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明軒很快來了。
沈時鳶第一時間讓他救治凌千葉。
“情況就是這樣?!鄙驎r鳶輕聲問道:“神醫(yī),不知這個孩子還能不能保???”
看到床榻上流血不止的孕婦,薛明軒的眉頭緊鎖。
他沒有回答沈時鳶,雙手快速而精準地動作著,空氣中彌漫著血腥的氣息。
沈時鳶見他這樣也不惱,但她不能離開這里。
薛神醫(yī)畢竟是男子,單獨讓他跟凌千葉待在一塊,即使是為了醫(yī)治。
也難保傅之寒這種小人,不會用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凌千雁在酒樓的長廊里來回踱步。
眼睛死死盯著廂房的門,雙手不自覺地揪著衣角,指尖都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外頭已經有更夫敲更在喊著:“天干物燥,小心火燭!”
每敲打一聲,凌千雁的心都像是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狠狠攥著,讓她踹不過氣來。
這時,傅之寒晃晃悠悠地走了過來。
躺在廂房里的是他名義上的娘子,他知曉為了讓霍都幫自己獲得爵位,表面功夫還是要做一下的。
見傅之寒一臉的滿不在乎,凌千雁的眼中的怒火忍不住,朝他直直射去。
“你還知道來呀?剛剛怎么不見你的影子?你看看你剛剛那個畜生的樣子!
要不是有千歲王妃幫忙請了薛神醫(yī)來,我姐姐的性命可就難保了,都是你害的。”
凌千雁怒吼道,聲音在長廊里回蕩,帶著憤怒的顫音。
“我姐姐在里面生死未卜,她懷著的可是你的孩子,你這個狗東西,卻像個沒事人一樣!你還是人嗎?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嗎?”
她氣得渾身發(fā)抖,幾步上前,手指幾乎要戳到傅之寒的鼻尖,眼里滿是對他的鄙夷和痛恨。
傅之寒斜倚在長廊的墻邊,見凌千雁的怒罵聲如洶涌的波濤般向他席卷而來。
可他卻只是微微皺眉,嘴角勾著一抹似有似無的冷笑,仿佛這一切都與他無關。
凌千雁的胸口劇烈起伏著,用眼角余光睨著傅之寒。
她知道這人狗嘴吐不出象牙,就是塊爛泥。實在不想看見他。
“哼,你罵夠了沒?你姐姐出事,怎么能全部怪我?她自己就沒原因嗎?
要不是她自作聰明陷害我娘親,害我娘親離世,她腹中的孩子會沒了嗎?都是她自己做的孽!
這孩子聰明,知道自己投胎在一個賤女人肚子里,特意讓自己再投胎,下輩子去一個好人家里,不用叫你姐姐這個賤婦母親?!?
傅之寒冷哼一聲,幽幽地開口。
凌千雁被他這副態(tài)度氣得滿臉通紅。
這人腦子到底怎么長的?
今天她不打得傅之寒這畜生滿地找牙,她就不叫凌千雁!
剛要再次發(fā)作,見凌千雁擼起袖子,傅之寒急忙吐出一句,推卸自己的責任。
“凌千雁,我警告你,你別胡來!你以為我會害怕你?做夢!我只是好男不跟女斗罷了。
還有、還有說不定那孩子都不是我的。我當然不認這個孩子!”
傅之寒聳了聳肩,現(xiàn)在的他一無所有,也無所謂名號好壞了。
“我出了什么事,你們都知道。凌千葉這個賤婦是怎么懷上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