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zhí)斐杀煌鯑|的態(tài)度激怒了,他猛地向前一步,伸手就要去抓王東的衣領(lǐng)。
然而,他的手還沒碰到王東,就被王東一把抓住了手腕。
現(xiàn)在的王東早就和之前的王東今非昔比了,剛剛來到二道灣屯子這地方的時候,他就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書生。
畢竟在之前他那個狗日的老岳父家里面連飯都吃不飽,他又怎么可能有啥力氣呢?
也就是眼下到了這里,他才靠著趕山填飽了肚子,甚至還蓋起了自己的房子,慢慢地把身體養(yǎng)得壯實(shí)了許多。
放在半年之前,他看到張?zhí)斐傻臅r候,可能連動手的欲望都沒有,但是現(xiàn)在嘛……
呵呵。
王東的力氣很大,張?zhí)斐深D時感到一陣劇痛,臉色變得煞白。
他身后的那五個小伙子見狀,立刻圍了上來,氣氛一下子變得劍拔弩張。
就在這時,孫曉突然從屋里沖了出來,擋在王東面前,大聲喊道:
“張?zhí)斐?!你別亂來!事情是我做的,你要找就找我!”
張?zhí)斐摄读艘幌?,隨即冷笑道:
“孫曉?你媽的,你居然還敢出來?好啊,你個吃里扒外的臭小子,你是真的不想讓你的弟弟活著回去見你了是嗎?信不信今天晚上回去,我就讓他們幾個把你弟弟的手腳給剁了?”
王東松開張?zhí)斐傻氖滞?,一下子就把他給推出去三四米遠(yuǎn)。
只聽得王東冷冷地說道:
“張?zhí)斐桑瑒e他媽的在這里跟我裝硬漢!你真要是有那個能耐就自己動手??!嘴上發(fā)狠算什么牛逼?真以為你要是傷了人命,你那一個煉鋼廠書記的爹還能夠保得住你?他就是個狗屁!我跟你講,事情到此為止,你放了孫晨,然后滾蛋,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你讓我滾蛋?”
張?zhí)斐梢坏裳劬Γ浅獾溃?
“你個山驢比,知不知道自己在跟誰說話?你再多嘴一句我就……”
咔嗒。
馬步槍清晰的上膛聲音直接打斷了張?zhí)斐傻脑挘粗鯑|手中的那桿馬步槍,硬生生把剩下的那半句話給咽回到了肚子里面。
王東獰笑著提起槍對準(zhǔn)張?zhí)斐桑?
“來??!發(fā)狠??!繼續(xù)罵?。∧悴皇怯蟹N嗎?你不是能耐嗎?你倒是再接著跟我裝???”
此刻的張?zhí)斐深~頭上已經(jīng)起了冷汗。
他是玩槍的好手,聽聲音就能夠分辨得出來王東手里的這可是真家伙!
他不敢真的帶槍過來弄死人,畢竟他很清楚,自己現(xiàn)在過的可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好日子,他當(dāng)然也清楚,真要是弄出來人命,他自己的老爹肯定保不住他,所以他是不愿意跟王東玩什么一換一的。
但是他不確定王東敢不敢。
要知道,王東這個臭小子的事情他也從王東的前岳父張二牛的嘴里聽說了一些,如果不是親眼聽到張二牛說,他萬萬沒有想到之前那個慫得跟一泡稀屎一樣的王東竟然敢跟張二牛父子兩個叫板!
所以,從那個時候開始,張?zhí)斐删鸵呀?jīng)推測王東應(yīng)該是被逼到了絕境上,所以才整個人都換了一副性格,不然的話某些事情根本就解釋不清楚。
畢竟,王東的爹媽死了,家里的房子也沒了,眼下的他就是一個無父無母,無妻無兒的無敵之人。
一槍干死張?zhí)斐?,然后轉(zhuǎn)頭鉆進(jìn)大山里面,誰也找不到他王東!
當(dāng)然了,更可怕的是,他一槍把張?zhí)斐纱驈U了,那就更完蛋了。
沒出人命,公安那邊肯定是不愿意花大力氣搜山的。
張?zhí)斐呻m然心里不服,但也知道,眼下王東不是好惹的。
他咬了咬牙,狠狠地瞪了王東和孫曉一眼,然后揮了揮手,帶著那五個人灰溜溜地離開了。
“你他媽的等著,王東!這件事我跟你沒完!別以為今天我放過你了!”
一直帶著那幾個小流氓沖到了山腳下,張?zhí)斐蛇@才有膽量扯著嗓子對山上喊了一句狠話。
而王東給他的回應(yīng)更簡單了。
砰砰砰。
三聲震動山林的槍響。
張?zhí)斐陕牭綐屄?,嚇得渾身一抖,腳下的步伐不由得加快了幾分。
他身后的那幾個小流氓也是臉色蒼白,連滾帶爬地跟著張?zhí)斐赏较屡堋?
他們雖然平時在縣城里面橫行霸道,但欺負(fù)的大都是一些良善之家,有后顧之憂的那種人,對于那些真正惹不起來的人,他們還是敬而遠(yuǎn)之的。
所以真遇到這種動真格的事情,哪怕他們表面裝得再怎么強(qiáng)硬,心里還是發(fā)怵的。
尤其是王東手里那桿馬步槍,槍聲一響,誰也不敢再逞強(qiáng)。
王東站在門口,冷冷地看著張?zhí)斐梢恍腥死仟N逃竄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揚(yáng),露出一絲不屑的笑容。
他并沒有真的開槍打人,只是對著天空放了幾槍,嚇唬嚇唬他們罷了。
畢竟,他也不想把事情鬧得太大,真要是出了人命,事情就不好收場了。
孫曉站在王東身后,臉色依舊有些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