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祁南真是太過分了,她和這個男人沒法聊了,一開口就能氣死她。
慕果果氣得都不想和霍祁南說話了,反正她是說不過霍祁南的,那她干脆閉嘴好了。
老是說她笨,太過分了!
慕果果生氣的時候臉頰會鼓起來,特別明顯,生怕別人不知道她生氣似的。
“干嘛?小卷毛?”霍祁南摸了摸她的頭發(fā)又突然微微瞪大自己的眼睛,怎么慕果果的小卷毛都焉了,居然不怎么卷了。
“霍祁南,你能不能不要老是欺負(fù)我,你老是說我笨…”慕果果說得有點(diǎn)委屈,但是更多的是力不從心,霍祁南總是說她笨,害她現(xiàn)在也覺得自己是個笨蛋了。
她是不聰明,沒有霍祁南那么聰明,可是她也不是笨蛋啊,霍祁南真是太過分了。
“那讓我想想…”霍祁南這慕果果的下巴,她輕輕癟著嘴,大眼睛微微發(fā)暗,清瘦的小臉上掛著兩個大黑眼圈,鼻尖被他氣得發(fā)紅,看起來可憐又可愛。
“不行呢…”霍祁南輕聲回答她,其實(shí)欺負(fù)她還挺上癮的,一天不欺負(fù)他就覺得渾身難受。
“渾蛋,不和你說了,我要睡覺!”慕果果又是氣呼呼地推開她一個翻身整個人縮在被子里。
“那么小氣,那么容易就生氣了?”
霍祁南先是把她的腦袋掏出來,然后又一次用被子把她裹起來。
“干嘛?”慕果果像個嬰兒似的,能動的只要眼睛和嘴巴,連腦袋都動不了了。
霍祁南這是什么惡趣味??!
霍祁南今晚有點(diǎn)玩上癮了,慕果果剛剛出生的時候就是這樣裹著的,一張小毯子裹得只剩下一個小腦袋。
“慕果果你天天睡,怎么黑眼圈那么重?”霍祁南的手指輕輕蹭蹭慕果果臉上的那兩片陰影。
現(xiàn)在看慕果果這臉是等比例長大的,她小的時候長什么樣她現(xiàn)在就長什么樣。
“可能是因?yàn)槲易罱偸亲鲐瑝舻脑虬伞被羝钅厦盟悬c(diǎn)癢,慕果果想伸手去摸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又一次動不了。
她有點(diǎn)難受地扭動起來。
“做噩夢?”霍祁南又笑了一下,眼睛盯著她,“你這黑眼圈要是長在男人臉上倒是像做春夢做的?!?
“你不正經(jīng)!”慕果果發(fā)現(xiàn)兩只手真的動不了了,有點(diǎn)生氣地瞪他,“你快點(diǎn)解開啊,我要睡覺!”
“這樣睡就行了?!被羝钅峡粗焦粍右粍拥淖彀停蝗缓孟霚愡^去咬一咬。
“我這樣怎么睡?”慕果果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她還在掙扎。
“霍祁南,你快點(diǎn)放開我,你這是在妨礙我的人身自由!”
“小嬰兒都是這樣睡的?!被羝钅闲Φ煤芟駩鹤鲃?,“聽說這樣有安全感?!?
慕果果氣得不想說話,這個男人簡直不是人,她都這樣了還在開她玩笑,簡直是渾蛋加王八蛋了。
安全感個屁,這樣睡覺她會夢見自己被五花大綁起來,跑都跑不了,那樣明明更恐怖,哪有什么安全感。
看著慕果果氣呼呼的模樣霍祁南笑得更加開心了。
霍祁南又感嘆道,“而且這樣你就能乖一點(diǎn)。”
“喂!我什么時候不乖了?”慕果果臉上的表情格外生動有趣。
臉頰鼓鼓的像只河豚,眼睛瞪得溜圓,霍祁南笑著伸手去戳她的臉,氣得她又是一陣磨牙。
“你什么時候都不乖?!被羝钅险f著彎腰在抽屜里摸到一本書,怔了怔,直接把他手里的書拿了出來,是一本笑話集,他看著陳舊的封面頓時笑不出來了。
這本書居然還在!
