曖昧的氣息凝結(jié),連帶著宋璋呼出的熱氣。
他的身子離開她,將她松出自己的懷里,后退一步,接著就推開門大步走出去。
鳴鶴才剛抱著月燈去個(gè)沒風(fēng)地放下,就見宋璋走出來了,臉色陰沉的很,像是交談的并不愉快。
他快速掃了一眼門內(nèi),又給月燈解了穴,這才趕忙跟上。
他走到宋璋的身邊,低聲道:“剛才有丫頭瞧見將軍帶著沈三姑娘進(jìn)閣樓了,人還暈著,怎么處置?”
宋璋冷笑:“處置什么?放人?!?
鳴鶴一愣,將軍現(xiàn)在都不打算偷偷摸摸了么。
沈微慈自宋璋走后,在暗色中又呆了一會(huì)兒,這才從里頭走了出去,正與慌張進(jìn)來的月燈撞上。
月燈見著沈微慈身上衣裳還如之前一般,僅僅只是斗篷上的帽子落了下來,不由就松了一口氣:“姑娘,宋二爺拉您做什么了?”
沈微慈搖搖頭:“沒什么?!?
她又看向周遭幽靜,還沒有人過來,跨出了門檻,聲音很低:“先回去。”
回了臨春院,沈微慈就坐在炭火邊烤手。
外頭出去一遭,便覺得渾身上下都冷,不由又咳了兩聲。
月燈忙送了熱茶過來:“姑娘用了飯就早些睡吧,又出去吹了那么久的風(fēng)?!?
正說著,禾夏進(jìn)來說大爺來了,沈微慈頓了一下,手指還未完全捂熱,又放下茶盞起來去外間小廳。
只見沈思文一身白衣站在小廳中間,也不入座,負(fù)著手似在打量屋子布置。
很快簾子掀開,他便見著一道煙翠嬌小身形從簾子里走出來,婉婉約約,眉目如畫。
他面上帶起一絲笑意,走上前一步:“三堂妹?!?
沈微慈忙給沈思文福禮:“大堂兄?!?
說著她抬頭看向沈思文:“大堂兄這時(shí)候來可是有事要說?”
沈思文笑了下:“倒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上回你又給我做的香囊,我外祖母很喜歡,這回又聽聞你落水了,便特意來給你送一樣?xùn)|西,也算我的一份心意吧。”
說著沈思文讓隨從將東西拿過來,又打開盒子送到沈微慈眼前:“這頂風(fēng)帽是我特意為三堂妹準(zhǔn)備的,想三堂妹應(yīng)該用得上。”
沈微慈低頭看向沈思文手里的東西,忙推拒道:“給大堂兄繡香囊本不過是舉手之勞,怎能收大堂兄這般貴重的東西?!?
沈思文笑了笑,低頭看著沈微慈:“這對(duì)于我來說算不得貴重,這類風(fēng)帽也不過京城女子時(shí)興樣式,我叫隨從去買來的,三堂妹勿要客氣,全是我一番心意?!?
沈微慈聽見沈思文這般說,仍舊有些猶豫:“可一個(gè)香囊,怎能比得上大堂兄的東西?!?
沈思文嘆息著將東西塞進(jìn)沈微慈手上:“心意能有貴賤的?你送的香囊是心意,我送的風(fēng)帽也是心意,你再推辭,不是也辜負(fù)我心意了。”
沈微慈聽見沈思文這般說,也不好再推辭下去了,輕輕開口:“那謝過大堂兄了?!?
沈思文笑:“那我先走了?!?
沈微慈見狀便要一路送沈思文出去,沈思文攔住她:“你落水正病著,送就不必了。”
說著就帶著隨從走了出去。
沈微慈低頭看著手上的東西,將它拿在手里,摸上去就十分柔軟。
月燈在旁邊瞧著,心知怎么回事,便道:“大爺?shù)男囊猓浦鴮?duì)大爺來說應(yīng)不貴重,正好姑娘用得著,也是及時(shí)?!?
沈微慈點(diǎn)點(diǎn)頭,也沒再多看,又叫月燈拿去放下。
這頭沈思文出去看向站在離臨春院不遠(yuǎn)處的宋璋,笑著走過去問:“你既關(guān)心,怎么不自己去送?”
說著他又笑了一下:“難得見你管一次閑事?!?
宋璋眉目冷淡,只落下語一句:“不想送?!?
便就轉(zhuǎn)身走了。
沈思文站在原地看著宋璋的背影,又回頭看了看臨春院,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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