼的情況。正常來說,侯五爺這邊,肯定是得讓陳學文進山。不過,現(xiàn)在情況特殊了。孫尚武直接道:“老五,我聽說,陳老弟,最近跟雙龍山里面一些人搞的很不愉快?!薄半p龍山那邊幾個村子里面有點威望和勢力的人,全都聯(lián)合起來,抵制陳老弟?!薄八麄冋f了,但凡是陳老弟的人和機械,都絕對不允許進山?!薄斑@事,你怎么看?”陳學文皺起眉頭,昨晚打傷王雙寶的事情,果然是針對他來的。侯老五抽著旱煙,也沒說話,好像是在思索。聶衛(wèi)東直接拍桌子:“還看什么看?”“陳學文把雙龍山的人都給得罪了,進山之后寸步難行,啥也做不了,反而還會惹麻煩?!薄霸蹅冞@次進雙龍山做事,必須得讓當?shù)厝伺浜??!薄叭思乙翘幪幍箅y,那還怎么做事?”“要我說,陳學文就別進山了,讓斌子去吧!”侯五爺深深抽了一口旱煙,又看了陳學文一眼。陳學文皺眉,侯五爺這是真打算換了他?。克烈髁艘幌?,輕聲道:“咱們出來做事,誰能保證都是一帆風順的?”“今天我被人刁難,難不成日后別人就不會被人刁難嗎?”“今天是我能打了王方忠的兒子,那你就能保證,呂金坡李冰元他們,就不會哪天把王方忠的老婆給弄了?”說話的時候,他深深地看了孫尚武一眼,玩味地一笑。孫尚武頓時皺起眉頭,陳學文這是在威脅啊。毫無疑問,如果不讓陳學文進山,陳學文肯定也會出陰招,同樣反坑呂金坡一把!而呂金坡和李冰元則是快吐了。王方忠的老婆都五十來歲了,我倆弄她干啥?你他媽埋汰人呢?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