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甜的?!绷中跸蚕矚g,笑道:“矜寶閣的第一任東家,可真是妙人啊,竟有這些好東西?!?
陶風(fēng)之折扇打著掌心,應(yīng)道:“可不是?!彼θ蒿L(fēng)流,眼神多情。
一時間他也不知說什么,巧舌如簧的人此時也沉默了。只是靜靜看著林真人吃葡萄,蔥削一般的指尖沾上濃紫色的汁液,慢慢往下。
林絮溪吃著葡萄,因為喜歡便多吃幾個。
抬頭發(fā)現(xiàn)陶風(fēng)之看著自己發(fā)呆,有些奇怪,問道:“你在看什么?”
“我在看林真人,看林真人吃葡萄?!碧诊L(fēng)之說著展開折扇,遮住微紅的臉頰,只露出一雙瀲滟桃花眼。
“這葡萄看起來真好吃?!?
“是不錯。”林絮溪吃了幾個就夠了,正要去拿帕子擦手,便伸進來一方白色羅帕,她看了眼帕子再看陶風(fēng)之。
陶風(fēng)之調(diào)笑道:“怎么,真人怕我下什么東西?”
“胡說?!绷中跸L輩呵斥晚輩胡鬧的神態(tài),接過羅帕小心擦拭手指,
“腕白膚紅玉筍芽?!辈恢獮楹?,陶風(fēng)之便吟出這一句。是看癡了,也看呆了。
這在林絮溪看來算是調(diào)戲,她突然冷下臉來,道:“不可胡,我可是你長輩?!?
陶風(fēng)之辯駁道:“哪里是長輩?宗主與我父親交好,林真人乃是宗主的徒兒,我是父親的兒子。按理來說我們算是平輩,哪里是晚輩?”
若按照他是周景越的朋友來說,是平輩,但也可不是。他是商人,什么有利說什么。
林絮溪不愿與他糾纏此事,也不說話了,故意晾著對方。
“林真人?”陶風(fēng)之也意識到方才語有失,便主動緩和,笑道:“我聽說林真人會吹笛子,可否吹一曲給晚輩聽一聽?就方才那一首小調(diào),好聽得很?!?
“如今,又自稱晚輩了?”這人的嘴,林絮溪也不愿追究。只當做是給晚輩吹一首,給他聽聽。
畢竟,陶風(fēng)之確實幫了她不少。哪怕是尋求庇護,他也做了很多。
林絮溪取出玉笛,在手心摩挲一番后才嘆道:“這笛子其實是江司寒送我的,原本這里還綴著柳葉樣式的玉墜子。”
她有兩支笛子,一支是宗主給他的,這一支是江司寒親自為她雕刻的。
如今取出來,也頗為感慨。
“我不想聽了!”一聽是江真人給的,陶風(fēng)之一下便失去興趣擺手道:“算了算了,有什么好聽的,不好聽?!?
“我只是感慨,并不在意?!?
林絮溪吹了一段放下的小調(diào),那一段是母后家鄉(xiāng)的小調(diào)。她記得,從前母后長在江南,后來隨著外公回京。
“好,吹得好!”陶風(fēng)之拍手稱好,話鋒一轉(zhuǎn)道:“但是笛子不好,音不好。過幾日我派人送新的給林真人,可好?”
他要多少笛子都有,林真人何必用江真人的東西。
林絮溪看著笛子,突然將東西從小窗口里塞過去,笑道:“我知道外面有人,他們都在外面。你將這笛子交給魏于筠,讓他替我還給江司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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