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時鳶不語,但季封宴了解她的每一個表情,自然知曉她這幅樣子是來了興致。
難得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承安侯府被抄家,鹽場和礦場都是將軍府的。
我知道你想為你弟弟請封將軍府的爵位,但他年紀不到,也無戰(zhàn)功于理不合,所以承安侯府的爵位,給你弟弟?!?
沈時鳶點點頭,并不意外,這早在她意料之中。
別說鹽場和礦場本就屬于她家的,不屬于她家的,她也要拿走!
侯府地契,她就不客氣了,直接把承安侯府改成‘迎春樓’放泔水的地方。
她冷笑一聲。
傅之寒還想去找長公主求情?
他在想什么呢?他踏出‘迎春樓’的下一刻,京都所有人都預見他的下場。
進去都察院的人,哪個能活著出來?
“嘉德帝把傅貴妃打入冷宮。”季封宴繼續(xù)道:“傅貴妃已經自縊了。”
沈時鳶愣了愣,她倒是忘了傅若菱的存在。
不知傅貴妃得知繼母殺害了她爹,自己還曾對她尊敬,又是何心境。
沒想到嘉德帝下手這么狠心。
寵愛多年的寵妃說滅就滅,一點而已不留情。
帝王之心,真是叫人難以捉摸。
她的眼眸閃了閃,見沈時鳶的模樣,季封宴知道她要說什么。
握住她的手,一向陰霾的眸,此刻顯得溫情脈脈:“放心,本座沒那么容易被他利用完再一腳踢開。
怎么?你還不信本座的手段?!?
沈時鳶嘴唇動了動,但沒發(fā)出聲音。
她怎么那么不信季封宴說的。
嘉德帝大小也是帝王,昨日對你笑臉相對,今日就會對你橫眉冷對,明日干出抄家滅族的事也不稀奇。
真不懂哪來的自信,認為嘉德帝不會對他出手。
季封宴在朝堂上的所作所為,即使沒親眼看過,也略有耳聞。
像他這種能夠遺臭萬年的奸佞,一旦到了要清算的時候。
從千歲府流出的血怕是能染紅一整條朱雀大街。
“你就作死吧,那天不作死,你渾身不舒服?!?
沈時鳶輕聲哼著,腦子倏然冒出一個大膽的念頭:“你就不能主動奪權?
屆時,若是嘉德帝敢出手,你廢了他選個傀儡皇帝,直接挾天子令諸侯。
在新帝尚未長大時,我們絕對是安全的。”
這話大怒不道,若是被旁人聽去,怕不是直接定下個抄家的罪名,成為全族的罪人。
可季封宴聽罷,眼眸連連閃動著。
那是興奮的光芒,是找到同類的興奮。
沈時鳶一點也不慌,她不信季封宴沒有這個心思。
只不過只有她敢說出來罷了。
“呵呵……”季封宴的笑聲從喉嚨里溢出來。
冰涼的手指輕輕撫上沈時鳶的脖頸:“本尊的王妃一直是知曉本座的性子的。
也知道本座做的事,對嗎?”
沈時鳶涼涼撇了他一眼。
“千歲爺非常人也,我也不是千歲爺肚子里的蛔蟲,自然不會事事都知道。
就比如千歲爺認妹妹這事,人家明目張膽上門挑釁,到臨了我這個王妃才知道有這么個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