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葉嬈離開后,安映保持著半躺在病床上的姿勢,盯著窗外的飄動的樹葉盯了好久。
她的手指不自覺地?fù)崦「梗p輕摩挲著。
還是沒弄清楚肚子里的還是誰的。
這幾天她晚上睡覺的時候,老是做夢。
腦子里關(guān)于過去的記憶,仿佛被罩了一層濃濃的黑霧。
有一個人影反復(fù)在她的夢境里閃動。
夢里,男人毫不猶豫地跳入水池救她,照顧發(fā)燒的她。
夢里她好像住在這個男人樓下,他給她做飯。
他們在臥室里接吻擁抱。
夢里男人給她戴上了一個大大的鉆戒,要她嫁給他。
每次安映試圖看清男人的臉長什么樣,眼前的黑霧卻越來越深。
然后從夢中驚醒。
黑暗中,安映摸了摸自己的手指。
無名指有帶過戒指的痕跡,但是戒指不知道去哪里了。
聽護工說,她是遭遇了一場意外,撞到了腦袋,導(dǎo)致了失憶,手機在這場意外里也摔壞了。
再加上這個自稱是她哥哥的男人,對她采取了近乎嚴(yán)密的保護措施。
不允許任何外人接近她,仿佛要將她與過去徹底隔絕。
所有的能獲取以前記憶的方式,都被斬斷。
風(fēng)停了,樹葉終于停止搖擺。
病房的門再次被推開。
顧卿聞走了進來。
他走到病床邊,抬手幫安映掖了掖被子,然后轉(zhuǎn)向護工,輕聲詢問她今天的狀況。
護工一一匯報安映今天的檢查情況和吃藥情況。
也如實交代葉嬈來了后,和安映說了什么話。
顧卿聞臉色暗了暗。
安映看著顧卿聞,猶豫了許久,終于忍不住開口問道:“哥?”
顧卿聞似乎很喜歡這個稱呼。
他揚起頭,朝安映笑道:“怎么了?”
安映說出了心中的疑惑:“我們?nèi)绻切置茫瑸槭裁茨阈疹??而我姓安??
顧卿聞一愣。
沉思片刻后,他沉聲道:“這個故事,說來話長,很久很久以前,你被壞人故意弄丟了,哥哥花了好多年才把你找回來?!?
安映聽著,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顧卿聞笑道:“等我們?nèi)チ藝?,你也可以改名,重新登記身份,把我們顧家的姓氏加回來?!?
安映一臉詫異,脫口而出:“等等,去國外?”
顧卿聞解釋道:“是的,哥哥給你找了一家專門給你療養(yǎng)治病的醫(yī)院,我們?nèi)チ四沁叄h(yuǎn)離這里的紛紛擾擾,你的身體會恢復(fù)的更快?!?
顧卿聞頓了頓,微微嘆氣道:“也更有利于你生寶寶?!?
安映紅著臉,有點不好意思。
病歷卡上,明明白白寫的她是未婚狀態(tài)。
卻懷了孩子。
未婚先孕。
聽說顧家家風(fēng)嚴(yán)格,不知道哥哥會不會接受自己生下這個來路不明外甥。
安映猶豫半晌,還是忍不住開口:“哥,我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誰的?”
顧卿聞臉色一冷,語氣生硬說道:“你不想要的話,打了這個孽種也行........”
安映心里一緊,連忙打斷:“不不不,我要這個孩子!不能打!”
安映總覺得這個孩子是她的小福星。
聽護工說,她是撞在了石頭上,才生了這么重的病。
如果當(dāng)時她站的角度不對,位置再偏一點。
說不定,命都沒有了。
顧卿聞面無表情地冷哼一聲,心里暗自吐槽:都不記得他了還把他的種看的跟寶貝似的。
“那等你生了我再告訴你?!?
“哦哦好!謝謝哥哥!”
安映開心地?fù)崃藫嶙约旱亩亲印?
這時,助理走進來匯報工作。
“董事長,國外那邊的醫(yī)院都聯(lián)系好了,私人飛機也準(zhǔn)備好了,是現(xiàn)在出發(fā),還是等明天?”
顧卿聞不假思索:“現(xiàn)在就走,我一分鐘都不想等,我要帶安映離開北城這個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