礦場上的礦工們一個個兇悍得要命,都是一群亡命之徒才干這活計。
若沒有士族豪強的壓制,誰會聽一個女子的話?
簡直是自討苦吃!
沈沐澤聽到當場火冒三丈。
一個月能干什么?這老畜生就是在故意為難他阿姐!
他急得要動手,沈時鳶一把拉住他。
沒了方才的底氣,她唯諾道:“族老,您說的可是真的?”
“當然!”
族老一口咬定,他篤定沈時鳶會來求他。
沈時鳶點頭:“一為定?!?
說罷,眼神示意芳若嬤嬤去取紙筆立字據(jù):“口說無憑,留個證據(jù)。”
“族老,您不介意的吧?”
看著沈時鳶遞來的字據(jù),族老差點被氣笑。
既然她這么不識趣,那他這個做長輩的,就不用給她留面子了!
族老氣急敗壞地離開,芳若嬤嬤臉上寫滿擔憂。
可看到沈時鳶一副氣定神閑的做派,嗓子眼幾欲跳出的心又咽了回去。
無論大小姐做出什么決定,她都會站在大小姐這邊。
“阿姐,別理這老家伙!”
沈沐澤的聲音透露著憤懣:“他就是一條向著侯府,向著唐氏的狗?!?
“今天這么一鬧,侯府還能強占不成?”
沈時鳶無聲地笑了:“哪會這么簡單?唐氏唯利是圖,定會揪著礦場不放。”
沈沐澤“啊”了一聲。
她寬慰:“一切交給姐姐?!?
習慣地摸了摸沈沐澤的頭,沈時鳶竟發(fā)覺要踮起腳才能摸到。
她眼中滿是復(fù)雜。
夢里——她的弟妹再沒有機會長高了。
沈時鳶暗自咬牙,為了家人就算拼了這條命,她也絕不會讓夢里的慘烈情景重現(xiàn)!
沈沐澤不滿地撇嘴。
阿姐老是把他當小孩看待,他已經(jīng)不是小孩了!
他的個子要比阿姐和妹妹都高出一個肩膀!
“阿姐,妹妹那邊要怎么說?”
“她一向跟唐氏要好?!鄙蜚鍧沈嚨氐溃骸耙m著她嗎?”
想起沈婉清的病情,沈時鳶搖頭。
“她的病才好一點,先不要刺激她,等到合適的時機再說?!?
待沈沐澤離開。
沈時鳶撇向一旁的芳若嬤嬤,笑道:“嬤嬤,幫我辦件事?!?
“能否奪回礦場,就看此次成敗!”
看著眼前面若桃花的嬌嬌貴女,芳若眼里的遲疑漸漸消失,轉(zhuǎn)變?yōu)閳远ā?
三年前,手段尚且稚嫩的大小姐能撐起破敗的將軍府。
如今羽翼漸豐滿的沈時鳶,一定如同天上最耀眼的鳶展翅翱翔!
……
交代好一切后,疲倦席卷沈時鳶的全身。
她迫切想要休息。
“沈小姐——”尖銳的聲音倏然響起。
寶祿依舊是那身藍衣,站在將軍府門前,晃了晃手里的浮塵。
“千歲爺請您一敘,還請移步?!?
沈時鳶心頭一沉。
該來的還是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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