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皇臨終前曾留下過一支奇兵與秘藏,唯有墨鴉牌可號令奇兵,開啟秘藏?!毖嘧谱奇告傅纴?,“墨鴉牌分陰牌陽牌,陰陽齊出,可號令奇兵開啟秘藏,單出則會招致死士追殺?!?
她在黑暗中尋覓著蕭戾的眼眸:“我知道你疑心我與舅舅合謀算計(jì)你,你不必露面,只需等著看是否會有死士追殺舅舅便可?!?
燕灼灼伸出手,主動勾住蕭戾的脖頸,“若舅舅死于死士之手,屆時蕭大人再得到陰牌,等若掌握了一半的奇兵與秘藏?!?
“我給出的投名狀,蕭大人可滿意?”
“殿下好算計(jì),只是這投名狀怕是沒那么好接吧?”蕭戾捏住了燕灼灼的耳垂,輕揉暗捻,他記得,燕灼灼這只耳朵上有顆小痣。
“殿下是擔(dān)心死士殺不死柱國公,想讓微臣再去添一把火?”
“退一萬步講,柱國公若真能死于殿下的算計(jì),微臣又怎知自己取得那黑鴉陰牌后,不會步他的后塵?”
燕灼灼緊緊咬住唇,耳朵被人捏著,又癢又羞恥,她恨聲道:“若我真要害你,何必將黑鴉有陰陽二牌的事坦白告知,等你掉進(jìn)陷阱不就行了?”
“我也大可等舅舅死了,再設(shè)法取回陰牌?!?
男人不為所動:“不如殿下先將陽牌的位置告知,微臣拿在手里,也會心安些?!?
燕灼灼知道蕭戾沒這么好忽悠,她不急不緩道:“蕭大人拿了陽牌也沒用,黑鴉陰陽牌只是鑰匙之一,但要讓他們聽令,還得母皇血脈。這也是舅舅為何想讓我與柱國公府聯(lián)姻的原因?!?
“蕭大人,我可是將一切都告知于你了?!?
燕灼灼用力將他一推,像是置氣般道:“你再不信,我也沒法子了,就當(dāng)今夜你沒來過,以后也別來了?!?
她突然使起了小性子,不過,她眼下這反應(yīng),才更像是大多數(shù)人印象中的她,作為大乾的長公主,曾經(jīng)先帝先皇最寵愛的明珠,她自小備受榮寵,最是驕傲尊貴。
殿內(nèi)安靜許久,燕灼灼雖未睜眼,卻能感覺蕭戾的視線。
片刻后,她聽到了一聲含義不明的輕笑。
“微臣實(shí)在好奇,幾日前殿下還對柱國公深信不疑,怎就突然與他離心,恨不得除之后快?”
“他若不死,死的便是我與皇弟,”燕灼灼掀開眸:“母皇以女子身臨朝,改國號為乾,他乃母皇弟弟,生出狼子野心,不是很正常的嗎?”
“那個位置,誰不想坐?”
蕭戾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會兒。
“殿下想過沒有,若柱國公此番不死,殿下的這點(diǎn)小算計(jì),可就打草驚蛇了?!?
留下這句話后,蕭戾就離開了。
半個時辰后,宮外。
蕭戾手上纏著錦緞腰帶,那腰帶一看便知是女子的貼身之物。
玄色麂皮手套套住雙手,外間傳來敲門聲:“主子,鴉樓那邊來信,柱國公府的人拿著陰牌出現(xiàn)了?!?
蕭戾淡淡嗯了聲:“牌子留下,人都?xì)⒘税?,記得把人頭送到柱國公手上?!?
門外人啊了一聲,遲疑道:“這樣的話,柱國公勢必會對宮內(nèi)那位起疑了吧?!?
蕭戾推門而出,他看了眼月色,語氣淡漠:“想要駕馭猛獸,就得有被猛獸反咬一口的準(zhǔn)備和魄力?!?
蕭戾從旁接過黑鴉面具戴在臉上,大步朝外走。
近侍聽雷快步跟上,追問道:“既如此,主子今夜沒必要親自出馬???”
蕭戾:“趕不上殺人這種好事,總要去親自放一把火?!?
他臉上的笑意不及眼底,總不能白消受了美人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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