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內(nèi)。
投影儀的光束在空氣中劃出一道清晰的軌跡。
安映坐在會議桌的角落,手里捏著一支筆,目光卻游離在窗外。
會議桌的另一頭坐著她的養(yǎng)父,安衛(wèi)平。
會議開始前,安衛(wèi)平看到她了,但是他依然冷眼漠視,把安映當空氣。
以前她偶會心里不舒服。
一想到顧卿聞的消息。
她有可能是顧家的千金。
她不用再依賴安衛(wèi)平那份虛無縹緲的父愛。
忽然什么都釋然了。
產(chǎn)品部經(jīng)理在激情澎湃地匯報。
傅呈禮慵懶地耷拉著眼皮,深邃的眸光不經(jīng)意間掃了一眼安映。
手機嗡嗡響。
安映劃開屏幕一看。
傅呈禮發(fā)來的消息。
「乖乖,怎么哭了?誰惹你不高興?」
沒有誰。
非要說一個原因,那就是現(xiàn)在她左右為難的處境。
安映沒有回復,瞥了一眼就把手機鎖屏。
她需要時間整理好自己的思緒,再做出選擇。
安映機械地翻動著手中的文件。
思緒早已飄遠。
顧卿聞和傅呈禮顯然是不對付的。
顧家和傅家矛盾這么多年,一南一北,老死不相往來。
她要如何選擇。
未來她要何去何從。
“安總監(jiān),安總監(jiān)?”
安映一下子回過神來。
抬頭尋找聲音來源,發(fā)現(xiàn)是公關部經(jīng)理鄔夏桐在喊她。
鄔夏桐道:“之前能源項目的子項目你也經(jīng)手過,這個項目進度一拖再拖,你怎么看?”
這個項目已經(jīng)不歸她負責,現(xiàn)在重新提起無非是看安衛(wèi)平這個項目總負責坐在這里。
他們不問安衛(wèi)平,跑來問她做什么。
安映思考片刻,轉動著手里的筆,靜靜道:“項目資料我都早已交接出去,安總負責人對這個事情有全權規(guī)劃吧。”
會議室里一陣竊竊私語,幾個同事交換著意味深長的眼神。
有人偷偷瞥向傅呈禮,想從他的表情中看出些什么。
傅呈禮臉上沒什么表情,修長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揚了揚下巴,示意會議流程繼續(xù)。
倒是安衛(wèi)平,心氣不順。
這個臭丫頭,現(xiàn)在仗著有傅呈禮撐腰,連他這個當?shù)拿孀佣疾唤o了。
踢皮球把難題扔回給他。
會議結束后,安映拿著一疊文件走入總裁辦公室。
她敲了敲門。
里面的人卻遲遲沒有應聲。
安映遲疑著,正想離開時,門嘩的一聲拉開。
傅呈禮大手一攬,把安映拉進門后。
深深的吻落下。
安映無處躲藏,只能乖順地承受著他的強勢。
兩個人呼吸都有些喘。
傅呈禮垂眸看她:“今天看你一直心不在焉,是有什么心事嗎?”
他的眼神帶著探究,仿佛能看穿她的心事。
安映主動抬起紅潤的臉頰,直視著男人的眼眸。
“我這幾天想和葉嬈住一起,陪陪她,行嗎?”
其實這幾天,葉嬈已經(jīng)找人悄悄把她曾經(jīng)住過的尹湄的房子里的行李都搬完了。
安映需要一個獨處的空間。
心中仿佛有個無形的力量拉扯。
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起,她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越來越依賴眼前這個男人。
越陷越深。
傅呈禮自然是不高興的。
他挑眉,從高處俯視著懷里的女人。
“安映,你最好是想陪葉嬈,不要騙我?!?
安映低頭不語,閃躲著他的眼神。
傅呈禮走回到寬大的辦公桌前,從桌上的煙盒跳出一根煙,點燃,緩緩開口道:
“剛才會議開始前,你爸和我聊了很多,有件事我不得不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