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長公主見笑了?!?
沈時鳶沒有繼續(xù)這個話題,她挑眉:“今夜,多虧了殿下的鼎力相助?!?
長公主臉上露出一絲苦笑:“你是在譏諷本宮嗎?
本宮本想讓霍都看清唐氏和傅之寒的面目,徹底跟他們做個了斷,結(jié)果還是讓唐氏得逞了!
霍都是個乖孩子,他很少不忤逆本宮,這次我真的想不到他居然會……”
沈時鳶垂眸。
看樣子,長公主確實是很失落,連自稱都省略了。
“殿下,霍小將軍年紀輕,容易受人欺騙,也是無可厚非的事情,現(xiàn)在罪魁禍?zhǔn)滓呀?jīng)伏法,您不必介懷?!?
沈時鳶輕聲寬慰道:“若殿下分不出精力,侯府的后續(xù)交由我來做,如何?”
這才是沈時鳶遲遲不肯走的緣由——她要長公主手上的賬冊。
聞,長公主眉眼一彎,將袖中的賬冊交給她。
“若是你爹娘有你一半的手段和心思,當(dāng)年也不會……”
長公主露出一絲懷念和可惜:“你娘親是很好的人,當(dāng)年本宮沒能跟你爹走在一塊,曾經(jīng)嫉妒過你娘。
但當(dāng)本宮見了你娘,就知道你爹為何會選擇她,在她面前,本宮都有些自殘形愧?!?
她摸了摸自己的臉,自嘲一笑。
沈時鳶搖搖頭:“殿下風(fēng)采依舊?!?
她這話沒說謊,長公主雖已上了年紀,但歲月卻似對她格外留情。
她的臉龐不過是眼角有了幾縷淺紋,雙眸依舊明亮有神,一頭烏發(fā)雖有幾縷銀絲,卻也被巧妙地裝飾起來,更添幾分雍容。
哪有女人聽見自己被夸不開心?
長公主笑了起來,隨即眼底滿是冷意:“就是這樣好的人,竟然被唐氏這個毒婦害死,最后還讓她自盡留她全尸,實在是太便宜她了!”
沈時鳶不語。
她不想為唐氏辯白什么。
但同為女子,她時常思考唐氏為何變成這樣。
明明深受男人的壓迫,可到頭來還是要一輩子為了男人付出,成為男人們的倀鬼。
她到死都不知道自己內(nèi)心那股怨氣究竟是為了什么?
活了一輩子,她從未真正為自己而活。
還有凌千葉,看似清醒的發(fā),說著為了金錢權(quán)利地位,實則她只能依附于男人,做著她所謂的侯爵娘親的夢。
真以為有了這個名號就能高枕無憂了?就能將男人玩弄與鼓掌之中嗎?
簡直可笑!
這天底下的男人從不會去考慮愛不愛,他們只要考慮如何像野獸一樣去撕咬拼殺,就會有大把大把的女人對他們投懷送抱。
他們只需要去挑選其中最美的花瓶,讓花瓶們誕下子嗣繁衍后代,這個任務(wù)就結(jié)束了。
至于花瓶的想法,誰在乎?
唐氏不懂,凌千葉不懂,即使高貴如長公主,她也不懂。
就連天底下最有權(quán)勢之一的女人,都逃離不了這個艱難的處境,有著千千萬萬個如唐氏、凌千葉這個愚昧蠢鈍的女子,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什么時候女人們才能真正為自己活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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