都二十多年了,這書居然還在老地方,霍祁南手掌輕輕摸了一下書皮,居然還沒一點(diǎn)灰塵。
“咦?你怎么知道那里有書?”
慕果果的表情從憤怒到震驚,明明霍祁南很少來她家的,可是慕果果對他總有一種感覺,就是她家里的每樣?xùn)|西霍祁南都很了解,甚至比她還了解似的。
“你哪來的書,那么破…”霍祁南一邊說一邊一遍遍地摸著那書的封面。
這書一看就知道經(jīng)常翻,甚至都翻厚了一倍。
“什么破?那書很多年了,你不準(zhǔn)碰壞了,我爸爸說那是一個很重要的哥哥給我買的…”慕果果說完書就從霍祁南手里掉落。
慕果果眼睛都要瞪出來了,那書很舊了,又很厚霍祁南這樣摔很容易就散開的,這是她爸生前最寶貝的東西之一。
“霍祁南!你渾蛋!還不快點(diǎn)撿起來!”
霍祁南沒去撿書而是看著慕果果,他控制住自己的語氣,“慕果果,你再說一遍?!?
“說什么?”慕果果根本沒功夫說這個,她比較緊張那本書。“那書很重要,我爸很寶貝它,你快點(diǎn)撿起來,快點(diǎn)馬上!”
偏偏霍祁南一動不動,他的腦海里一直重復(fù)著那句話。
“這書對你爸爸很重要?”霍祁南覺得心臟像被捏了一下,又疼又麻。
“是啊,我爸說的,這書很重要。”慕果果已經(jīng)記不清這書什么時候有的,好像從她有記憶開始她就看到這本書,放在她床頭,他爸拿它當(dāng)晚安故事,每天晚上講講兩個,父女兩樂半天,最后被林女士罵一頓才能乖乖睡覺。
“那對你呢?”霍祁南又看著慕果果,那書是他買的,每次慕果果說要念故事他就會念給她聽,每個故事都很老套讓人無語,可是每次慕果果都是笑得很開心,半天停不下來。
“當(dāng)然也很重要?!蹦焦@句很重要像熬得又粘又稠的糖漿似的,把他那顆泛著酸的心臟裹成一顆糖蘋果。
“…”
“果果,你還不睡?”林女士本來不想來的,畢竟小夫妻都有他們自己的秘密,但是慕果果一直不知道在喊什么,她一直放心不下,不過來看看是不行的。
霍祁南連忙把書放回原位,剛想解開慕果果,卻發(fā)現(xiàn)林女士已經(jīng)站在房門口了。
“媽,你快看!霍祁南他把我裹起來了!我都動不了?!蹦焦吹剿龐寔磉B忙告霍祁南的狀,誰知道她媽只是看著她捂著肚子笑個沒完。
“你們這是在鬧哪樣呢?”林女士看到慕果果被裹成那樣直接笑了起來。
慕果果小時候頑皮不睡覺到處跑林女士就是這樣處理她的,沒想到霍祁南現(xiàn)在還對她來用這招。
慕果果被她笑得有點(diǎn)生氣了,這還是她親媽嗎?不快點(diǎn)解救她就算了,還趁機(jī)笑話,太不像話了!
霍祁南則是有點(diǎn)尷尬了,“媽,她不乖。”
慕果果瞪大眼睛看著霍祁南,她簡直不敢相信大名鼎鼎的霍醫(yī)生居然張口就是連篇的謊話。
騙自己的媽媽說她懷疑,騙林女士說她不乖,這個男人太壞了。
她什么時候不乖了?明明是霍祁南一直在欺負(fù)她好吧。
林女士終于不笑了,她又說道:
“你們早點(diǎn)休息吧,果果,你身上還沒好,不準(zhǔn)鬧了知不知道?!?
