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是說我消耗國公府的功勞,為什么不說你們每次都明知道國公府的情況,還要用那么骯臟惡心的手段去抹黑國公府?每次這些人,還能全身而退,真是笑死人了,這就是那些拼死拼活的將士們將來要接受的結局是么?那些該死的臟東西有人庇護,不要臉的官什么上嘴唇一碰下嘴唇什么不是人的話都敢往外說,我父兄的軍功還需要我提起才有人記得?他們的功勞,反而要約束我這輩子都要低著頭縮著脖子做人,不然就是消耗他們的功勞,我就是個罪人,會讓人反感,是么?”
崔安如的問題,沒有人敢回答。
“那些能善辯的狗官,不是喜歡偷換概念么,怎么不站出來說話了?你們直接告訴天下人,將來所有為國而戰(zhàn)的軍士,都要無條件接受養(yǎng)尊處優(yōu)的政客瞎著眼睛評判,他們的家人不允許用軍功維護任何利益,換取任何方便,伸張任何正義,不然就取消軍士們浴血奮戰(zhàn)得來的榮耀,這樣你們滿意了么?這件事既然是從我開始,這么多人大不慚地站在朝堂上,沒人能幫我們國公府討回公道,不如就從我開始,請求皇上免去我郡主的頭銜,貶為平民,沒收財產(chǎn),分給那些抹黑詆毀過我們國公府的人,以儆效尤。”
這次皇上實在是忍不住了,他喝問了一句:“所以你是在諷刺,朕也不是個明君,跟他們一樣?”
崔安如眼中已經(jīng)含淚:“臣女不敢……”
除此之外,她倔強地不肯再辯駁一句。
這個狀態(tài),反而讓皇上拿她沒有辦法。
溫繼禮心里已經(jīng)亂了,他沒想到,崔安如的膽子已經(jīng)大到了這個程度。
剛剛這些話,若是換了旁人說,必然是死路一條。
這時陸景榮開口了:“父皇,兒臣相信郡主定然沒有質(zhì)疑父皇的意思,她身為一個女子,又有孝在身,平日里不太方便入宮,遭受了委屈,也沒有辦法直達天聽,而且欺辱鎮(zhèn)國公府的那些人,互相包庇,確實每次都能大事化小,父皇剛剛也看到了,即便郡主已經(jīng)上殿了,還是有人阻撓,甚至說郡主維護國公府名譽的行為是在給國公府丟臉,兒臣聽著都覺得氣憤……若是兒臣聽到有人說父皇治下不嚴,兒臣都會生氣,何況安國郡主這種情況……她父兄都已經(jīng)死了,這些人仗著趨炎附勢爬到這個位置,吹胡子瞪眼的在說些事不關己的話,其心可誅……若是父皇不從重發(fā)落,確實會讓邊關的將士們寒心……如今大慶的三皇子也在,若是我們大夏放縱朝臣污蔑震懾了他們幾十年的鎮(zhèn)國公父子的話傳出去,到時候是個什么局面,又沒有辦法確定了……”
他的話,讓皇上的表情格外凝重。
孟青麟第一個站出來:“皇上,臣附議……”
溫繼禮沒有心理準備,沒想到舅兄公然背刺他了……
李存忠也沒有閑著,這種場面他當然樂意參與,這個也是李皇后之前交代過他的。
若是局面對溫家沒有什么好處,他一定要把握住機會。
剛剛還在觀望的三皇子陸景堯這個時候才站出來:“父皇,兒臣也認為,鎮(zhèn)國公父子的英靈,不容置疑……不僅這些人要嚴懲,將來若是再有人惡意詆毀,都應該從重懲處……”
皇上面色凝重地看著下面這些人,直到溫如風出列,他都要坐不住了。
“皇上,臣不代表溫家,僅僅代表敬佩鎮(zhèn)國公父子的臣工們,請求皇上嚴懲居心叵測之人?!?
這個局面,已經(jīng)超出了皇上的想象。
溫繼禮更是沒有想到,自己的兒子都能說出這些話。
他看著崔安如,問了一句:“郡主說了這么多,無非是想要本丞給你一個交代,是不是要本丞辭官謝罪,你才滿意?”
崔安如眼神鎖定了他,問道:“丞相大人舍得辭官?說話算數(shù)么?”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