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妤澄忍不住從喉間涌上的異物感,她低頭吐了又吐。
唐氏和傅之寒在做什么!不……
她這才反應(yīng)過來,‘迎春樓’送的酒有問題!里面下了猛料。
這是個局,一開始就為唐氏設(shè)下的局。
宋妤澄心底一寒,她不能待在這兒,要馬上走!
離開前她又看了看屋內(nèi)傳來污穢不堪的聲音,她狠狠心還是離開。
死道友不死貧道,她巴不得唐氏出事,至于傅之寒……
一個廢物罷了,以她的姿色京都哪個男子不為她傾倒?區(qū)區(qū)一個傅之寒,沒了就沒了!
宋妤澄的身影消失在走廊上,走之前還‘貼心’地將廊上的門窗開的更大,方便讓里面的聲音傳出去……
隔壁房間內(nèi),沈時鳶和長公主聽著隔壁傳來微妙的聲音,紛紛對視著,卻不見她們臉上有絲毫的尷尬。
這事不是沈時鳶做的,是長公主讓人在后廚安排的。
沈時鳶低頭輕笑著,心里暗嘆:不愧是長公主,皇室之人的手段大開大合,也不必顧忌臉面。
誰敢跟長公主叫板作對。
但,長公主的手段僅限于此嗎?今夜的好戲很快要上演了,沈時鳶拭目以待著。
“傅之寒和宋妤澄這兩個賤人呢!”
大堂內(nèi)倏然竄出一個蓬頭垢面的身影,沈時鳶定睛一瞧——竟是凌千葉。
凌千葉的發(fā)絲凌亂如雜草,糾結(jié)在一起,仿佛許久未曾梳理。
臉上滿是污垢,黑一道灰一道,已看不清原本的膚色。她雙目通紅,眼神中透露出瘋狂與絕望。
沈時鳶不僅咂舌,這還是曾經(jīng)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凌家大小姐嗎?
這跟路邊的瘋婆子有什么區(qū)別?
周圍的食客們紛紛向她投來驚愕的目光,有的面露嫌惡,有的則是驚恐萬分,生怕這瘋婆子找上自己。
凌千葉在酒樓中橫沖直撞,撞倒了桌椅,杯盤碗筷散落一地,發(fā)出清脆的碎裂聲。
“這位是……”掌柜遲疑了一下,靠著過人的記憶這才想起她是誰:“侯府二夫人,小的這就領(lǐng)您去傅公子的屋子?!?
‘迎春樓’的掌柜急忙上前阻攔,卻被她一把推開,差點摔倒在地。
凌千葉尖叫著:“傅之寒呢,他跟宋妤澄那兩個賤人在哪里!”
見她精神不似正常人,沈時鳶剛要起身,卻見不遠(yuǎn)處的凌千雁驟然起身。
“姐姐——我是千雁啊,你還記得我嗎?”凌千雁語氣焦急。
聽見妹妹的聲音,原本暴躁的凌千葉驟然停了動作。
她茫然地看著眼前的女子,伸出枯木一般的手掌撫摸上凌千雁。
見狀,凌千雁連忙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臉上蹭了幾下。
“姐姐,我是千雁,是你妹妹啊,我們是雙生子,你別害怕……”
確定觸碰到真實的人后,凌千葉的眼眸大顆大顆地淚珠落下。
她虛弱地倒在凌千雁懷里,聲如細(xì)蚊道:“妹妹……我、我終于見到你了。
姐姐后悔了,真的真的后悔了,不應(yīng)該嫁去承安侯府的,傅之寒就是個畜生,他簡直不是人啊……”
凌千雁在聽到她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泣不成聲,不顧她身上傳來的惡臭,將人緊緊抱在懷里。
“你怎么會把自己弄成這幅樣子?你、你可是凌家的大小姐啊,嗚嗚——”
眾人見狀面面相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