“知道了?!蹦焦磺椴辉傅貞?yīng)了一聲,她才沒有鬧。
“小卷毛,乖乖睡覺不準(zhǔn)鬧知不知道?!被羝钅习蚜峙克统龇块g后又關(guān)上房門,笑著走過來去戳她臉蛋。
“滾蛋!”慕果果都想要召喚慕嘉嘉進(jìn)來修理霍祁南了。
“你確定?”霍祁南笑著躺在慕果果身邊。
哼!慕果果在心里哼哼幾聲沒有回他了。
房間里一下子安靜了許久,然后慕果果又聽到霍祁南在她耳邊問她,“小卷毛,我看到在泥地里找東西了,你在找什么?”
霍祁南感覺懷里的人全身有點(diǎn)僵硬,霍祁南更確信慕果果在瞞著她些什么,他剛剛抽空看了一眼泳池邊的監(jiān)控,不過那里監(jiān)控沒有收音,他只能看到她們在吵架,打架,還有慕果果在那片空地里不知道在找什么?
哪怕隔著屏幕他都能感覺到慕果果的絕望和憤怒,他問慕果果是希望慕果果能對他敞開心扉,告訴他所有的事情。
夫妻本來就應(yīng)該是這樣的,不是嗎?
霍祁南開始期待,慕果果能有什么委屈,有什么事情都和他說,而不是自己生悶氣,埋怨他。
慕果果本來微微閉上的眼睛頓時瞪得溜圓,“沒什么?我困了,我要睡覺了…”
她很想問霍祁南怎么看到的,但是她又不敢問他。
那件事已經(jīng)讓她很丟人了,把自己的面子丟得滿院子都是,她真的不愿意讓霍祁南知道了。
“那你睡吧?!被羝钅弦荒樅傻乜聪蚰焦?,后者則是用力地閉著眼睛,用力的五官都要皺在一起了。
霍祁南看著慕果果沒有說話,他現(xiàn)在覺得慕果果可能有夜盲癥,他看慕果果看得清清楚楚,可是慕果果好像不開電燈就看不到他。
就像現(xiàn)在這樣,和鴕鳥一樣,霍祁南越看越覺得慕果果瞞著他什么,甚至不止慕果果,他媽,管家都在瞞著他。
被人蒙在鼓里的感覺真的很不是滋味,霍祁南越想越憋屈,不行!他得搞清楚才行。
慕果果雖然是裝睡但是她進(jìn)入狀態(tài)得很快,她裝著裝著就真的睡著了,霍祁南今天也睡得很快,可能是身邊有慕果果的緣故。
可能是因?yàn)榛氐绞煜さ牡胤剑羝钅嫌肿隽艘粋€熟悉的夢,夢里都是熟悉的人。
慕果果從小臉就是圓乎乎就是小下巴尖尖的,形狀像一顆南瓜子。
天剛才報(bào)要降溫慕果果就被林女士裹成一顆小球。
她穿著粉紅色的小棉襖就坐在體育館的門口等他,看到霍家的車過來了,慕果果眼睛一亮屁顛顛地就跑過來。
“霍祁南,你今天怎么又遲到了?”慕果果一直在游泳館外蹲守,好不容易才等到霍祁南。
“今天課多,等我很久了吧?”霍祁南看到慕果果就笑了起來,冰山瞬間消融。
抬手揉了揉她的雙丸子頭把口袋里的糖果遞給她。
“是的,我等了好久?!蹦焦c(diǎn)點(diǎn)頭,霍祁南伸手在她頭上拍了拍,“不要在外面等,你冷不冷呀?”
“還行,因?yàn)槲乙詾槟愫芸炀蛠砹恕蹦焦宋鼉黾t的鼻子,又皺著撅著小嘴埋怨他,“我總覺得你下一秒就來了,一秒等過一秒…”
“對不起,今天的作業(yè)有點(diǎn)多,那咱們快點(diǎn)進(jìn)去吧。”霍祁南直接彎腰把慕果果抱了起來。
慕果果直接把手搭在他脖子上,冰涼的小手凍得他一個激靈,慕果果的眼睛看向別處,“霍祁南我長大嫁給你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