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時鳶的眉狠狠皺起。
季封宴這么大張旗鼓是做給誰看!
好在將軍府衰敗已久,周遭沒有顯赫人家,日暮時分倒也沒有旁人看見。
“把這些東西搬出去?!鄙驎r鳶口氣不善:“這里是將軍府,誰準(zhǔn)許你們進來了!”
寶祿犯了難,沈小姐看上去真生氣了,這跟書上寫的不一樣呀。
奸商!
他近乎哀求:“沈小姐您若是不收下,千歲爺怕不是會扒了奴才的皮?!?
沈時鳶不為所動。
季封宴到底玩的哪一出?
一會子對她似水柔情,一會子對她似笑非笑,心底不是還裝著個人嗎?
一眨眼的功夫又往將軍府搬這么些稀世珍寶。
她真是看不透這個人!
“千歲爺說,沈小姐回府后,必定要找醫(yī)術(shù)高超的大夫?!?
寶祿靈機一動,見沈時鳶睨著他,連忙賠笑:“奴才尋到了天下第一神醫(yī)薛明軒為二小姐診治,半月后便到京城?!?
“不知千歲爺?shù)倪@份誠意,沈小姐可還滿意?”
沈時鳶聽罷,急促地嗤笑一聲。
不愧是九千歲,這手伸的真長!
“九千歲大人日理萬機,還能惦記小女這點小事,小女倍感榮幸?!?
“回去替我謝過九千歲?!彼ы鴮毜摚骸靶∨畞砣毡囟〞情T到訪,感激千歲爺?shù)亩鞯??!?
寶祿聽著總感覺不對勁。
但見沈時鳶開口相邀,想必是消氣了,轉(zhuǎn)身乖乖回去領(lǐng)命。
“大小姐……”芳若擔(dān)憂開口:“這府上莫不是有那位的暗探?”
沈時鳶搖搖頭:“不會。”
倒不是她對自己的管家能力多自信,而是季封宴完全沒有這個必要。
她只是一個深閨女子,季封宴吃飽了撐的才監(jiān)視她。
“這些寶物該如何處理?”
芳若指了指院中一個個用金絲楠木制成的箱子。
“這般不要錢似的往外撒,也只有家底殷實的九千歲不肉疼?!?
沈時鳶只瞥了一眼便收回目光:“全都充入庫房。”
還是那句話——不要白不要!
她不缺這點錢,但話又說回來,誰會跟錢過不去?
*
半月后
沈時鳶看著下人們手里端著一盆盆血水,從沈婉清的房里進進出出。
心怎么也安靜不下來。
一向沉穩(wěn)的她,此刻也難得焦急:“都過了半個時辰,薛神醫(yī)還沒決斷嗎?”
沈時鳶在家中等了半月,終于盼來這位天下第一神醫(yī)的薛明軒。
來到府上不等她客道幾句,薛明軒了當(dāng)開口:“帶我去見病患。”
沈時鳶自然不敢有一刻耽擱。
顧不上男女大防,帶著薛明軒來到沈婉清的閨房。
薛明軒望聞問切一番后,將沈時鳶“請”出去。
“沈小姐暫且回避?!?
沈時鳶自然滿腔不愿,但她也曾聽聞薛明軒診治的風(fēng)格,現(xiàn)下也無他法,只得聽從他的話。
“大小姐莫急——”
芳若嬤嬤也跟只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zhu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