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淺青色坐在屋頂,垂眸看著下面紅線縱橫、殘肢斷臂、血流成河。
懸空的雙腿,悠哉悠哉的蕩阿蕩。
身軀透明的東方朔,飄在江漓身旁,臉色難看得像生吞了一只大蛤蟆。
同樣透明的手,指著下方一抹熟悉的身影,“那個糟老頭子怎么還活著?他憑什么要活著?他就不能去死嗎?”
“好問題,”江漓輕笑一聲,控制著紅線,一寸一寸勒緊妖帝的四肢,幾乎快要將他生生勒斷成幾段,“你去問問?”
“……崽,”東方朔幽怨又憋屈,“人拿著斬魂劍呢!想讓本座死就直說,話不用說的這么委婉?!?
江漓沒有答話,抬眸看向半空中的迷夢花。
飄在半空中的迷夢花,突然片片脫落。
迷夢花花心處的蜃珠,也發(fā)出了‘咔咔’的聲音,裂出一條條裂縫。
“崽?。?!”
江漓手中結(jié)印,數(shù)十條紅線縱橫交錯,擋在自己身后。
‘啪嗒啪嗒’。
鮮血顆顆往下砸落。
在江漓的身后,一只覆蓋著龍鱗的手,在距離江漓幾乎只有半寸的位置停下,被紅線緊緊勒住,深深的勒進肉里。
銀制面具從臉上掉落,露出一張眼下覆蓋的一大塊青綠色蛇鱗。
仿佛感受不到疼痛一般,妖帝任由自己的手,被紅線勒斷成幾節(jié),掉落在地。
服下一顆丹藥,重新生出右臂,妖帝的嘴角慢慢揚起笑意,“江漓,你輸了?!?
“哦,”江漓淡淡應(yīng)了一聲,“那……恭喜你?”
妖帝眉眼間添了幾分不悅。
一揮手。
鋒利的風(fēng)刃,將周圍的紅線盡數(shù)斬斷。
龍鱗覆蓋的手,指尖生出鋒利、尖銳的指甲,朝著江漓的腦袋抓去,“我不想讓你死的,但……你太任性了……是你逼我的……”
“崽?。?!”眼看距離太近,江漓根本躲閃不及,東方朔著急得不行。
透明的身軀,擋在江漓面前,指著妖帝的鼻尖大罵,“晦氣玩意兒!男人中的敗類!??!你今日膽敢傷崽一根毫毛,來日定本座當(dāng)掃平妖界!將你丟進無盡業(yè)火之中……”
“魔尊?呵~倘若你真能從魔界出來,我自然不敢在魔尊面前放肆,”妖帝的手,沒有絲毫遲疑,直接從東方朔透明的身軀穿過,“但如今出現(xiàn)的,不過一縷殘魂罷了,我又何須懼之?”
淺色的眼眸中,倒映著龍鱗覆蓋的手。
伴隨而來的風(fēng),吹拂起江漓的長發(fā)。
同時,也帶來了一絲寒冷。
“……”江漓剛準(zhǔn)備抬起的手,緩緩放下。
一抹裹攜著冷意的淺青色身影,擋在自己面前。
夾雜著縷縷銀白的長發(fā),被風(fēng)吹起,拂過自己的臉。
容清羽氣息變得紊亂,臉色也肉眼可見的蒼白,“快走?。?!”
“……該走的人,是你!”江漓抬手,輕輕搭在容清羽的肩上,從他身后走出。
右手指尖,牽引數(shù)十條紅色絲線,宛若一條條毒蛇,圈圈纏繞住妖帝,用力勒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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