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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魚亭那邊,幾名貴女咄咄逼人的喝斥著對面的人。
在她們對面,站著一對母女,那母親模樣的夫人雖打扮的素淡雅靜,但看得出那身衣服乃是舊衣,布料早已失了光澤。
倒是被她護在身后的女兒,穿的那身緞子乃是光鮮新亮的,只是那女兒不似旁的姑娘那般嬌小,她身形高大,甚至超過尋常男子。
明明是個大塊頭,神態(tài)卻膽小,只敢躲在自己母親身后,瞧著竟是個癡兒。
“明明是個傻子,竟敢?guī)С鲩T來,也不怕驚嚇了貴人!你這傻子女兒若是沖撞了長公主殿下,你有命賠嗎!”
為首的紅衣女子怒聲道,不斷拍著衣袖:“本小姐這身蜀錦百羅裙請得是最好的繡娘,繡了足足三月才好,卻被你那女兒弄臟了!”
“便是鬧到長公主那邊,也是我有理!今日你若不給個交代,我必不罷休!”
那婦人趕緊告饒:“請楚小姐恕罪,我愿意賠償……”
“你賠得起嗎?!”楚芳華怒道:“腌臜下賤胚生出個蠢東西,母女倆蠢到一處去了!”
那婦人面露慍色,她后方的女兒頂嘴道:“你、你罵人,你是壞蛋,阿娘不是下賤胚,阿奴也不是蠢東西,你、你是大壞蛋,大豬頭!”
“你個蠢貨還敢罵我!”楚芳華美目怒瞪,“把這對母女給本小姐拿下,狠狠掌嘴!”
楚芳華背后的婢子就要動手。
斜刺里卻飛來石子,打在她們的膝蓋上。
只聽一陣陣哎喲,楚芳華那群烏合之眾齊齊跪在了地上。
“楚尚書的女兒好大的派頭,威風(fēng)都耍到本宮的牡丹園里來了?!?
侍衛(wèi)開道,燕灼灼不疾不徐走來,楚芳華面色一變,那婦人也趕緊拉著自己女兒跪下。
“拜見殿下!”
燕灼灼目光冷冷落在楚芳華身上:“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才是這牡丹園的主子?!?
“殿下,臣女不敢!臣女只是一時氣怒沖昏了腦子,這衣裙的確是臣女的心愛之物,是這對母女無禮在先啊……”
楚芳華委屈道。
燕灼灼面無表情睨她一眼。
有一說一,楚尚書那老狗也是個奸猾的,但不知為何生出來的兒女一個比一個蠢出生天。
“今日前來的都是本宮邀請的賓客,縱有失禮,也是本宮這主人家來處置。”
“楚小姐這么喜歡越俎代庖,本宮這兒正好有份差事,就請楚小姐替本宮去采些月季,送給前來賓客好了?!?
“帶楚小姐下去,記著了,要她親手采摘,不可用工具?!?
楚芳華面上一僵,那月季最是多刺,用剪刀采摘都須得小心著,徒手采摘還不得扎得滿手是刺!
可這是燕灼灼發(fā)話,她豈敢反駁,只能委委屈屈的遵命。
等她被帶走后,燕灼灼才看向那對母女,眸光微動。
“帶宗夫人與宗姑娘下去梳洗下?!?
宗夫人抬眸對上燕灼灼的視線,那雙眼深不可測,讓她的心驀然一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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