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見殿下?!?
“免禮?!?
燕灼灼神色如常:“本宮聽聞登聞鼓響,想來是有大冤情。此鼓乃母皇所設(shè),登聞鼓響,帝后問冤,乃是慣例。而今陛下不在京中,本宮自然該出面?!?
“周同知,只管審案,本宮旁聽便是?!?
周鷺趕緊應(yīng)下。
眾人各坐其位,周鷺悄然看了眼燕灼灼,覺得今兒這事有點蹊蹺。
他坐在上下,衙內(nèi),一個身穿道袍的老頭已受完杖刑,被拖了上來。
“敲鼓者何人,有何冤情,速速報來!”
老頭艱難的跪坐著,明明才挨完板子,他的聲音卻異常尖利,像是禿鷲一般,穿堂而過,堂外觀審的百姓悉數(shù)聽見他的話。
“貧道問機,乃是出云觀道士,柱國公景三思屠殺我出云觀與周遭鄉(xiāng)鄰百姓共計四百余人,問機求殿下,求大人為我等申冤,主持公道?。?!”
此話一出,百姓嘩然。
周鷺當(dāng)即開口:“問機!出云觀之事,朝廷已查明乃柱國公的幕僚私下所為,此事柱國公并不知情,那幕僚已被問斬,你還要什么公道?!”
“那幕僚只是替罪羊!柱國公是儈子手,幕后真兇還另有其人??!”問機情緒激動不已。
周鷺和劉延心頭同時一咯噔,起初他們都以為對方是來告柱國公的,可聽這話,柱國公竟不是真兇?何人還能指揮柱國公不成?
兩人下意識看向燕灼灼。
卻見她勾起唇:“哦,本宮倒是好奇,誰那么大能耐,竟能指使柱國公為儈子手?”
問機看向燕灼灼,吐出兩字:“先帝!”
百姓嘩然。
周鷺和劉延拍案而起:“大膽?。 ?
燕灼灼還穩(wěn)坐在位置上,面上看不出喜怒:“問機,你可知你所告乃是死罪!先帝文治武功,愛民如子,縱然真要滅你出云觀,何須繞這么大的彎子,一道圣旨就能要你們性命?!?
“你所告,簡直荒謬!”
百姓們也連連點頭。
問機卻道:“老道有證據(jù)!我出云觀原是為圣皇效命,替兵部改進(jìn)火藥。我觀中師兄弟并未死絕,他們被柱國公私藏在別院,扣押了起來,只要找到他們,他們便是人證!”
“除此之外,我還有一物證!此物證乃柱國公親手交給顧相,老道一直潛伏在顧相府中,從他書房內(nèi),盜出的此物!!”
蕭戾坐在輪椅上,被人從外推進(jìn)來時,就聽到這句話。
抬眸間,他見到那老道從懷里拿出了一卷圣旨。
老道的聲音響徹在所有人耳中,“此乃先帝下給柱國公的秘旨,令其將出云觀眾道士滅口??!”
“老道我今日要告柱國公欺君罔上,私藏出云觀道士,為其研制火藥!其心可誅!”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但老道還是想替枉死的師兄弟們問殿下一句,我等奉圣皇之命研制國之利器,何以無功反招致死罪!先帝為何要對我們趕盡殺絕!天理何在!天道何存?。?!”
那聲聲質(zhì)問如杜鵑泣血,撕心裂肺。
陣陣嘩然中。
蕭戾直勾勾的盯著堂內(nèi)坐著的宮裝美人。
眸底是壓不住的驚心動魄,他死死盯著她,燕灼灼抬眸,與他對上了眼。
對視的那一瞬,似惡鳳黑龍聚首,同樣的瘋狂與野心,在兩人眸底滋生。
蕭戾勾起了唇,視線不曾從她身上移開,不愿意放過她的每一個瞬間,他抬了抬手:
“周鷺,還愣著做什么,柱國公窩藏要犯,私研火藥,其心可誅,還不帶人去搜!”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