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季封宴胸有成竹的神態(tài),沈時鳶心中有些忐忑。
換在平常,見他這樣,她會全力支持他的選擇。哪怕去冒險或者干些壞事,她都可以奉陪。
但不知是不是有孕的緣故,現(xiàn)在的她懷有雙生子,有些不敢去冒險了。
她也不想季封宴去冒險,不想雙生子一出生就沒有爹爹。
“在想什么呢?”季封宴摸著她的腰肢,將她摟進懷里:“本座不會干傻事的。”
沈時鳶不相信地睨著他。
這人說的話,她是一個字也不敢相信,
誰知道他那天心血來潮,突然想謀逆皇帝,坐一坐皇位,那可如何是好?
“你無非擔心我們的孩子出世后無處可去,那本座給他們一個名正順的位置,不就好了嗎?”
沈時鳶哼笑:“你說的倒是簡單,那你說說你的法子?!?
馥郁的紅蓼花香撲鼻而來,季封宴將頭靠在她的肩膀上,濕熱的氣息呼在她的耳旁。
“你說,我打下個皇位玩玩如何?”
此一出,沈時鳶沉默片刻,手指蜷曲起來,強忍著怒意才從牙縫里擠出一句話。
“千歲爺,您是在開玩笑嗎?”
她知道季封宴一向放肆慣了,但謀逆這種事也能當玩笑,說滅就滅的嗎?
更別提他是九千歲,這個位置就是依靠皇權(quán),依靠嘉德帝的勢力才有如今的地位。
史書上哪個試圖造反的太監(jiān)成功了?季封宴莫不是瘋了!
“本座沒有開玩笑,我是認真的。”
季封宴的語調(diào)還是跟往常一樣悠揚,但沈時鳶聽出他這話的執(zhí)著。
她咬了咬舌尖:“千歲爺,若我問你理由,你給不給?!?
沈時鳶清楚意識到季封宴不是在說笑,他是認真的。
但怎么突然之間就想著謀逆?這其中一定有問題!
聽到這話,季封宴立即翻身,將袖中的密信遞給沈時鳶,直視她的眼。
“拆開看看,你就明白了。”
沈時鳶拆開信,看見上面的內(nèi)容,眼睛倏然瞪大。
直至一炷香的時間過去,她仍未從震驚中走出去。
“這封信是誰給你的?”
“從嘉德帝的書房找到的?!奔痉庋绲溃骸敖袢账幮谈蒂F妃,悲痛欲絕到不能處理政務(wù)。
本座處理時,無意之間發(fā)現(xiàn)在養(yǎng)心殿有個密室,里面裝滿了朝中大臣的事情,嘉德帝將這些事全部記錄下來。
當然,也將他的所作所為全部寫了下來,記在這本小冊子里。
你要是不信,大可拿去跟圣旨上的字跡比對,是不是真貨一眼便知。”
沈時鳶看著季封宴手里的冊子,陷入沉思。
這上面寫著:她爹戰(zhàn)死的那一場戰(zhàn)役其實是嘉德帝在背后捅的刀子。
原本她爹其實可以不用死的,當時還是皇子的嘉德帝,曾經(jīng)賄賂過她爹。
但她爹忠君愛國不肯接受嘉德帝的示好,因此嘉德帝怨恨上了他。
戰(zhàn)場上糧草最為重要,他特地命手底下的人行軍慢了些。
原本明朗的局勢,可因為糧草跟不上,戰(zhàn)況急轉(zhuǎn)直下,她爹打贏了,但永遠留在戰(zhàn)場上。
這一切全靠嘉德帝所賜!
“這一切都是嘉德帝做的……”
沈時鳶的手顫抖著,視線停留在這本冊子上,往后翻了幾頁,眸子倏然睜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